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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奸臣又想干什么?李奇眉头紧锁,他可不相信一套衣服就能收买王黼,让他不计前嫌的提拔自己,那这宰相也忒不值钱了。正当李奇疑惑不已的时候,赵楷忽然站了出来,抱拳道:“父皇,儿臣也以为李奇可堪大用。”
有猫腻呀。李奇楞了下,可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李邦彦忽然大声嚷道:“皇上,万万不可,李奇虽有些才华,但是他毕竟还年轻,经验尚且不足,况且他刚在侍卫马上任不久,若仅仅因为一件衣服就擢升他为殿前司副都指,恐怕会惹人非议,而且殿前司担当着保卫皇上以及整个大内的重任,绝不能草率行事。”
“微臣赞同左相所言。”白时中也行礼道。
哇!好乱呀,王黼,你到底是要闹哪样啊。李奇这个当事人反而看的有些迷糊了。
王黼抬手道:“左相此言差矣,有道是举贤不避仇,我曾虽与李奇有些过节,但是近来也被李奇的才能所折服,我认为李奇以后必将是我大宋之栋梁。为皇上挑选人才,本是我们这些大臣应该做的,但何谓人才?我认为应当以才能来划分,而不是年龄。”
他语气激昂,旁人若是不知,非得以为他口中的人才是王宣恩了。
李邦彦反驳道:“我承认李奇的确是一个奇才,但是他目前所展现出来的才华,也只是做菜和做生意方面,他自到侍卫马上任以来,目前还并无建树。”
“那你身上穿着的又是甚么?此时正乃我大宋收复燕云十六州之际,而这衣服可谓是来的恰到时机,恁地在你口中就变得并无建树了。”王黼手往李邦彦身上一指道。
李邦彦笑道:“李奇做这衣服的初衷并非为我大宋军队,而是图个方便,这可是他自个说的,而提出这个建议乃是高太尉,这份功劳当属高太尉才是。”
王黼似乎懒得和李邦彦争论了。朝着宋徽宗行礼道:“皇上,今有璞玉于此,虽万镒,必使玉人雕琢之。”他这是套用了孟子的话,明显将李奇给比作了璞玉。
md。都开始引经据典了。老子算是服了。李奇心里是哭笑不得。
李邦彦一步也不退让。道:“皇上,璞玉须得心细雕琢,徐徐渐渐,若是一味求快。恐怕会物极必反,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两人争的面红耳赤,宋徽宗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坐在椅子上品着茶,任他们俩去争。一旁的梁师成更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细心的服侍着宋徽宗。高俅则是站在一旁沉默不语,还稍稍给李奇打了个眼色,让他沉住气,别轻举妄动。
好你个王黼,原来是想借我来打击太子。
李奇看到这里算是看明白了,殿前司的何灌、何冲两兄弟都是太子的人,这一点他是知道的,王黼与赵楷勾搭。这也早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他和赵楷交好,王黼也肯定是知道的,虽然如今武将的地位卑贱,但是殿前司可是大内禁军呀。这可不同于一般的禁军。他若挤走了何冲,能不能有利于赵楷,这还得另说,但是无疑削弱了太子力量。
虽然王黼与他有仇。但是在大局上,李奇若当做殿副帅。那对王黼而言绝对是利大于弊,这一点他看的很清楚。
而李邦彦和白时中向来就站在太子这边,他们自然不愿见到这一切发生,况且白时中也一直想把李奇“洗白”,让他转为文官,所以李奇能否升到殿副帅,他不是很在意。
其实就李奇个人而言,他也不想这么早就去殿前司,毕竟他如今在侍卫马可是下了不少不功夫,他若一走,前面的苦心经营可就全都付之东流了。
如今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宋徽宗身上,他们纵使说的再天花乱坠,决定权还是在宋徽宗这里。
宋徽宗见他们都静下来了,扫视众人一眼,忽然朝着高俅问道:“高爱卿,你如何看?”
高俅站出来行礼道:“回皇上的话,微臣以为王相和左相的话都有道理。”顿了顿,他话锋一转道:“不过以微臣愚见,李奇当下最重要的任务是四国宴,至于其它的事可以待四国宴过后再议。”
宋徽宗点头道:“高爱卿所言正合朕意,而且李奇如此年轻,经验不足,现今恐怕还无法担任此等要职,但是关于军服改革方面,李奇倒是可以协助高爱卿。”
“皇上圣明。”
几人齐声高呼。王黼暗自皱了眉头,脸上满是遗憾,其实他也知道,李奇如今的官已经够大了,若是平时,他是想也不会想,但是他见宋徽宗今日难得如此高兴,便想搏一搏,但是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李邦彦也是长出一口气,暗道一声好险,与王黼对视一眼,登时火光四溅。
李奇见到他们的表情,暗道,md,就一件衣服而已,你们这都不放过,当真是见缝插针呀,看来以后我得更加谨慎才是。
宋徽宗微微一笑,朝着李奇道:“李奇,你可有异议?”
李奇微微一怔,忙行礼道:“微臣没有任何异议,皇上英明决断,微臣自当遵从。”
宋徽宗点点头道:“你的忠心和才能,朕都瞧在眼里,不过你目前最主要是任何还是四国宴,对了,你如今准备的怎么样?”
暴汗!老子都还没有开始准备了,不过,也是时候准备了,他们都这么在意这次的四国宴,我若是输了,天知道他们会不会玩命的攻击我。
李奇答道:“启禀皇上,目前一切都还顺利,到时微臣一定不会让皇上以及各位大人失望的。”
“很好。”
宋徽宗点点头,手向旁一伸,梁师成立刻拿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放在宋徽宗手中。宋徽宗接过令牌来,递给李奇,道:“朕现在将这块令牌赐予你,有了它,你便可以更加自如的进出宫中了,若是你以后需要什么材料。可以直接去御膳房找伯清。”
操!老子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md,这可是一个绝佳以公谋私的机会呀,嗯,待会就去找左大哥要点二头鲍来。上次那些都弄给七娘和夫人补身子去了。我自个都没有尝过。
李奇赶紧接过令牌来,沉甸甸的感觉让他暗自窃喜,嘿嘿,看来是纯金打造的。这些衣服的成本算是讨回来了。行礼谢恩道:“微臣叩谢皇上恩赏。”
王黼等一干大臣见了,个个都是满怀心事,瞎子都能看出皇上对李奇是十分喜爱,但问题是,李奇得宠。对他们而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他们这些都快成精的政客们也无法预知。
宋徽宗呵呵一笑,又拉扯了下自己身上那件运动服,道:“李奇,你这衣服好虽好,但是---。”
李奇不等宋徽宗把话说完,就抢先道:“皇上请放心,微臣已经在叫人为皇上赶做第二套了。相信过不了几天,便可完工。”
“聪明。”宋徽宗用手指点了点李奇,赞道。
李邦彦呵呵笑道:“李奇呀,方才我那是公事公断,但是话说回来。你这衣服真是妙不可言,你到时把衣服做出来了,可别把我给忘了。”
无耻。
王黼狠狠的瞥他一眼。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了。李奇笑道:“下官自然不敢忘。”
宋徽宗无奈摇摇头,又起身道:“好了。朕今日兴致难得这么高,诸位爱卿就再陪朕踢一场吧。李奇和白相也来吧。”
“遵命。”
“皇上,我--我不会蹴鞠。”
宋徽宗一愣,哈哈一笑,道:“哦?也有你不会的事情,难得,难得啊。那行吧,你就在一旁看吧。”说着他便朝着场中走去。
李邦彦朝着王黼嘻嘻笑道:“王相,刚才那一场我侥幸取胜,真是不好意思。”
王黼哪里听不出他这一语双关,皮笑肉不笑道:“这场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那还得脚下见真章啊。”
.......
李奇看到这对冤家,心里感到好笑,争吧,争吧,你们若是不争,老子哪有上位的机会。又瞥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梁师成,暗自嘀咕,这老太监喜怒不形于色,真是比俅哥还要难以捉摸些,目前还是不要得罪他为好。于是笑呵呵道:“梁大人,下官听闻你也不会蹴鞠,所以才没有帮你做这蹴鞠服,还望你能见谅。”
梁师成摇手笑道:“无妨,无妨,我这把年纪了也跑不动了,就算穿了副帅这衣服,也不能体会其中的妙处,只要皇上喜欢就行了。”
好家伙,皇上如今不在,你都不忘拍马屁,难道这就是拍马屁的最高境界。李奇笑道:“不过我听闻梁大人经常三更半夜起床处理公务,正巧下官最近又发明了一种方便的睡衣,梁大人若是不嫌弃的话,到时下官派人送几套给你聊表心意。”
方便的睡衣?梁师成面色一喜,拱手笑道:“那就劳烦副帅了。”
“哪里,哪里,梁大人言重了。”李奇微微笑道。
.......
宋徽宗酣畅淋漓的踢完这一场,见天色不早了,就起驾回宫了,即便已经是汗流浃背,他也没舍得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王黼等一干大臣也纷纷告辞。李奇倒是没有急着走,毕竟他还得跟高俅商量改革军装的事宜,可是高俅对此就是一句话,“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他现在还要忙着筹备蹴鞠大赛的事宜,哪里有空管这些,功领了就行了,事当然交给李奇去做。
不过这也正中李奇下怀,忙点头应承了下来。
高俅微微瞥了眼李奇,忽然问道:“李奇,你可知方才本太尉为何不赞同你去殿前司?”
你们这些大臣,踢个球都能踢出这么多是非了,我这么单纯的一个人,哪里知道。李奇如实道:“下官不知,但是下官知道太尉此番定是为了下官着想。”
高俅正色道:“不错,我就是因为不想你卷入这场是非当中,我不反对你去殿前司,这对你而言是好事,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是在这种背景下去殿前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李奇颔首道,他知道他已经取得了高俅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