听完了秦铮的讲说之后,张佩纶虽然觉得这段历史经过匪夷所思,但到也相信了七八分,其实张佩纶和李鸿章也讨论过这伙海外华人的来历,他们到并不怀疑穿越者是来自海外,毕竟除了海外之地,他们也没有其他地方可来,总不会是凭空出现的吧。〔<〔 八(一[(小[说网 ?.他们只是对这伙海外华人来到大清的动机感到怀疑,什么心系华夏,回归故土,这种话哄哄一般的老百姓还可以,但想蒙过李鸿章、张佩纶却根本就不可能。
但秦铮所说的海外华人的历史,虽然有些过于离奇,但却将海外华人为什么来到大清的原因说得十分清楚,在张佩纶看来,这才是合情合理的原因。
另外,由火山爆而引起了海岛沉没,对于经过了数十年洋务运动的人,到也并不算是天方夜谈,同时从海外华人的构成情况来看,军队的比例过大,平民中的女性偏少,也符合遭遇天灾的说法。
因此张佩纶才并不怀疑秦铮的说法,同时心里也暗暗的欣喜,只是打听清楚了海外华人的来龙去脉,那么这趟天津之行也就没有白来,另外这批海外华人只是一批遗孤,原来海外华人的国家己不复存在了,也让张佩纶放心了不少,就这么区区五六千人,十余条舰船,对大淸应是造不成实质性的威胁,相反,如果大清真的招抚了这批海外华人,到确实可以成为大清的一大助力。
想到了这里,张佩纶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道:“秦政委,在下对贵国的遭遇深感同情,贵国的先辈虽说是与大清为敌,但也是忠义之士,我大淸向来敬佩忠义之士,收复台湾之后,仍然在台湾供奉国姓爷的神位,那有感于国姓爷的忠义之心,何况我大清建国己有二百五十余年,以前的事情决不会追究,现在我大清的时局危难,正是用人之际,贵方即有坚船利炮、悍士勇将,兼又己立下大功,将来拜将封候,也是只日可待。”
秦铮道:“我们到也并不求拜将封候,只求能在故土有一立足之地,能够使我等安居乐业也就足够了。而且八国联军虽败,但北京仍然在他们手里,而太后、皇帝还在西狩,因此现在还是应以大局为重,先使各国退军,让太后、皇帝能够回京为当务之急。”
张佩纶听了,也连连点头,道:“秦政委所言之是,实不相瞒,这也是李中堂的意思,现在应以大局为重,尽快两下罢兵,好让太后、皇帝能够回京稳定大局。”
秦铮道:“那么不知李中堂认为,现在应当怎么做?”
张佩纶道:“李中堂希望贵众能够和各国尽快讲和。”
秦铮道:“讲和?”
张佩纶道:“是啊,虽然贵众连胜八国联军,且又收复天津,击败徳国舰队,但八国毕竟国势雄厚,而贵众战力虽强,但毕竟势单力孤,无援无助,再战下去,恐于大局不利,李中堂以为见好就收,趁着贵众的胜势,和洋人罢兵谈判讲和,方是上策。”
说完之后,张佩纶看了秦铮一眼,心里也有些紧张,不知秦铮是什么态度。
秦铮道:“能够两下摆兵,谈判讲和,自然是好事,但我们在前几天会见天津各国的领事时,曾表示过,和平不是一方的事情,需要双方共同努力才行,却不知各国又是否愿意谈判讲和呢?”
张佩纶听了,心里也不禁一阵窍喜,忙道:“各国自然也愿讲和,在下来天津之前,曾会见过英国驻上海领事霍必阑,他曾亲口向在下表示,各国也希望和平结束目前的战事,并且托在下向贵方转达,他们也愿意与贵方谈判。”
秦铮道:“这么说幼樵先生这次来天津,不仅仅是代表李中堂,而且还是代表了各国的态度?”
张佩纶赶忙摆手,道:“在下来天津,只是受李中堂之托,来向贵方传递李中堂的建议,与各国无关,只是顺道为各国带话而己,若是贵方有什么要求,无论是给李中堂还是各国,在下到是能为贵方转达。”
秦铮点了点头,道:“不知道各国希望在什么条件下进行谈判。”
张佩纶摇了摇头,道:“这个在下就不知了,不过英国领事霍必澜希望知道贵方又是在何等条件之下,才会与各国谈判?”
秦铮想了一想,才道:“这件事情可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这样吧,明天我们会正式接见幼樵先生,到时候我们一定会给幼樵先生一个答复。”
张佩纶自然也知道,这样重大的事情,秦铮自然不可能在餐桌上表态,因此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事情,张佩纶所问的自然是海外华人的事情,而秦铮则是询问一些历史迷云,或是有关洋务运动的事情,帮助自己进一步了解这个时代的情况。
这一次宴会双方都各取所需,尽欢而散。而宴会结束以后,张佩纶不顾休息,立刻赶到电报局,给李鸿章电,通报了自己这一天的收获,当然秦铮所说的海外华人的历史,是不可能用电报回,因为內容实在太长了,只说自己了解了一些海外华人的秘密,大有收获等等。
而李鸿章在上海一直都在等着张佩纶的消息,收到了张佩纶的电报以后,心里也安定了许多,但不知道明天海外华人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因此心里仍然不能完全释怀,但也只能等到明天才能知道结果,于是回复张佩纶,明天收到了海外华人的答复以后,不要轻易表态,而是立刻传回到上海来给李鸿章过目。
就在张佩纶和李鸿章用电报进行交流的时候,秦铮也赶回到戈登堂,尽管这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了,但临时执委会的其他四人夏博海、肖建军、王云鹏、徐济都还没有休息,而是等着秦铮的回报。
听秦铮讲完了接待张佩纶的经过以后,肖建军先道:“洋人们不说他们的条件,而是先问我们的条件,这是什么意思?”
王云鹏笑道:“这是在摸我们的底牌,然后再决定和不和我们谈判,虽然他们委托张佩纶向我们先提出谈判的要求,但张佩纶并没有正式的授权,而且也没有书面文件,一但我们的条件过高,他们就可以拒绝和我们谈判。”
肖建军道:“那不是正好吗?反正我们也没打算现在就和洋鬼孑们谈判,下一步我们还要进攻山东,所以谈不成更好。”
夏博海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但我们的要价太高,那么洋人们就可以把拒绝和平的过失推到我们头上,一方面在八国联军内部的强硬派可以借机放难,迫使主和派放弃谈判,向中国增兵,扩大战争的规模;另一方面也可以让清廷参加东南互保的官员怪我们破坏了这次谈判,从而离间我们和淸廷之间的关糸。”
秦铮点了点头,道:“老夏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们如果要提条件,一定要慎重考虑。
肖建军道:“怎么慎重?我看那就干脆不提条件算了,可以让洋人先提条件啊。”
夏博海摇了摇头,道:“不,我们应该先提出我们的条件,而且应该全面的公布。”
肖建军一怔,道:“这又是为什么?”
夏博海道:“先八国联军的内部不是铁板一块,有的国家主战,有的国家主和,还有的国家摇摆不定,因此只要我们提出的谈判条件能够让主和的国家接受,就可以在八国联军内部产生分裂,另一方面,也要让清廷的官员接受我们的条件,这样我们可以在国内的舆论上占到致高点,那么我们下一步进攻山东,就可以将战争未停的责任推到八国联军的身上,怪不到我们。”
王云鹏道:“不过我看清廷的官员也是态度不一,有人相对较为软弱,比如李鸿章,他可能会接受多向洋人让利,尽快结束战争,但也有人要稍强硬一点,不能吃亏太大,恐怕很难统一啊。”
夏博海道:“这到不是什么大问题,清廷的官员好对付,只要是我们的条件占据大名份,就算他们心里反对,也不敢说出来的。现在的关建是我们是否做好了进攻山东的准备,毕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太多,而且这一次战斗也不能拖得太久,必须要战决,等各国反应过来以后,我们己经攻占了威海和青岛,在山东站稳了脚跟,各国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肖建军道:“放心吧,准备工作己经差不多了,只要两周左右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动进攻山东的战斗,而且根据这段时间的侦察,威海、青岛两地的兵力和防御都不算强,因此按照我的估计,在一到两周之内,就可以结束战斗。如果顺利的话,一周就足够了。俱体的作战计划,还有二三天就能完成了。”
现在肖建军主要付责制定山东战斗的计划,在前一段时间,他还亲自乘船,到威海、青岛两地的海域侦察水文、海防情况,因此得到了他的保证,众人的心里也有了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