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之后,张聪兴奋地说道:“有就行了,哪怕只有五千人的装备,咱们也可以搞一个五千人的精锐,关键时候能够发挥大作用。”
“五千人?你想得美!”王在晋瞪了张聪一眼,笑着说道:“有多些算多些吧。”
在两人谈话的时候,捷报也送到了前方,递到了熊廷弼的手里面。
看着手中的捷报,熊廷弼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说实话,这战果出乎他的预料了。
虽然这是一个好消息,可是给熊廷弼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居然打赢了?
想起自己在辽东所做的事情、受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熊廷弼心里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他有一些失落,人们以为他会收复辽东,可是现在看来,这个梦想越来越远。
不过熊廷弼很快就从失落中走了出来。
东线都已经打赢了,自己的西线也不能够丢,铁岭和清河一定要拿下!
看了一眼走进来的李光荣,熊廷弼直接问道:“咱们的人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李光荣面容严肃的说道。
“那就好!”熊廷弼直接说道:“告诉他们,准备攻城。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一定要尽快拿下清河,直击铁岭!我们要尽快拿下铁岭和清河!”
“是,大帅。”李光荣点头答应,随后他有些迟疑的问道:“大帅,我听说东线打赢了?”
听了这话之后,熊廷弼看了他一眼。
虽然不知道李光荣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但是熊廷弼也知道这个消息瞒不住,而且传出去之后还能够鼓舞士气,所以熊廷弼没有打算隐瞒。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打赢了。”
听了这话之后,李光荣的脸上一样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打赢了应该是高兴的事情,可是原本认为打输的地方,人家却打赢了,这就不好办了。
“这是捷报,你看看吧。”熊廷弼说完,将一份捷报递给了李光荣。
看了一眼捷报之后,李光荣的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他抬起头看着熊廷弼问道:“这怎么可能呢?己方只损失了四百人?建奴却死了小两万,这不是假的吧?”
熊廷弼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是。辽阳的人已经去看过了,尸体都是他们处理的,这没有假。何况孙传庭也不敢骗陛下,那可是欺君之罪。”
“真是了不起!”李光荣颇为感叹的说道。
李光荣之前还看不起孙传庭,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人家用这么快的速度就把事情办完了,剩下就看自己这边,这压力就来了。
“可他们是怎么打赢的呢?”李光荣抬起头看着熊廷弼直接说道。
建奴的实力,李光荣他们也知道,双方打过一次仗。
可是现在面对孙传庭的人马,建奴表现的就像被官军清剿的土匪一样,而且还是那种不入流的土匪。这也太废柴了,难道是在演戏吗?
熊廷弼说道:“是因为他们的装备。那些火箭筒、手摇式机枪,可惜咱们没有。要是咱们也有的话,事情就简单的多了。”
这也是熊廷弼觉得不舒服的地方,这好玩意儿陛下没给他啊!
虽然陛下也给了他一些新式的装备,可是比起皇家亲军,这差的不是一点点。
于是熊廷弼说道:“回去之后咱们也去要,这一仗要打得漂亮点,不然我可不好意思开口。”
“大帅放心,绝对没有问题。”李光荣笑着说道,
“那就走吧,咱们先把清河拿下来,然后再去打铁岭。”说完这句话,熊廷弼步履坚定,速度飞快地走了出去。
山海关之中。
朱由校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这一战很快就要结束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朱由校没有必要在这里过多的停留。
事情办完了,这一次的事情可以说是圆满解决。在这样的时候,他不能再留下来了。
京城那边不知道闹成什么样了,这一出来快四个月,再不回去就该麻烦了。
随着辽阳的人马接手建宁三卫,廷孙传庭的人马也可以回来了。
至于熊廷弼那边,好消息已经传过来了,他们拿下了清河,正在围攻铁岭。相信用不了几天,铁岭也能够被拿下来。
事实上,根本没用几天,当天晚上建奴就突围了,他们放弃了铁岭直接跑了。
整个战场就结束了,朱由校也没有等到大军回转,他要先走了。他不可能和孙传庭他们一起走,带着亲卫离开就行了。
至于蒙古那边,战争也快要结束了。
而大玉儿,朱由校这一次不准备带回去,准备让她回蒙古去。
大玉儿想嫁给朱由校的话,那也要是两年以后,或者更多年以后。现在她的作用已经结束了。
至于说双方结盟的问题,现在这个时候有没有大玉儿,双方都能够结盟,所以她不重要了。等她要嫁给朱由校的时候,那就换一种身份。
朱由校看着眼前的布木布泰,直接说道:“回去吧,朕会让人把你送到广宁,让你的哥哥来接你。”
布木布泰看着朱由校,神情有些复杂,她说道:“陛下,保重。”
朱由校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们会有再见面的那一天。等到那一天,你会正式成为朕的妃子。”
册封的圣旨已经送到了科尔沁,这件事情不可能不认。除非双方翻脸、盟约作废。
不过这种事情也没得说,谁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呢?
不过朱由校相信,即便双方翻脸,他和大玉儿也有再见的机会。这一次不把她带回去,自己的麻烦也会少很多。
“来人,送走吧。”朱由校直接吩咐道。
大玉儿走了,朱由校不可能在山海关继续停留太长的时间。
再说熊廷弼,也没必要在这里见面。以后再见熊廷弼,就等他回京述职吧;或者辽东再开战。
只不过辽东再开战的话,估计朱由校也不会来了。
车子离开了山海关,朱由校直接向京城而去,一路无话。
这一天就回到了京城。
而战报早就传回了京城,经过了最初的惊吓、不敢置信,到最后的接受和震惊,京城也经历了一番震荡。
谁也没有想到,陛下居然从张家口去了山海关,还指挥了这么一场战争,而且还打赢了。
这还是真的让人不太敢相信!尤其是天子亲军这一战的表现,简直就是让人瞠目结舌!
一时之间,朱由校的声威瞬间就升了起来,可以说是风头无二。
中兴明主的口号,就在这个时候喊了出来。
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一时之间声势浩大。
这种事情自然是朱由校早早安排好的,舆论要造势,这一点他可不会忘记。
何况这一次真的打赢了,这对大明来说是洗刷耻辱的一战,他也应该得到这样的待遇。
同时也让京城的人知道,皇家亲军是多么的强大,所以不要胡乱闹腾。
回到京城之后,朱由校直接回了皇宫。
接下来的几天,朱由校没有上朝,也没有召见大臣,只是陪着张皇后和儿子。
整个京城安静得可怕,也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所有人都知道陛下的所作所为,很多消息都已经传回来了。
仗打赢了自然是好事情,和蒙古结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听说陛下要娶一个蒙古女子为妃,这件事情就有人接受不了了。他们憋了一口气要劝诫。
整个京城在惊喜的气氛当中,还有了一丝丝的压抑。
皇宫大内。
朱由校召见了魏忠贤。
最近一段时间,魏忠贤的压力可以说是非常的大。
在张家口的事情当中,锦衣卫表现得十分突出,深得皇帝的信任。这让东厂怎么办?
对于东厂来说,这事就不好办了呀!
不过魏忠贤也算是个有能力的人,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切入点。
对于东厂和锦衣卫来说,他们的作用就是为皇帝看门,有事情要上,这没有事情也要上。
没有事情怎么办?
没有事情就制造事情,不搞事情怎么行?
朱由校看着魏忠贤说道:“你已经是第三次要见朕了。你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魏忠贤知道皇爷可能会不高兴,可这该赌的还是要赌。
魏忠贤说道:“皇爷,奴婢发现了一件事情,实在是不敢做主,所以特来禀告皇爷。”
朱由校看了一眼魏忠贤,就知道这个人要搞事情。不过他也很好奇,魏忠贤几次三番的想要见他,这么有把握?
如果事情不是很大的话,魏忠贤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段时间朱由校深入简出,就是不想露面。魏忠贤急着求他,这可是大事。
“皇爷,奴婢发现了一件事。”魏忠贤看着朱由校说道:“是关于那些在大明的洋人的事,奴婢发现他们图谋不轨。”
听了这话之后,朱由校顿时就来了兴趣,直接坐直了身子。
对于朱由校来说,这还真是一件大事情。他问道:“那些人要做什么?难道是聚集在一起准备谋反吗?”
“那倒没有。”魏忠贤有些尴尬的说道:“他们在宣扬他们的异端学说。”
“噢,是吗?”朱由校看着魏忠贤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说。”
“是,皇爷。有一个人叫王徴,是天启二年的进士,时年五十二岁。由于王徵已受洗奉教,故他在中进士之后,随即致书家人,戒勿为其娶妾,称:「今日登第,皆天主之赐,敢以天主所赐者而反获罪于天主乎?」由于他参加会试十次始博得一第,且又发生在其受洗后不久,因此,王徵深信自己的登科乃归功于天主的默佑。”
“他能够考中,明明是圣天子的恩赐!他去感恩于什么天主教,实在是居心叵测。身为臣子,心中没有忠君爱国之道,反而信什么天主,简直罪大恶极!”
“后来授直隶广平府推官,稍后,举家均同往。其妻尚氏虽曾育有多男,却均以出痘殇,仅二女存活。王徵在妻女跽恳、弟侄环泣、父命严谕的情形下,心意松动,遂在不公开的情形下,于天启三年娶入年仅十五的申氏为妾,希望能生子以延续香火。”
“由于娶妾一直是被在天主教视为重罪,王徵自觉罪孽深重,乃数请金氏等神父为其解罪,但均不获允。且谓其曰:「非去犯罪之端,罪难解也!」王徵于是痛自追悔,整日忧思不开,无心做官。”
“这些在大明的洋人蛊惑人心、扰乱官场,实在是罪大恶极!奴婢请皇爷,允许奴婢彻查!”
朱由校看着魏忠贤,知道这个家伙是有备而来。不过魏忠贤说的事情的确应该被重视,这件事情不能够就这么草率的草草了事。
朱由校看中的不是什么纳不纳妾的事情,而是天主教渗透的事情。这些人能够让大明的臣子信仰虔诚,而且还搞什么不纳妾,朱由校可知道这里面的威力。
刚开始是他们自个儿相信,然后就是让别人相信;让别人相信的方法,开始是劝说,后来就是暴利,最后就变成了异教徒。
整个宗教的发展史当中,欧洲的宗教可以说是血淋淋。这样的宗教,朱由校不可能让他们在大明发展起来,所以不能让事情这么发展下去。
如果大明像原本的历史上一样很快就乱起来,也没有这些宗教发展的余地。
可是现在大明在朱由校的势力之下,如果长治久安,那么这些人就有了发挥的余地,搞到最后,先是宗派纷争,到了最后就是和皇权的纷争,搞不好就是颜色革命。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他们搞起来呢?
朱由校说道:“让王徴入京。在京城的天主教里面,谁说了算?”
“回禀皇爷,有两个洋人威望很高,他们说了算。一个叫做利玛窦,还有一个叫做金尼阁。”
朱由校略微沉吟了片刻说道:“让他们进宫,就说朕要见他们。”
“是,皇爷。”魏忠贤连忙答应道,脸上都是兴奋的神色。
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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