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面常宇这么热情的小哥,六七个吃瓜群众竟然没人搭理他。
就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常宇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竟然一瞬间尴尬的不知所错。
“你们是干啥的呀?”好在尴尬很快被一个身形削瘦,蹲在地上看不出年纪的男子打破了。
“开窑烧砖啊”常宇笑了下。
“咋那多人呢?”有人问。
“哦,这不院子里屋也破了,窑也塌了,所以雇了些人来修一下哈,为了赶时间就多雇了些”常宇打着哈哈,随即转移话题:“咱潘家窑不都是烧窑的么,怎么不见有生火的呢?”
“这时候天,有没人盖房子,烧了卖给谁呢,开了窑还不够炭火钱嘞”削瘦男子撇了撇嘴:“都要等开春以后才开呢!”
哦,常宇点了点头:“我主家是城中大户,近来准备在城南郊盖大宅子,需要很多砖……”
蹭蹭,原本蹲在地上的一些人,慌得站了起来,脸上有了生气。
“但为了节省成本,控制砖的质量主家决定自己烧窑,所以才在这买了家窑厂自己烧”常宇接着说道,面前几人顿时叹气又蹲了下去:“那干嘛跑这么远烧,不在城南就近建个窑”。
“那可不一样,咱潘家窑这边的土质出名的好,烧出来的砖结实呀”常宇笑道,几人也微微点头:“这也倒是,但也得看谁来烧呀……”
“这位老哥说的是,烧窑是技术活,咱都是外行,到时候可得请些师傅过来”常宇话刚落音,蹲着的几人又站了起来:“这个俺行啊,俺家三代烧窑,在这一块……”
纷纷自卖自夸,常宇笑着挥了挥手,打断他们:“成,等过几日收拾好,就请各位师傅去上工,工钱自然少不的”。
几人顿时大喜,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等于天上掉馅饼,毕竟现在是他们行业的淡季,每日就是在家混日子。
庄稼人本就热情,加上听闻将来要雇自己,几人立刻热情的要去常宇宅子里帮忙,被常宇拒绝,里边人手已经太多,也没啥技术含量的活,去了添乱,等过几天会登门相邀各位。
人多力量大,加上分工合作,挖土的挖土,运土的运土,各项工作轮流交换,有条不紊。天至晌午,李铁柱带人采购食物回来的时候,院内的工程已经让常宇很满意,一个长十米,宽五米,深五米的深坑切口已经完成,并且成平面n形,东西各自开出两个高度两米,宽三米的洞口朝正南方向的房屋和窑洞下方挖去,并且已经各自挖了深度近五米。
其实这个时候很多人已经意识到他们的大太监常公公绝非是烧窑那么简单的目的了,虽然有人不时的解释这样可以取更多的土而已,有人认同,有人怀疑,有人觉得既可取土又能打造一条密道一举双得。
但无论他们怎么想,并不影响工程的进展,匆匆吃完午饭,短暂的休息后,施工继续,这一干,直至黄昏,院内已经堆积高高的土堆,而地下两米的密室工程也算草草完工。
常宇举着火把走入地道,高两米宽三米的通道显得无比宽敞,两头通透,空气流畅没有丝毫窒息感,在房屋地下和砖窑下方空间比较空阔,均有三五十米的平米的空间,大略合计一下,总空间有近三百平米,即便是皇家的珍宝,也应该能藏的下了!
眼见天色已经黑,常宇便让众太监速度回宫,并且不忘打了一针恐慌剂:“若是赶不及回宫,今晚就夜宿街头吧”这让干了一天苦力的太监是又累又急,纷纷撒丫子就往京城跑去,这时候的天在外露宿就是等死啊。
“常哥,不会这么狠吧”胡岭,范家千几人一脸苦涩。
看着他们样子,常宇一人给了一脚:“逗你们玩的,赶紧滚蛋,我出来的时候已经给太子打了招呼,到时候会在东安门给留个门,不过也留不太久,你们抓紧”。
胡灵等人这才送了口气,告别常宇匆匆而去。
常宇之所以吓唬那些太监就是把他们的潜力逼出来,将来若是不测,急行军什么的还不是常态呀,现在只不过让他们提前体验一把。
天色已黑,人去楼空,偌大的一个废宅子仅剩常宇孤零零的站在院子中,左盼右顾,除了呼啸的北风外和村子里某条汪汪的偶尔吠声外,不闻他声,整个村子都陷入了寂静。
这么早就上炕摸黑造人了么?常宇打开院门四下瞅了一眼,村子里到处漆黑一片,不见一丝灯火,又回头扫了一眼身后同样黑灯瞎火的院子,mmp,怎么有点瘆的慌。
走到马车旁边,在里边翻腾一会,取出一个灯笼点上,然后挂着院门口,把马车牵进院内,关上院门,常宇上了马车,点上一只蜡烛,然后发呆。
不用意外,明朝这个时候自然是有蜡烛的,其实早在秦汉便有蜡烛记载,到了唐宋已经在上层社会普及,唐代李商隐便有“何当共剪西窗烛”只是当时的烛芯是棉线搓成的,由于无法烧尽而碳化,所以必须不停的剪掉。而至明清时蜡烛已经普及,当然穷苦人家依旧以油灯照明为主。
依靠在马车里,不甚寒冷,常宇发着呆,心中想着事,却不知不觉困意上来,头一歪,竟睡去了。
砰砰砰,不只多久,院外传来拍门声,村子里的狗也开始狂吠起来,常宇一个激灵醒来,迷糊下了车,寒风一吹立时醒来,匆忙打开院门。
院外三辆马车,二十来个人。
“怎么这么晚才来,还以为在城内晚了出不来呢?”常宇有些责怪。
春祥挠挠头:“我们天黑前就在城门口外候着了,看到咱家那些人进了城就慌忙赶来,只是天黑道不熟,走了岔路……”
“进来再说”常宇打断他的话,春祥,蒋全等人牵着马车进了宅子,院门再次关上。
“常哥”进了院子后,罗塘等家丁一一和常宇打着招呼,眼睛不时四下观望,充满了好奇。
上午训练,下午在春祥和蒋全的监工下,以罗塘为首的二十六个家丁把城内的宅子修葺完整,简单吃了些东西,抽出二十人火急火燎的便出了城。
“这儿是咱主家的一个窑厂,废弃了许久,打算重新开窑,以后你们就在这帮工,不过也要先修整休整”常宇挑着灯笼带着众人来了个游园惊梦。
罗塘等人还好,他们苦日子过惯了,只要有吃的,在哪窝着都一样,但春祥和蒋全就不一样了,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了,在这废弃宅子里感觉阴嗖嗖很是吓人不说,工作环境也太差了,更何况房顶都塌了,满地杂物尘土连个下脚地都没有,怎么睡啊。
但很快他俩就开了眼,常宇挑着灯笼,带他们顺着土坑走下,然后进入坑道:“透气,避风,又保暖,如何?”
点上油灯,常宇让罗塘等人捡了些木柴在密道里生了火把坑道烤干烤热然后放了被褥,众人挤在一起,一边吃些瓜子,一边烤火聊天,那种感觉,好似大学宿舍那般温馨。
庄户人家有个习惯,那就是睡的早,起的也早,睡早是因为天黑没啥娱乐活动,点灯又费油,不如上炕造人打发时间。
起早就很难理解了,大冷天其实明明也没啥活可干,完全可以赖着床,但偏偏就是要爬起来,哪怕坐着发呆,哪怕到外边溜达吹吹冷风也不愿意躺着。
常宇自从穿越过来第一次有了赖床的冲动,没想到密道里睡觉那么舒服,安静又暖和,有人可能会觉得在密道里生火不会被烟呛着么,并不会!烟气会顺着地道顶流出。
春祥等人很自觉,虽比平日起的晚些,但也是早早起来开始晨练,这样一来常宇也不好意思继续赖床,无精打采的爬起来。
直到用冷水洗把脸后,才精神起来,在院子中打了几套拳法,这时春祥已经带着罗塘等家丁完成了五公里常规跑。
简单休息后,开始教习军体拳。
打军体拳一定要配合呼喝声,这自然会引起一些村民的好奇,很快便有人趴在门缝往院内看。
被蒋全发现走到门口大喝一声:“滚开!”
大户人家就是凶,村民们做鸟兽散。
常宇也没闲着,在家丁训练的时候,他便开始支锅生火熬粥为他们做早餐,这些炊具和食材自然都是昨天准备的。
吃饱喝足后,已到八九点时光,常宇出了门到村里转了一圈后,便从一户人家买了些砖头。
吩咐家丁把砖运回院内,然后便和泥砌墙,把原本的院子一分为二,仅在墙角留个小门,这样做是为了掩藏院中地道入口的那个大坑。
“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把下边坑道用砖砌墙封顶加固,干不完今晚就不要睡觉了”常宇就是要他们有一种紧迫感,话说二十人干这点砌墙的活,现成的砖现成的泥,真心不是多大的工程。
离开时候,常宇叮嘱春祥蒋全两个监工,不要随意出院门,更不准外人进入院内,他明天回来查看。
赶着马车悠然自得,由广渠门进入城中,路过黄宅时,他突然眉头一皱,把马拴在路边树上,站在门口左看右看,眉头皱的老高,这宅门有点太破了……
“喂,你找谁啊?”正在沉思中一个声音响起,扭头望去,却是两个妇人好奇的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我谁也不找啊”常宇有点莫名。
“哦,你应该是这家新搬来的吧”俩妇人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你贵姓啊,你家做什么的,好像人很多呀”。
看来是爱八卦的街坊邻居啊,常宇真想翻个白眼,心下却有了警觉,如何才能做好伪装,让这宅子不显得那么奇特。
“主家姓黄,给大少爷分家买了这套房子,休整一番就会搬过来,两位大姐可是这边街坊……”常宇嘴甜,便和俩妇人站在门口聊了一番。
轻轻的敲了门,不一会隋到便开了门,看到是常宇,笑着叫了声常哥,他是留守黄宅的四个家丁之一。
常宇没进院子,只是站在门前吩咐隋到,让他寻工匠把宅门从新休整,要大要厚要气派,而且要定个匾额挂上,上书:黄府!
离开黄宅后,常宇并没有直接回皇宫,而是去了前门无名胡同。
“贵人哥你来了”傻大个看见常宇笑的更傻了。
贵你妹,常宇真的想骂他,但是看他这熊样,他妹子应该也没多好看便作罢,只是对他微微一笑,寻了个座便做下
傻大个意会,沏了茶便转身出去,不一会便听见外头爽朗的招呼声,孙婆子来了。
“让你找的人找了几个了?”常宇直切主题。
“十七个,哎呦喂,老婆子这几天满京城就为你忙活这事,脚都快炮断了……”孙婆子一脸的邀功。
常宇微微一笑:“赚那么多银子,就是断了脚也值得呀”。
“哪有,哪有,一点辛苦钱”孙婆子说着正了正神色:“老婆子刚想着今儿把人给你送过去呢,没成想您倒山门了……”
“以后那宅子你就别去了,我主家大少爷搬过去了,他这人不喜生人,没来由惹的他烦,后果很严重那”常宇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冷的看了孙婆子一眼,果真吓的她一个激灵:“哦,好的,好的,那以后我找齐了人……”
“以后我会隔几天来一次的”常宇说着从怀里拿出银子:“潘家窑我那窑厂开工了,你让他们直接过去便是了,村最西头那家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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