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深夜了,但是皇宫里面却是噪声大作,灯火通明,只见一列列士兵在过道、走廊上奔行,个个出入口,全部被封锁,连一只进出的苍蝇都得盘问十八遍,最后还得落个死无全尸,真是惨目忍睹啊!
此番场景在宋朝恐怕也只有在赵匡胤死的时候,出现过那么一次。
不仅如此,就连后宫也全部封锁,任何嫔妃,包括皇后都不得随意进出,否则,迎接她们的将会是雪亮雪亮的大刀。
这些禁军只认令牌,可不认人的。吓得那些宫女、太监都躲了起来,连房门都不敢出。
......
“放开我,放开我,我乃礼部侍郎,你们凭何抓我,你们这是要造反呀!”
“混账东西,我乃枢密副使,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快点松开我。”
......
只见政和殿大门前,只见一群士兵押着一些人走了过来,这些人便是那些平时都是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大臣,只不过如今却显得狼狈之极,披头散发,衣冠不整。个个就跟只懦弱的母鸡,被孔武有力的士兵拎着走。
当他们看到对方时,眼中纷纷闪烁着震惊之色,心中大呼不妙。
秦桧朝着毕湛朗声道:“毕将军,人可已经到齐?”
毕湛抱拳道:“均已到齐。”
“很好!”秦桧走上台阶,站在门前恭敬道:“启禀摄政王,人已经全部来齐了。”
“带他们进来吧。”
“遵命。”
秦桧一挥手,那些士兵拿着武器,驱赶着那些大臣进殿。
吱呀一声,只见大门打开来,里面灯火通明,火光射出来,显得很是刺眼。只见一人站在台阶之上,面带微笑的望着他们。
此人正是赵楷。
“进去。”
一干大臣是跌跌撞撞的走进殿来,他们还从未用这般方法进到这里。
“跪下。”
毕湛走上前,直接一脚踹在吴敏的小腿上,吴敏一时站不稳,直接跪到在地。
吴敏火了,你一个小武将竟敢踢我枢密副使。猛地转过头来,瞪向毕湛,可是迎接他的却是一把锋利的大刀架在他脖子上。
吴敏登时虚了,一脸大汗,老老实实的低下头来,你再横能有大刀横么。
赵楷却是视而不见。
其余大臣见了。为了避免受这苦,赶紧自觉的跪倒在地。
“赵楷,你这是要作甚?”
蒋道言被人按在地上,咆哮道。
赵楷微微一笑,道:“真是抱歉,打扰了各位的熟睡,在此本王先向各位说声对不住。本王在前不久得到可靠消息。指朝中有不大臣,勾结金人,残害我大宋百姓,妄图分裂我大宋国土,盖因事出紧急,故此,本王才命人请你们来询问一番。”
你这是请么?你分明就是要篡位呀!
事已至此,赵楷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这些大臣哪里不明白,但是如今他们的性命可都握在赵楷手里,明白也不能说出来呀!
蒋道言愤怒道:“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赵楷笑道:“蒋御史似乎还没有听明白我的话,如今我只是请你们前来询问而已,并没有要定你们的罪,也没有说你们有罪。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是还得查过了才知道,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得严查,决不能放过这些出卖国家的恶贼。”
想不到这莫须有的罪名,提前降至。
这些大臣们委屈极了,什么叫也许有,也许没有,你这分明就是故意在耍我们呀!
赵楷又朗声道:“毕将军。”
“末将在”
赵楷道:“带他们去刑部,好好接受调查,记住,手脚轻一点,可别伤着父皇的这些爱臣。”
毕湛道:“末将遵命。”
这询问跟手脚轻重有什么关系?那些大臣们一听这话,可吓坏了,大哭哀嚎道:“冤枉啊!殿下,我等是冤枉的啊!”
“带下去。”
“走吧。”
一群士兵立刻围了过来,那些大臣见场面,好几个都直接吓晕了过去,原以为晕倒可以躲过一劫,哪知那些士兵拖着他们就往后面走,场面很黄很暴力。
果真是轻手轻脚啊!
待这些人被押出去后,殿中就只剩下秦桧一人了。
秦桧拱手道:“殿下,虽然如今整个京城已经在我们的掌控当中了,但是为了避免引起京城百姓不必要的恐慌,下官以为我们应当立刻提拔一些官员补充上来,管理京城。下官这里有份名单,是下官和明国公一起拟写的,还请殿下过目。”
赵楷接过那份名单看了看,其实他心里早就有数了,这些人都有三个特点,要么就是当初就站在赵楷或者李奇这一边的;要么那些在宋徽宗统治下,身怀才能,但不能一展抱负,郁郁不得志的;还有,就是这一次战役当中,从头至尾都是属于主战派这一边的。点头道:“这事就交给你去帮吧,但是必须要让他们做出选择,不可信之人,另可不要,还有,命毕湛一定要守住各个要道,万不可让消息传到江南去。”
“下官遵命!”
......
就在这一夜,囤聚在樊家刚的八万凤翔军,突然兵分四路,悄悄出了军营,涌入了黑夜的怀抱,只留下了一个个白色的空帐篷。
......
此时正乃阳春三月,在黄河岸边的原野上已绽出星星点点的新绿,多少显得有些暖意了。
但是暖意对于金军而言,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就预示着退兵之时,金军不喜欢在热天打仗,故此,他们一般进攻都是在秋收时,退兵都在春夏季,特别是夏季,他们很少大规模用兵。
澎湃的河流。奔腾的黄河之水是川流不息,犹如千万条张牙舞爪的黄磷巨龙,一路挟雷裹电,咆哮而来,气势磅礴。
远观,波澜壮阔。
近观,心惊肉跳。
此时。在滑州以北的几个码头上,停着成百上千艘船只,船不大,贵在灵动快速。
这些船只就是当初金军渡河时用的。
四万金军整装待发,一些士兵正抬着一些辎重钱物,装上船。准备渡河。
此时这些金兵也早已经是归心似箭。
而在他们三十余里开外,竖立着一面大旗,大旗后面站着密密麻麻的一片人,绝大部分士兵望着前面,眼中都透着一丝悲伤和愤怒,曾几何时,前面这些人还妄图夺取他们的性命。今日他们却要保护这些人,这绝对是世上最憋屈,最具有讽刺性的事了。
但是军令如山啊,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中间一个大帐,张邦昌与胡攸还有一干将领坐在其中。
“报---!”
一个哨探走了进来,道:“启禀知府大人,金军已经开始渡河了。”
张邦昌连连点头,询问道:“周围可有我大宋军队。”
“并未发现有其他军队。”
“那就好。那就好。”
张邦昌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面带微笑的朝着其余人道:“今日过后,我等总算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一干将士也是纷纷点头,笑容满面,准备商量待会去哪里潇洒潇洒。
“我看未必。”
帐外突然想起一个笑声。
张邦昌听得双眼猛睁,惊恐的望着帐外面。
只见大帐外面走进十余名士兵来,为首一人清秀俊雅。皮肤白皙,一看就知道不是当兵的!
“李奇!”
帐内所有的人都霍然起身,惊恐的望着那人,不少人都惊叫出来。
此人正是李奇。他身后跟着的自然是岳飞、牛皋、杨再兴、吴玠等人。
“哟,各位搞得这么隆重,都全体起立了,李奇真是受宠若惊呀!”李奇呵呵一笑,又朝着张邦昌招了招手,道:“嗨!张知府,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了。”
“你---你---不是---。”
张邦昌指着李奇,全身都在发抖。
李奇解释道:“哦,是这样的,我到地府跑了一趟,阎王那老儿见本人帅不可挡,于是又让我回来了,若是让各位感到失望了,我只能说声抱歉。”
糟糕!中计了!张邦昌猛然醒悟过来,赶紧道:“来人啊!”
唰唰唰!
这里面站着的那些大将纷纷抽出佩刀来。
哧!
但见李奇身后突然冲出一人,手握长枪,以雷电之势,刺入了其中一名将军的胸膛。那名将军连神都没有回过来,就被这一枪毙命了。
杀人都能杀的这么嗨皮的,也就只有杨再兴了,他冷冷瞥了其余人一眼,淡漠道:“谁若再不放下武器,此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那些将军见外面毫无动静,知道事情不妙,赶紧将兵器扔在地下。
胡攸见状,吓得都大哭起来,跪倒在地,哭喊道:“明国公,我乃是被逼的呀,此事与我无关呀!都---都是张邦昌逼我这么做的。”
“你---!”
张邦昌气的瞪向胡攸。
李奇呵呵道:“马帅莫哭莫哭,就你这酒囊饭袋,杀你恐怕都会遭天谴,改日弄个农夫给你当当。”
胡攸一听,大喜呀,农夫总比死要好,连呼道:“谢明国公饶命....。”
李奇笑着摇摇头,道:“来人啊!”
咚咚咚!
立刻冲进来一队士兵。
张邦昌大骇,道:“李奇,你---你这是要造反么?”
“造反?非也,非也,我这是在扬善惩恶。”李奇一挥手,道:“全部给我拿下。”
“喏!”
“你敢,我---我乃皇上钦封的开封知府,谁敢动我。”
张邦昌还在垂死挣扎,那张脸都已经扭曲了。
“当我乡下人呀,我还是皇上钦封的国公了。”李奇冷笑一声,道:“牛皋。”
“末将在。”
“去教教这位开封知府,怎么做人,不,应该是教育他,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
“遵命!”
牛皋憋了这么多日,终于能够得到发泄了,双目透着兴奋之色,大步走了过去,一手拎过张邦昌来。
张邦昌在牛皋的手里,那的就跟只小鸡似得,动弹不得,惊恐的望着牛皋道:“你---你想干---。”
这个“什么”都还没有说出口,牛皋抡起臂膀,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
直接将张邦昌的四颗门牙全部打落下来,鲜血直冒,那一把胡子都给染红了。
李奇视而不见,朝着那名哨探道:“外面情况怎么样?”
那名哨探抱拳道:“回禀步帅,韩将军已经率领所有船队望着这边驶来,正好可以赶在金军渡河之际到达。”
你娘的方才不是这么说的呀!张邦昌气的胸都快要炸开了,但是左脸有一阵火辣辣的。
啪啪啪啪!
牛皋一脸扇了张邦昌七八个耳光,那真是晕了又给扇醒了过来,醒了又给扇晕了过去,惨目忍睹啊。
李奇忽然一抬手,道:“够了!我赶时间了。”
牛皋赶紧放下手来,随手将张邦昌扔在地上,两名士兵立刻上来拖着他往外面走。待张邦昌经过李奇身边时,李奇笑呵呵道:“张知府请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不过我这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待我这么好,我怎么也得弄几头母猪报答你吧,我的人畜配试验可就全部寄托在你身上了。呵呵,一定要保重身体,等我回来呀!”
张邦昌一听,面色苍白,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李奇言罢,坐到上座上,重掌帅印,朗声道:“众将士听令。”
“末将在。”
岳飞等一干人齐齐抱拳。
李奇道:“立刻命全军全速行军,以韩将军的擂鼓做信号,务必要全歼这一支金军。”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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