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久违的“黄老爷”让黄奉廷几乎热泪盈眶。不是别人,是从前的伙伴口里所出。这位老友,在他家道中落后听说更加有钱了。不过从他带有谄媚的笑容中分明可以看到,自己女儿鹊登枝给自己带来的影响:权力终究是要大过金钱啊!
相比兄长、三弟,黄献廷心里有些苦楚:哥哥经此一事,即使恢复不了民政厅长的职务,起复的机会是极大的,位尊权重的张作相一直称赞他能力过人----不过当初为什么还要拿下他?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三弟更不用说了,愿意和他推心置腹做生意的排成了长队,只要他振臂一呼,不愁不来财,再说银行的头头脑脑们也对他的生意给予了相当的瞩目----尽管这位三弟目前身无分文,连住处都成问题,但是凭着多年来在商场摸拿滚打的经验,投资项目是有很多机会的,只要有钱----现在钱应该不再是问题了,他的崛起只是时间问题。
倒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女婿被打死再也不能复生,如花似玉的女儿只得守寡。黄如清和少帅私下里的那点事自己也听婆娘悄悄里说过,应该是真的,否则跟着他的几个同行都被毙了、作为领头人的自己那么重的罪反而安然无恙地出来了?本来还想着给如清再说一门亲事,可现在有了少帅这层关系,这事反不敢说了!
抄家的知府,灭门的县令,这侄女婿的职务与权力又何止于知府、县令?自己黄家若不是两个女儿在,现在只怕早已破败得不成样子了。想到富贵只在他一念之间,那种借机攀龙附凤的想法一次比一次强烈。
众人酒兴正酣,张汉卿却悄悄地辞去。郭松龄、韩麟春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一次又一次地起哄向自己劝酒。今天是什么日子,这酒能乱喝吗?撇开优生优育不说,醉熏熏地洞房,把美人熏了怎么办?来奉天好长时间了,还没机会好好叙叙话呢。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可人,本来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掀开红盖头,黄婉清一袭大红袍,烛光下正显得她妩媚多姿。张汉卿心猿意马,一屁股坐在床中|央,紧挨着她要和她说话。
对这门亲事,黄婉清是千同意万合心,只是顾忌着父母亲的希望才提出去大帅府,但也没能坚持太久,她不想让张汉卿难做。少帅已经提出可以让她的父母与她同住,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很贴心的男人了,她不能索求无度。而且从父母亲的表现来看,对她能得少帅亲睐,他们根本是抱着很庄重、很赞成的态度的。
今晚,就好好地服侍男人一把吧。从那晚起到现在也有十几天了,少夫人怀着孕,也不知道没有女人的少帅是怎么过的。想到少帅的神勇,她就禁不住神往。
现在良人在身边,反正明眼人都知道他要做什么,也就任由他上下轻薄。自己成为少帅的女人后,也要做一些什么事情的好,民国的女人已经可以抛头露面了,可不能辜负了自己敏锐的商业天赋。她任由张汉卿的两只咸猪手在身上探索,一边轻喘着气,轻轻说:“汉卿,我想成亲后做点生意,可行?”
不管怎么说,丈夫现在是她的天,一切还是要争得他同意为准。少帅除了买了栋小楼外,知道她家的困难,还托人给她十万元钱作嫁妆,但是由于一切都由大伯操办了,这笔钱也就作为陪嫁的一份子,又来到新家。十万元比起当初自己家庭的状况当然是少太多了,但是父亲的人脉还在,关键是有张汉卿的名头,凭自己的能力,想做不起来都难。她只是担心,作为张家的新少奶奶,少帅不允许她抛头露面。
张汉卿可没有禁锢女人的心思。他那个时代,女人们比男人都能干,真正是“女人能顶半边天”。想做事还不容易,怕你不想干。而且于家的产业已经够大,怎么着也不能过于厚此薄彼,早就有想法让黄家接些项目了----有些钱谁赚都是赚,又何必便宜外人?而且黄家有的是经商的实力,坐大坐强对他都有好处。他一边诞着脸掀开黄婉清的衣角,把早已找准地方的手伸了进去,一边吃吃笑道:“做了我的女人,可不能小打小闹,我手头正好有几桩大生意,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进。”
对张汉卿弄钱的手段,奉天城没有几个商户不佩服的。少帅的眼光也毒,下手的都是好项目,来钱快,后劲足;即使有些项目当时看起来投资大、结果不确定,但最后愿意赌一把的都发财了。
如抚顺煤矿、本溪铁矿,起初由未发迹前的张汉卿发起,熊希龄、梁士诒、周学熙等大佬带头,当初股本分别只有八十万、一百一十万,只三年时间,全部股本都翻了几番。现在的抚顺煤矿,年出煤五百万吨,而且都是好煤。同样是浅煤矿,由于是少帅搞什么“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聘了一个法国人作总经理,效率是滦州煤矿的两倍多,投资人都赚了个盆满钵满。几次增股,都差点挤死人。最后还是少帅通过什么“上市”,在奉天成立一个证券所,允许商户自由向煤矿注资才解了这个难题。
一来二去,抚顺煤矿一跃变成拥有八百万资产、将近二百位大小股东的大公司,而本溪铁矿的股票也成为奉天投资商们的热捧,行情节节看涨。这两家公司成立之初,奉天省政|府以财政作抵押、以土地为股本占了四成比例的股份,现在看来,实在是一本万利的高明投资。当时微不足道的投入,现在变成白花花的银子,源源不断地供养张作霖的前进步伐。奉系成长得这么快,跟家底雄厚有莫大关系。
一些商人便认为少帅是靠了父亲的关系才先人一步“洞烛先机”。不过张作霖是知道的,很多事,都是由这个长子先提出可行性研究,自己才亦步亦趋跟进。这小子的能耐,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的张汉卿已经要推进他在东北的经济发展了,他的许多大动作都需要一批精明能干的商人来主持和跟进。黄家岳父在粮食购销、加工、运输等方面都有出色成就,如果用对了人,对他的帮助是很大的。从刚刚被抄家那次来看,在短短两年中,靠粮食这一块,他竟然能东山再起,创出不逊于之前的财富来,可见岳父的能耐。即使这其中有被土匪垄断的因素,也能反映出他的商业嗅觉的敏锐,何况他在其它方面的造诣也是很不错的。
张汉卿之所以知道,实在是第一次抄家时看到黄家的油坊等实业、奉天正隆银行的奉票及入股的奉天东方粮栈。亲自把奉票兑换成现金用掉的经手人,正是张汉卿。
东北富裕的第一步就是老百姓有比以往多得多的粮食收成,而如何有效处理多余的粮食并能给东北其它行业注入可贵的资金是关键的一步,而这个黄奉廷,将是自己在粮食处理上的主要帮手。当然,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黄婉清的心思还停留在丈夫允许她婚后做生意的惊喜上来。其实当初她家的很多产业,都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当然出头露面的是父亲,但幕后操作的,其实是她在劳心劳力。对她的天赋,父亲曾经慨叹说:“若你身为男孩,商业成就必不下于吕不韦、陶朱、端木之辈。”打小起,她所常见的便是算盘、账簿,打记事起,所听到的都是借贷、利息、收益与轧、拆头寸,这些不经意的东西却深深地激发了她的商业天赋。其实她对于金钱的概念极为淡薄,但是偏偏,她的家庭和人生与金钱打交道最多。
张汉卿说有大生意,黄婉清毫不怀疑。之前与张汉卿春风一度后的几天里,张汉卿一直在跟她谈论土匪剿灭后的发展大计。战乱频仍后的东北,百废待兴,也造就很多机会。能否抓住机会在张汉卿主导的东北新政的浪潮里一显身手,考验着与黄家人有相同想法的无数东北商贾与实业家们。
机遇永远垂青于随时准备的人们。
黄婉清已经准备好了。
轻轻要拨动张汉卿袭向胸前的禄山之爪,却丝毫没能撼动分毫。既然无法抵抗,那就享受好了。在张汉卿的搓揉下,她的脸红了又红,一双手被张汉卿拱开,没有地方可摆。
黄婉清的欲拒还迎让张汉卿的手伸得更远,也更加直接。初尝人事的黄婉清被他弄得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力气来。她任由张汉卿剥去她的喜服、内衣、亵衣,然后任他轻薄,还之以温暖的怀抱和酥软的支撑。
进入那个湿滑温暖的所在,张汉卿一击得手便不停息。这一阵狂风暴雨似的猛烈,让黄婉清身心都得到复苏。她摸索着调整姿势,凭她的感觉配合张汉卿的进入,让他痛快淋漓,异常酣畅。
望着已经被辣手摧毁的一朵鲜花,张汉卿满足地倾泻了无数资源。这个可心的女人,是他一手从女孩造就的,对他的种种施诸于身的遭遇从没有一句怨言,还做了他的妻子。下意识地,他觉得有必要补偿她点什么。
他咬着她的耳垂,轻轻说:“我想到了一桩买卖,明天就找你父亲来,商量着做。”
黄婉清轻轻抚开被张汉卿搓乱的刘海,露出轻吁的嘴唇和明艳的脸蛋,颊上的潮红还没平息,那一撩又把张汉卿的心都弄醉了。
她含混着说:“我们家的状况你也知道,太大的生意也没有那么多的资金。”
张汉卿笑笑,语带双关地说:“资金么,我有的是,看你能要多少。”说着,不安分的下面又乘兴而起。习惯了一夜二次郎的黄婉清再没有被他吓倒,带着他的手来到一处凸起弹跳的所在,温柔至极地说:“你有多少资金,我就能要多少。”她羞涩一笑,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