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我以为曹奕你只是当初只是一个粗浅的想法,具体接过来后怎么安排,如何善后都还没有落实,而且当时资金也比较紧张,所以我只是联系,还没落实,不过曹奕你放心,过完春节后,我便开始落实这件事,如有人愿意过来的,我尽快安排人接过来。”王智渊有点难为情的说道。
“嗯,王叔,我是切实想过考虑过的,外面田地,里面靠近营地的土地用来给那些遗老遗孤们建房子,那边正好还有一条河水,饮用生活不成问题。而且住的离营地近一点,一来可以给我们的营地作掩护,另外我们营地的人也可以随时照顾到他们。”曹奕向王智渊解释道。
“如此安排甚好!”王智渊点了点头。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篱笆围起来的大门处,坐在马车里能清晰地听到外面马夫正在和这边的守卫对话,说是带公子来营地查看,接着便有人掀开帘布往里仔细差看了一遍。这还不放心,后面还要求出示通行令牌,又对了一遍今日的通行口令才放行。
“这些护卫都不认识你嘛?”王智渊惊讶的问道。
“认识啊……”曹奕耸肩回答。
“既然认识,为何都说了是你过来查看营地,也已经掀开帘布查看一番确认了,守卫还要求我们出示通行令牌和通行口令。”
“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以防哪一天我被人挟持来到这里,如果没有通行令牌或者通行口令对不上的,他们也会放我们过去,但是会马上给营地里的发信号,全员进入战斗准备,随时攻打或者撤退,见机行事。”
王智渊一惊,将看向窗外的头转过来看着曹奕,讷讷地问道:“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你不是还在敌方手里嘛?他们怎么进攻?不怕伤了你或者引起敌人……敌人……”
“杀害我?”曹奕微笑着说道。
王智渊默然,点了点头。
“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也根本不用顾忌我的安危,能救得出来就尽全力去救,救不出来就不救了,替我杀尽敌人就行。若敌人太过强大,便舍弃我全力撤退,事后再想办法帮我报仇。因为自己的安全人而任由敌人摆布以致于我所有的力量都被一网打尽,这种事我是不会去做的。”曹奕平静的说道。
王智渊此时虽然面色平静,但是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看向曹奕的目光似乎也有了一股惧意,自己这位世侄,曹使相最小的儿子,果真还是和别人大不一样,对自己严格,也对自己狠,不但平时做的事狠,心更狠。谁能在这个年龄段能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坚持每日早起锻炼,就连前几日这么大的风雪都没断过,更是把自己隐姓埋名扔进
密营里,做着这些穷苦惯了的人同样的事情,一起吃一起睡,一起没日没夜的操练。刚才又说了一番绝对惊世憾俗细想却又有点道理的话。
王智渊心想,如果是自己在曹奕这个年龄段,断然不会有这自律和刻苦,而且也不会有曹奕现在这么好的成绩,不管是学业、才华还是赚钱的能力,对当下事物的把控和未来的谋划,细细梳理,竟然没有一样是比得上的,王智渊想到这里不禁暗自摇了摇头,内心满是震撼。
但对于曹奕来说,自己已经死过一回了,且上一世看了那么多的和电视剧什么的,想法自然和这个时代的人不太一样,如果真到了那种穷途末路,自己非死不可的时候,觉得与其让自己的势力死忠似的送死,还不如保存实力以寻求报仇,就算最后报不了仇,也要让那些加害了自己的敌人日夜不安宁,生活在随时都要被行刺报复的惶恐日子里。
两人都在沉思的时候,马车依然向着密营所在的太白山庄里驶去,这时车外传来了吆喝声,王智渊让车夫停车,自己通过马车上掀开的小窗帘往外看,只见那贫瘠的田地上有众多光着膀子的少年在挖土,把土弄到担子里让其他人挑走。另外还有人从远处挑着土过来倒在已经被挖掉一层土的田地上,过了一会儿,就有人骑着马在这块田地有规律的飞速奔跑踩踏。
王智渊看得津津有味,很是入神,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在干嘛,但是总觉得这样做有其道理存在,加上刚才曹奕说明年就可以让这些贫瘠的土地变成可以耕种的田地,甚至是良田。那么结合前后关系来看,让田地性质发生变化的原因,应该就是目前这些人所正在做的事情。王智渊又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确实只是翻土,挖土,运走,从别的地方运土过来,覆盖上去,再用马踩实,全程看下来还是没弄明白,便决定不在看了,让车夫继续往前走。
“曹奕,你这个是怎么才能做到的?”王智渊最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王叔你是说把贫瘠之地变成可耕种土地,甚至良田?”
“是啊,我刚才看了好久,知道他们做的每一件流程,但是不知道他们这样做背后的意义,看不出来,也不理解。”王智渊摇了摇头说道。
“王叔,你应该知道医学里人体会得的阴虚和阳亢吧?”曹奕开口问道,在王智渊点头示意知道后又继续说道:“其实我们这里的田地你就可以理解成都得病了,一种得的是阴虚,一种得的是阳亢,所以两种田地都不适合耕种,但是如果我们长时间坚持给这两种田地互相更换表层土壤,再给他压实,让互相的土壤渗透到底下去,再一直更换土壤压实渗透,就会慢慢改变中和他们阴虚阳亢的特质。慢慢
阴阳调和,也就慢慢的越来越适合耕种,等到他们彻底阴阳调和的时候,就变成了良田,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原来是这样!”王智渊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虽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懂,但我觉得我应该懂了。”
“……”
过了一会儿,他们已经到了营地基地太白山庄的大门口了,依然是询问、查看,再检查通行令牌和通行口令,都对了之后才让他们进去,而且还必须下车下马。曹奕吩咐护卫把后面那辆马车的熟食都搬到膳房里去,留着晚上给这帮大雪天还在操练的兵娃子们改善下伙食,虽然他们的伙食已经很好了。
“公子,军师,里面请!”柳白卿带着公冶元洲和尉迟宏旷等人匆匆忙忙从自己的小屋内跑了出来,把曹奕和王智渊引了进去。
曹奕和王智渊坐在上首,看到屋子中间的炉火以及地上的一些酒坛子,还有一些下酒小菜。看这架势之前几人就在这屋内围炉把酒共话,说不得早已经三杯两盏下去了。王智渊看着站着那边不敢落座的几人,一个个都跟做错了事被抓个现行的小孩子一样。
王智渊眼睛一蹬:“柳白卿行啊,现在都会带头在营中聚众喝酒了啊,公冶元洲、尉迟宏旷你们几个是忘了怎么被剔除军队的嘛?说起来还有你,公冶元洲,你现在不是还有伤在身嘛?怎么,医生说喝酒才能好是不是?”
底下几人面面相觑,不敢回话,曹奕坐在上首,哈哈哈的笑了出来,一时没有憋住。这也让王智渊破了功,装不下去了,笑骂道:“一个个都站在那里干嘛,还不赶紧坐下,要让我请你们 不成!”
这下杨白卿等人赶紧坐下,尉迟宏旷开口问道:“军师,你不怪我们啊?”
王智渊侧着头,乜斜着看向尉迟宏旷,开口说道:“怎么?尉迟宏旷你小子我不罚你你浑身不舒服是不是。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一来我早就离开军营了,而且你们现在也不是在军营里,我还会因为你们喝点小酒而罚你们不成。”
尉迟宏旷连连点头,笑着说道:“我就说军师不会责罚我们,你们还非要把酒坛藏起来,藏什么藏,这屋中这么大的酒味,哪里能藏得住。”剩下几个人赶紧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尉迟宏旷。
“少废话!赶紧的,给军师我拿个碗来满上,大一点啊,我答应红袖每天就喝一碗!”王智渊喊道。
“……”
曹奕想起红袖跟他说过“老师正在戒酒,每天从两碗变成一碗”的话,不禁摸了摸自己额头上没有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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