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李元昊的终结方式,比起这种、马革裹尸血染疆场来说,耻辱得不是一点半点。
史载李元昊后期性情大变,史学家分析可能李元昊后期有心无力,光凭西夏弹丸之地想与辽宋两只巨、物相抗衡未免异想天开,加之数仗下来国力也是油尽枯。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既然他无法再行开疆拓土,那就放开手脚大肆宣、淫享乐了,原来不好女色的他广开后宫,又抢了自己儿子的妃子。
最后的下场就是李元昊让自己的儿子复仇成功,削了自己的鼻子,在耻辱与痛苦中死去,史书上原来有他英雄的一席之地,可是难能可贵的往往是晚节,他没有保住,只留下了凶暴无度重重的一笔。
史家之笔法,真相已经让人打扮得让人认不出它的本来面目,梁川确信死在自己的眼前的绝对是那位叱咤风云的西夏国主,但是他也看过那本神秘无比的推、背图,历史的走向绝对还是自己熟悉的那样。
梁川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李元昊的尸首,难不成。。
历史上有很多的未解之谜,为什么万历神宗前十年堪比劳模,后面数十年性情大变,做事风格也变了,这除了他们当事人只怕历史学家再过一千年也找不出真正的原因。
他们不敢去推测李元昊已经死了,让党项人又推上皇位,让李元昊儿子削掉鼻子的那位极有可能只是一位傀儡!这种情节就是都不敢写得这样玄幻,看来。。。
真相只有这样!
“原来我们都被欺骗了!”梁川苦笑道。
旁边紧随梁川的一行人,辛无病秦京还有尉迟添一行人全部围了上来,火炮的威力还让他们心有余悸,他们不敢相信大宋打了近百的西北党项最雄人,今天竟然让他们一群草台班子给顺手收拾了!
难以置信!
一听到梁川的话他们更担心的退路问题,因为这一仗打得打舒服了,他们亲眼见到党项人的铁鹞子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无怪乎大宋的禁军屡战屡败,碰上这么一群煞星,能扛下来的也是奇迹!
梁川的话让他们已经放松下来的神经又崩了起来,欺骗?难道说他们中了党项人的埋伏?
梁川的苦笑只有他自己懂,这里面隐藏着一个关于他身世的最大的秘密,他没办法与任何说关于穿越的事,更没法让别人相信他有预知后世一千年的能力。
可是这个大宋西北最强的劲敌确确实实是让他给弄死了!老叫花子的大仇他终于报了,也算是对得起这个老鬼替自己攒下的一条命吧!
梁川望着幽深的峡谷,这里已经没有了战斗的厮杀之声,山谷里只有野兽的哀鸣,连他们也懂得,这里不久前的一场地动山摇,是人与人的纷争,他只觉得好累好累,一个包袄压在心头只算是放了下来了。
目之所及,又把目光收了回来了,看着各位心有余悸狼狈不已的兄弟,心中顿生一种莫名的愧疚道:“吩咐各军各营的兄弟快速打扫战场,清理战利品,无病,这次我是将定川寨的兄弟们私下调出来与西贼的精锐决一死战,从我这一级往上数,没有任何长官的调令,这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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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传到汴京文官的耳朵里,咱们整个大寨所有兄弟的脑袋都不够填坑的,今天我们杀了谁在他们看来并不重要,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以武犯禁了!”
在场的除了辛无病还有苏渭以后外,全都是目不识丁的大老粗,他们哪里懂得以武犯禁对手握大宋命脉的文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更多的理解是,杀他娘的,老子浴血沙场,他们动动嘴皮子,难不成还能要了我们性命不成。
辛无病听了梁川的话,血中的激荡缓缓褪去,这才知道抛开生死原来还真他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今天要是平了西夏,朝廷对他们不利,他们也学西夏李氏占着西平府自立为王得了。
可是一战过后他们才真的知道,用尽天下横纵的一盘大战略,这才将李元昊骗进了这个峡谷,只杀了他们的小部分精锐,要打到兴庆府,谈何容易?
这只怕得用十倍的人命去填方才足够哪!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死了一了百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是活着得想明天怎么办,得想眼下的退路要怎么走,得看着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到底要怎么办,不能睁睁地看着他们跟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
辛无病这才明白,官场真他娘的不适合自己,太平从来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自己当初没去科考还是一桩好事,跟着这帮人天天算计在沙场的兄弟,这事他真做不来!
“三哥,事情做也做了,只怕回去只有刽子手和囚笼在等着咱们,兄弟们也会跟着遭殃,要不往后打,打到西平府为止?”
苏渭胸藏兵机,可是当他看到李元昊的失败不是输在战法之上,而是倒在火炮之前时,就明白,现在的战斗已经发生了改变,紧甲利刃的时代只怕是要过去了。
“糊涂!”苏渭从头到尾都是躲在军阵的最后方,战斗一打响,他的作用除了对列阵排兵给梁川指导作用外,只能将战斗胜利的决定权交给了梁川。这一仗堪比破釜沉舟,有去,无回。
不知什么时候他来到了梁川身后,只是说了两个字,他活了大半辈子了,要是再年轻三十岁,他也许会像这些年轻人一样,手中拿起钢刀,便敢打向兴庆府。
梁川懂苏渭,更懂得这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而不是两个江湖人士之间的恩怨,摆摆手示意苏渭不需多言。
梁川道:“火炮你也看到了,威力巨大是一方面,也有不足之处,就是它的机动性,出了天都山哪哪都是塞上平原,咱们的补给是问题,机动性更是问题,被党项人的骑兵盯上了就是在平原上给狼盯上的一块肉,怎么也不可能走脱。”
众人沉默不语,如果党项人知道要火炮的射程还有动作方式,有针对性地采取应对措施,还真的就丧失了先机!
梁川本来的打算就是把火炮当成撒手锏,只求一击必杀,现在李元昊已经死了,他也就没有再与党项人开战的理由了!
“再者说了,咱们今天犯下的已经是死罪,朝廷会容忍咱们打下西平府吗?他们还看不透,到半路绝对是召还军师的金牌,届时逼得咱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自立为王,你们有与大宋开战的决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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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如此大逆不道!不异于一颗火炮轰地一声炸在各位的脑门上。
尉迟添打了几仗,发现这他娘才是是男儿的好去处,以前在清源当青皮无赖,那真是丧尽天良的丑事,早就应该提七尺吴钩收复关山五十州,便是马革裹尸又何妨!
“要战便战,朝廷鱼肉百姓,看看咱们在这厮杀,官家还有当官的却在金殿上逍遥快活,狗狼惯出来的腌货,这样的狗朝廷咱们不反了他娘的,还留着孝敬咱们的人头?”
这话连秦京都吓了一跳,行事稳重的他连忙呵斥自己的结义兄弟道:“兄长不可乱语,三弟他自会给咱们谋一个前程,勿要祸从口出!”
尉迟添还想吱声只听辛无病道:“那咱们可有回头路?回到镇戎绝对死路一条,就算是用这些党项人的人头去邀功,夏悚那厮绝不会放过咱们的!”
梁川道:“我们已经替死去的兄弟报了仇了,灭了西夏凭我们这一群人的力量远远不够,唯一的倚仗就是朝廷,这事是因我而起,跟你们都没有关系,还好我别的没有,手头多的是钱。”说到这里,梁川好有胸有成竹地跟众人使了一个眼色道。
“杀我一个小人物没有什么好处,众兄弟现在赶紧打扫清楚战场,现在咱们家是回不去了,以后大家改名换姓,定川寨入了军籍的兄弟如果愿意,我自会给大家谋一个好出路。他们当官的命是命,咱们当兵的命也是命,都他娘爹养娘生的,没有谁能白祸祸了!”
这话中听!
所有人紧张的心不由得随着梁川的这句调笑都咧开嘴笑了!
梁川这个人,说实话连秦京尉迟添这两个结义兄弟都看不透,放着清源那神仙般的日子不过,非要北上,非要来这定川寨吃土喝西北风。
但是有一点他们看得极透,就是梁川梁三郎这个人极重情义,他为了一个救过他的老叫花可以带兵造反,为了一个女人可以奋不顾身,在他眼里好像除了他自己的身家不重要以外,其他的人和命都是那么地可贵。
他有多少逃跑的机会,他没有,只为了一个承诺。
今天他同样也不会让这群跟着他出生入死,甚至还有从凤山带出来的老兄弟们去冒险。
向家峡的山谷早让山石重新堵起来了,另一侧的西夏人拼了命也无法突破大自然的障碍,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君主被宋人给包堵在另一侧的山谷里,要么死于那可怕的爆炸天火之中,要么就是成为了宋人的俘虏。
群龙已无首,各自四散去。铁鹞子幸存的几个队长,领着其余的党项人勒转马头,终于散去。在这里等下去也无济无事矣!他们打算新算盘,李元昊忆经没有指望了,现在回去最重要就是凭着自己手中的实力重新找山头,死人哪里有半分利用价值?
向家峡清理得很快,党项人的尸体和装备都是最好的战利品,也只有这些东西看能不能保住梁川的一条命了。
一直到夜里,塞北的气温又降了下来,每个人嘴里都呼出了白色。梁川心疼看着兄弟们道:“各队长集合队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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