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苞命人将死马拖回来,当然不是所有的死马,因为这一战,死去的马匹多达数万,第一师就算全体出动,短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完全处理所有的死马,何况还有很多安营扎寨的工作要做。
张苞只是派出一个团,让他们尽力搬运马尸。第一师能取到多少肉食,就今晚的努力程度了。这个团用了上百辆驴车帮忙拉肉,然后配合伙头军们剥皮切割马肉。
皮内脏骨头等统统丢掉,只要肉,最好的精肉。其实马皮是一种很好的东西,虽然没有牛皮厚,但是也是不可多得的皮革原料,不过第一师的运输空间有限,只能忍痛丢弃了。
割下来的肉首先被伙头军们领走,放在大锅里煮,或者架在篝火上烤,这是大家今晚的晚餐,所以要先煮上。满足了大家今晚的伙食后,这个团的士兵并没有停手,而是继续切割着马肉。
他们将马肉切成一条条,涂上盐,然后将其挂起来。风干后它们就会成为风干马肉,可以作为以后的军粮。草原的风特别干燥,很适合用来风干肉干,于是,第一师的车辆上就出现了一幕奇观:每辆车的车厢外面都挂满了一条条的肉干,远远还以为这些车都披着暗红色的珠帘,煞是丑陋。
不过丑陋归丑陋,士兵们些丑陋的“珠帘”却很开心,因为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不用愁没有肉吃了。
第一师的阵营周围虽然布满了人和马的尸体,不过张苞却没有下令转移阵地,而是下令就地扎营。这是参谋部建议的。
参谋部认为,大营的四周布满的这些尸体,正好可以作为阻挡鲜卑骑兵接近大营的障碍物。鲜卑人如果想晚上偷营,就不能骑着马高速冲过来,只能慢慢走。事实上在黑夜里,就算慢慢走也很难,一不小心就会被地上的尸体绊倒,绊得多了可是很容易扭伤脚的。
参谋部认为,这么好的环境条件不利用白不利用,用好了今晚大家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至于说什么死尸会带来瘟疫,那是指死后几天尸体腐烂才有的事,在干燥的草原上,一个晚上应该问题不大。
除了将活马弄回来救治和将一部分马尸拉回来当食物外,对于鲜卑骑兵的尸体,第一师并没有去处理。因为如果处理起来工作量太大了,要挖几万个坑,平均下来全师上下每个人要挖两到三个坑,一个晚上都未必能干完,既然这样,还不如不管算了。
反正死的是鲜卑人,不是自己的同袍,他们是不是暴尸荒野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这么多尸体会不会为草原带来瘟疫,这也不是他们需要操心的事情,他们做完自己的事马上就要离开草原了,自己离开之后哪怕洪水滔天也与己无关。
第一师上下饱餐一顿马肉大餐后,按照常规扎好营盘,布置好值守队伍,其他人则回到帐中休息,准备渡过这个漫长的夜晚。
睡到半夜,张苞被亲兵和一名值班参谋唤醒,当他很不情愿的穿好衣服,听到参谋的汇报时,当堂眼睛瞪得比他老爸张飞的还大。
“什么?你说鲜卑人放火了?”
“是的,师长,热气球刚传来消息,在大营西北方向约五里外出现一条火线,火线的长度很长,估计足足有两里长,而且还在继续增长,估计鲜卑人还在继续点火。另外,今晚正好刮西北风,风速1级。预计两刻钟到半个时辰内火线会到达营地。”参谋道
“步度根这个混蛋,存心不让人睡个安稳觉是吧,别给老子抓到他,否则一定有他好”张苞恨恨地发了一通牢骚,又道:“传令下去,全师紧急集合,做好戒备工作,随时准备战斗。现在是那几个团守夜?”最后这句是张苞问参谋的。
“东边是一二团,南边是二二团,西边是三三团,北边是二一团。”参谋回答道。由于强敌环伺,张苞不敢放松,所以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安排了一个团的兵力值守。
他们值守半夜后,会有另外四个团来替代他们,他们就可以退下来睡半个晚上的觉。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显然谁也别想再睡了。
“命令这四个团口鼻绑上湿毛巾,带上工兵铲,立刻开赴到各自方向的防火隔离带,检查隔离带是否按要求做好,如果有没做到位的地方,马上进行补救。让他们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命令三一团支援西边,一一团支援北边,让他们也带上工兵铲,全力扩宽隔离带。其他人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应对敌人的冲锋。”张苞迅速下达了命令。
值班参谋迅速记录下命令并递给张苞过目,张苞眼,迅速签上自己的大名,并从腰间掏出一个小铜印,盖在那张纸上。参谋接过这一纸命令,对张苞敬了一个军礼,匆匆小跑着出去发布命令。
很快,“呜呜”的号角声在第一师的营地中响起,这号角声节奏急促,懂行的人一听就知道,这是hong军的紧急集合号。整个大营沸腾起来,士卒们虽忙却不乱,一个个都在快速地完成自己的动作。
整个大营除了军官们的催促声外,就是们穿衣服的簌簌声整理兵器的咔嚓声,除此之外没有人说一句话,更不用说有抱怨喧哗声。这种异常的安静,显示出士兵的训练有素,一幕的人一定会觉得,这些士兵平时一定没少进行过这样的紧急集。
很快,士兵们就井井有条地走出帐篷,按照军官们领回来的军令,走向自己的岗位,执行相应的命令。
很快,熊熊的大火就出现在大家的眼前。火线的长度很长,士兵们甚至火线的两头终点在哪里,反正按这种长度,这条火线肯定比整个营盘的宽度要长。
火线迅速地扑向第一师的大营,散发出一种铺天盖地的气势,火线未到,滚滚的浓烟早早就被吹到了大营,这一次,第一师上下早已经都在口鼻上绑上湿毛巾,所以没有人被浓烟呛到。
但是眼睛却无法幸免,一个个被熏得眼泪直流。军官们只好采取轮流睁眼观察敌情的办法,安排一些士兵监视营外,警戒着敌人的偷袭。其他人则闭上眼睛休息,防止被浓烟熏坏。
这些睁眼负责警戒的士兵也支撑不了多久,很快他们就不得不退下来,闭眼休息,换另外一班人上去警戒。这个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不由得第一师上下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