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汉卿做了一夜春梦,醒来后湿满巾。从穿越到现在,这是他的第一次。未来的风流少帅,已经长大了。
接近朱三小姐,不是有意而为之。但是这种无意识,却让他收获良多。他的东北大计,需要借用朱启钤的名望给一点助力,和朱淞筠打得火热,原本只是为了搭上这根线。但是三小姐太惹火了,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有机会做点什么他也不会拒绝,甚至欣然从之。
而且自己屡次对三小姐言语暧昧,她似乎都没有生气,看来这个人没有她表面上那么端庄。也许有戏哦!
朱府是处在东单的一处四合院,虽然占地不大但是架不住地处京城核心,按照现在说法是架不住单价贵啊。而且这三进三出的院落,也非普通人家所能享用。宽阔的广亮大门,无声地告诉旁人这家的身份。
广亮大门,是北京四合院中等级最高的宅门,是具有相当品级的官宦人家采用的宅门形式。朱启钤身为内务总长,内阁不老翁,他的身份足以配得上。
张汉卿来得不巧,朱启钤已经上班去了。昨天应该给了老朱好印象,本打算趁热打铁先来认认门的,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咳,交通落后就是害死人,我都七点起床,够早的了,还是没碰到他。”
这个时候,朱淞筠还在酣睡。对作为交际花的她来说,重要活动都在晚上,日夜颠倒,早晨正是高卧时。
既然来了,就不能贸然离开,因为他的理由是和他的“淞筠姐姐”见面,只好耐着性子等待,点心是吃了一盘又一盘。好在家人早已报知,朱淞筠已经起来,正在梳洗打扮。女人约会时的慢,他是见识过的。正因为慢,才说明她的重视,若是草草了事或以本来面目示人,那八成已经黄了。
本来早饭已经吃过,现在再吃了这么多东西,肚子里也胀得慌。张汉卿不愿干坐着,便在客厅里来回走,顺便观摩下壁画,权当散步。
朱家的客厅好大啊,连着这个四合院,只怕不止一千平方吧。因在市区,若是在后世,拥有这样一幢房子还上什么班?直接跃升亿万富翁行列了。到底是时代新宠,相比之下,前清贵族王爷的日子便不好过了,听说有的要典当房屋来养家呢。这幢房子,也不知是前朝哪个家族的产业?果然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啊。不过谁又能想到,再过百年,这些曾经代表着北京形象的建筑会在五环内几乎绝迹了呢?
他这么悠哉地逛,真把自己不当外人。朱家仆人有的在昨日的生日宴上看到他与主母小姐们坐在一桌吃饭,此次又是三小姐亲自吩咐请进来,知道此人关系莫逆,只殷勤地不时招呼他吃东西。
又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朱淞筠才慢慢地下楼。时差被打乱,自然精神便不太好,人也显得慵懒。可这居家常态,倒让张汉卿有了温馨的感觉,素颜的朱淞筠才是他真正喜欢的样子:细细的眉毛、纤纤的手,还有那万朵的风情。他一脸贼笑,看着她光着膀子汲着脱鞋抱着胸走过来。
“姐姐,早啊。”
才见面一天啊,他这“姐姐,姐姐”地倒是自来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叫的?朱淞筠记不大清了,不过也不必纠正,再说纠正也没有什么必要,人家昨天都已经叫了半天了。
外面虽然已经艳阳高照,朱淞筠还是没好气地说:“让你请吃饭,一大早就过来吵得人不得安----外面太阳这么大,怎么出去?”
这才几点唉,到了中午除非你开带了空调的汽车来接哥,否则哥才懒得走呢。白天有太阳,难不成要我和你晚上压马路?这个我喜欢!
张汉卿不急不恼,反而很开心地说:“这不想早一点见到姐姐么。昨天我回去,把上好的裤子当了好几条,只剩下我身上这一条了,换了些钱准备请姐姐吃饭,顺便给姐姐买礼物。”
朱淞筠啼笑皆非,自己也就那么一说,他还没完没了了。想起鸽子蛋,她难免往下瞅了一眼。因为是夏天,张汉卿的衣服穿得很少,这样就显得那里影影绰绰的在晃荡。怎么想到这儿了?还不是裤子闹得!
以张汉卿的家世,说没有钱是不可能的,按道理在地方的大员,其灰色收入是远超过在京的官员的,即使是阁员,如果不是相当重要的位置,也不见得就怎么样。这样说,明显是打趣了。
在北京这几个月,张汉卿的身材噌噌往上长,此时该是他的青春期了吧?浑身的荷尔蒙让他整个人显得十分精神,连张汉卿自己照镜子都觉得自己这幅好脸蛋不把妹亏了。
哥这个样子,若是想吃软饭,可是很吃得开的。若不是想和朱启钤套近乎,谁有那个功夫陪你玩?哥大早晨也要睡懒觉的好吧?不过你若是愿意和我**做事么,嘿嘿嘿,哥卖身也会请你。
有时自己也奇怪,为什么这两天一直在往女人这方面想事情?难道是因为小半年来身边没有女人而又遇见了朱三小姐这样不一般的人物的缘故?嗯,很可能。当兵三年,母猪赛貂婵,哥可是过来人的经历年轻人的身体,当然一有机会便把持不住。可以原谅。
朱淞筠才想不到一大早他的龌龊心思想的什么,只顾顺着自己的想法来。哦,裤子,“你当了几条裤子就想请我?你知道我吃一顿饭要花多少钱吗?”
张汉卿对她的这句话还是很反感的。吃多少钱并不值得炫耀,这种生活他完全可以这样做。可是,除了让自己感觉到这种优越感的廉价之外,对社会又有什么贡献?不仅如此,这种所谓的名媛们的社交不过是变相的身体出卖,充其量只是个高等级的妓女而已。
若非是有事需要借用她以及她的家庭,自己才懒得搭理她,真以为她有多么媚人了?朱三小姐漂亮是一定的,但是远没到让他痴迷的程度。自己来自后世,在传媒极大丰富的那个世界,不但中国的,甚至欧洲的、日韩的,乃至非洲美洲的靓妹们都见了个遍,免疫能力顶了天了!
才不会在她面前落面子,这是男人的通病,没法治。张汉卿来这一趟可是怀揣着五十大洋的,按市值抵得上一千多斤大米,因此底气十足。他不咸不淡地说:“大不了卖肾换钱,总能让你吃个饱,再说你的肚子也不大。”
卖肾换钱是后世买苹果的故事,谁知朱淞筠却听成了“卖身”。也是,那时人还没那么虚荣,民国时代的国人穷则穷矣,还没那么下作,她不知道这个典故是正常的。不过张汉卿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听在朱淞筠耳里却成了挑逗。
也不是朱三小姐太敏感,实在是因为经过昨天的亲眼目睹,朱老先生对张汉卿的评价可是不一般的高。有蒋、蔡两位褒扬在前,又有顾维钧等才俊青目在后,及张汉卿在席间的举止有度,加上本来张汉卿就有的家庭条件----虽说是土匪不好听,但英雄不问出身,朱老先生还无此芥蒂----简直一个后辈中的佼佼者啊。
自己的这个三女儿一向对男人不假辞色,却难得地和张汉卿投机,不然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生日宴会上却邀请他这一个世家之外的男人?而张汉卿竟然空手就来了,若非两人关系极近,又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更让他觉得这可能是一个信号。
虽然他并不赞成包办婚姻,但是如果能够玉成自己女儿和张汉卿的好事,他是乐见其成的。唐绍仪贵为总理,在儿女大事上也能伸手夺爱,他趁着张汉卿在政治上名声不彰之际把他做了东床娇客又怎么了?至于年龄,在这个时代根本不是问题,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赛老母嘛,他们才相差一岁!
所以他在散席后郑重嘱咐张汉卿勤去朱府,权当是通家之谊了,倒不是虚让。张汉卿本来就有此念头,岂有不大点其头、将错就错之理?堂堂的内务部长的家门,平时又是这么好进的?
而后回到家中,问及宴会之前和张汉卿的争吵以及相识过程,朱淞筠吞吞吐吐地说不清楚,她总不好说自己让张汉卿前来只是一时戏谑、后来发生的事,只是他们临场发挥的好?这种欲说还休的神态,于是老朱更坚定了他的想法,而朱淞筠和张汉卿本来就没有什么故事的他们就这样被他硬生生地搞了一出事故。
沿着错误的道路越走越远,朱启钤把意思告诉了枕边人,自然,朱夫人又接着盘问起三小姐来。朱夫人在日间席上是见过张汉卿的,对这个英俊的年轻人也很有好感,因为彼时的张汉卿谈吐得体、温文尔雅,显示出了良好的教养。
能不装么?自己可是想与朱家搞好关系的!再说那一桌都是朱家的女眷,在这么多的同异性面前,总要有些绅士的扮相吧?再说冲着安排坐主桌的礼遇也不能失礼啊。至于后来的率性而谈以至于喧宾夺主纯粹是有感而发,朱夫人却没多少感触,却记住了他英姿勃发的脸庞。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听到这个消息的朱夫人越想越喜欢,自然在言语之中有了些倾向性。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女人也是爱俏的!而别看朱淞筠是交际场上的皇后,在谈婚论嫁时却温顺得像个绵羊,以至于给了朱夫人一个错觉:大有可为!
所以经过一番推心置腹的咬耳,三小姐羞羞答答地同意了要和张汉卿作深入的相处。怀着这个心思,她自然对张汉卿的话里话外格外敏感。
这、是、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