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西门候却像只跟屁虫一般地跟在陆宇身后。现在陆宇已成为信陵君门客中的重点栽培人物,西门候肯定要加深他与陆宇之间的感情。
今天的天气比较好,没有下雪,陆宇也懒得跟西门候计较,他总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在他身边。
西门候对陆宇昨夜醉兰坊与玉儿幽会之事特别感兴趣,不断挑起话题,似乎要在陆宇口中套点什么话。
陆宇被他问了几次,实在忍无可忍,只好故作神秘地小声对他说:“不瞒西门兄,虽然昨夜只是与玉儿姑娘把酒言欢,但现在那玉儿已是在下掌中之物,只要在下开口,即刻便可得到她的身体。”
西门候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相信,又夹杂了嫉妒,嘴上又问:“陆兄昨夜真的没有与玉儿姑娘那个?不过就算与她彻夜不眠地在一起,已经羡煞旁人。小弟敢肯定如果大梁城的男人们知道了此事,一定会嫉妒到死。”
陆宇哈哈一笑,故意和他说:“不妨再和西门兄说,虽然没有到榻上,但却已经亲嘴牵手搂抱,西门兄以后到醉兰坊去,可要记得为在下作帮手,挡住那些狂蜂浪蝶呀。”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陆宇知道你对玉儿也有过非分之想,但现在她是我的女人了,以后你不但不能再想入非非,还要帮我阻止另外那些想入非非的人。
西门候一怔,眼中又现妒意,但却立即堆起笑脸,连连说道:“一定,一定,现在她是陆兄的女人,便是我西门候的嫂子,陆兄大可放心。”
陆宇心中暗笑,在这事上面虽然西门候未必会说到做到,但暂时他却不敢得罪自己,信陵君也一定有所吩咐,所以趁机过过嘴瘾,反正令西门候嫉妒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自己受封为左中郎,以及即将护送公主前去邯郸,这亦是西门候梦寐以求的美差。
西门候又使了个坏笑,问道:“既然昨夜陆兄没有和玉儿姑娘那个,作为一个男人,肯定忍到周身不舒服,今早回到房中,肯定就有所行动了吧?”
这下轮到陆宇一怔,但很快便大力拍了拍西门候的肩膀,二人齐声大笑。
西门候又淫笑道:“陆兄对小弟为你所挑选的礼物是否满意?”
陆宇对西门候的表情感到厌恶,不过他的眼光确实不错,代姬无论在年龄、身材及容貌都是百里挑一,单单是外在便已是我见犹怜,无可挑剔。
一想起她为自己沐浴时全身湿透的画面,陆宇便感到喉咙像火烧一样干渴。本来他想再编几句话糊弄西门候,但细想下那代姬不知是否真心服侍自己,如果是信陵君或西门候那边的人,他们自然会知道自己有没有对她行动过。
于是便扮出可惜的神态,叹息道:“只可惜昨晚彻夜未睡,今早未来得及和那美人亲热,便被君上召去商讨大事,故只好再度忍住,留在今晚享用。”
说罢,二人对视一眼,又放声大笑起来。
这个时代,几乎是一个尔虞我诈的时代,谁都是演帝。谁的演技出了问题,谁便将会被历史淘汰。魏国之旅很快便会结束,但是,陆宇却感到剩下来的这几天,将会是艰难的几天,绝不会那么容易便过去。
这也许是陆宇生来所要面对的最具考验的几天。
一直到用完晚膳,都没有见到凌梵的人影。
陆宇实在不想那么快便回房里去,拖着西门候跑去醉兰楼找玉儿,却被告知她今日不见客,当西门候望着陆宇现出不能置信的神情时,陆宇几乎不敢与他正视,因上午在他面前牛皮吹过头,以为现在玉儿听到他的名字一定不会拒绝,谁知却吃了闭门羹。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向西门候解释是因为昨晚一夜没睡,可能是因为太累而早早便去休息,才怏怏地回到信陵君府。
没想到肖正文也已经休息了,陆宇没办法再拖延,只好回到自己房中。
换作是别人,房里有代姬这么一位动人的尤物,还不早早就回来相陪。
果然代姬仍然在等着他回来,见到陆宇,便高兴地替他准备了热水洗脸,又服侍他换了一身衣服。
陆宇看出她脸容有些憔悴,又环视了自己的房间,却怎么不能变多一张床来,便对她说:“你累的话,便早些休息,不用等我。”
代姬有些害羞,低着头对他说:“服侍陆爷就寝是代姬的份内事,代姬怎可只顾自己。”
陆宇想起一事,问道:“昨夜,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代姬似乎更加害羞,答道:“那位西门大爷前来偏殿,在奴家面前走了一圈,便要了奴家。当时代姬很害怕,亦有些失望。来到这府上后,没有想到他竟然对奴家说,需要服侍的人并不是他,而是陆爷,代姬听了之后不知多开心。”
陆宇奇道:“难道你早已认识我?”
代姬继续道:“昨夜在王宫表演完之后,其实我们都在偏殿,虽然看不到,却能清楚听到正殿说话的声音,奴家还听到陆爷你赢了两个武士,大王将我们其中一个赏赐予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却说越小声,最后那句“奴家当时心里便在想如果陆爷选中了代姬…”几乎说在了她的喉咙里面。
陆宇却听得非常清楚,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巧。不过在那百名燕女里面,可能也不止代姬一个人有这种想法,因为当时陆宇可以说是夺得了风头,在这种情况下有美女自动献身也是正常之事。
想到这里,他几乎要笑出声来,自己似乎自信过头了。
代姬察觉到他挂在脸上的笑意,柔声问道:“陆爷是否有开心之事?”
陆宇几乎收不回裂开的嘴,连连摆手,如果去照镜子,估计自己就笑得像花痴一样。
代姬取了一件带有针线的布,拿到陆宇面前说道:“陆爷你看,今早你吩咐奴家做的,奴家有一点不明,还请陆爷指点。”
陆宇一看,原来她手上除了那件还未完成的布之外,还拿了一条令他熟悉的衣物…那便是陆宇早上交给她的内裤。敢情这代姬一整天就在这房里琢磨着如何仿制那条内裤,倒确是很听话的样子。
原来是裤头的皮筋难倒了她。陆宇也不是知道像这种二千年后的松紧裤出现在哪个朝代,但在松紧裤发明出来之前,人们只能用布条勒在腰间,那也只是在裤子发明出来之后;
而战国时更加简单,贵族才以上端连接在一起的两截裤管作为“袴”,或者叫做“胫衣”,根本没有裤裆,是不可外露的,外面必须穿裙或深衣掩之。
代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服装,根本都不知道那是用来穿在哪里的。
经过陆宇仔细研究后,发觉可以模仿一些现代的工艺,例如将要作为裤头的地方向内折叠几公分以后,再缝住下方,形成可以让布带穿过的洞;最后在正前方开一个口,让布带两端露出,再系起来,可以系成蝴蝶结什么的。
或者找来动物筋制成的皮筋,两端缝死,再藏在里头,因为动物筋有弹性,这便变成了松紧裤。
本来陆宇只打算让代姬模仿着做出十来条让自己当内裤穿,谁知这一解释起来便来了兴趣,索性让她多做几条长裤。
不知反复说了多久,代姬才终于理解了陆宇所要的,自己也饶有兴趣地研究了一番。直到二人都哈欠连天,才停止了这个话题。
让陆宇头痛的事也终于要面对了。天气寒冷,如果自己睡地上的话,不用到天亮肯定就被冻僵了,而且代姬也不敢让他往地上去,毕竟她就是被赏赐来服侍他的。
而如果陆宇不睡,她也不敢先睡。
最后陆宇决定算了,再磨蹭下去这一夜又不用睡了。于是灭了烛火,一躺到床上去便闭眼不动。
谁知道这一躺下,缠在身上的睡意突然间像遇到克星般竟逃散得丁点不剩。
陆宇心说见鬼了,这个时候怎么偏偏就精神了起来。
耳边传来代姬不平稳的呼吸声,证明她也是无心入睡。
呼吸声直接闯入了陆宇的脑中,无论陆宇怎么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那杂乱无节奏的呼吸声仍然无孔不入般地缠着他每一个活跃的脑细胞,就像要把他吞噬一般。
不到半刻,陆宇已经觉得被窝里的温度热到他无法忍受,甚至额头都好像冒汗了!
代姬好像察觉到陆宇的“不正常”,黑暗之中也看不到,竟伸手抚在陆宇胸口上,柔声问道:“陆爷,你是否感觉不舒服?”
她的掌心便像带了电流一般,在触碰到陆宇胸口的一刹那,竟令他一阵麻酥,刺激着他全身上上下下,每寸都不放过。嘴里喉咙里更是火烧般地干渴,他用力地咽,仍然止不住那种从心里发出的渴。
陆宇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只剩一念仍在飞快地思考,到底这个代姬是被信陵君收买来安置在他身边,还是真的那么单纯只是西门候帮他所挑选的赏赐?
代姬见他没有回答自己,可能是怕他真的不舒服,又往陆宇身边移靠过来,轻轻地问道:“陆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