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只要你敢写,我就敢收!”吕老开心地说道,虽然曹奕言明写诗词赠送予他,但是这种诗词,是谁写的就是谁的,也不会说因为赠送给了其他人,而就让被赠予者跟这个作品有什么太大的牵连,哪怕就是李太白所写的《赠汪伦》,别人全知道这首诗是诗仙李白赠送给他好友汪伦的,但是一说起这首诗,还是是算在李白的作品里面,而非汪伦头上。
吕老的欣慰和开心,更多是因为自己弟子的才华,为曹奕的文采斐然和满腹经纶感到开心,只是曹奕这人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过疲懒了,空有一身才华却自己都不重视,也不想展示出来,更对功名利禄没有丝毫兴趣,还动不动就写一些蔑视功名,愤世嫉俗的诗词,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轻气盛,才高气傲所以才会这样,现在看到曹奕终于愿意主动施展自己的才华,他自然开心。
曹奕又回到案几旁,提笔刷刷刷得写了起来,这次雅娘没有再在一旁朗声诵念,等曹奕写完后,亲自递给吕老,笑着说道:“吕老,杨公那边我可就是写了八个字而已,你这边我可都已经写了两三百字了,可见小子我对你的敬仰之情有多深……”曹奕笑嘻嘻地说道。
吕老接过宣纸细看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回应曹奕对他大诉衷情的意思,“《临江仙》。”吕老点了点头,三首词,三个词牌名,前面两首都可以称得上百年难得一见的上佳作品,现在就看这第三首质量怎么样了。吕老照着内容低声诵念了出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观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吕老拿着手中的纸连着读了好几遍,最后爽朗一笑:“哈哈哈!好一句‘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曹奕你有心了,从我讲了冯唐和廉颇后,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内就作出三首质量极佳的词作,前两首还以廉颇和冯唐两人作为典故撰写,一首替我表达了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豪情壮志,另一首替我抒发了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热血激情,第三首荡气回肠之余,却又在字里行间蕴藏着淡泊宁静、高远深邃的人生哲理,是非成败对于我这个年龄的人生而言,确实只不过都是笑谈罢了!”吕老欣慰地说道。
“想我花甲之年,耳顺之龄,竟然还不如你十六小儿看得通透和洒脱,确实后生可畏。罢了罢了,你既然不愿追求功名利禄,我也不强迫于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大道三千,各
有精彩。往后在考取功名上面,我就不再强迫你了,你自己随心所欲自己决定吧。不过等下就别走了,晚上留下来吃饭,陪我多喝几杯!”吕老感慨地说道。
曹奕自然是满口答应,腆脸笑着说道:“吕老就算你现在要赶我走,我也要厚着脸皮找个理由留下来蹭一顿晚饭之后再说”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的性格,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不然你送完礼后早就找理由离去了,哪还会这么乖顺得留下来吃饭!”吕老揭穿了曹奕的谎言,笑骂道。
“嘿嘿,果然知我者吕老也,我确实有些事情想要咨询吕老你,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事情小子我把握不准,父母长辈又都不在身边,只能过来询问吕老了!”曹奕卖惨地说道。
“好了好了,你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要问我,你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往常一般都是自己做决定的。怎么,这次事情很棘手?”吕老乜斜着看着曹奕,微笑着问道。现在吕老心情还不错,一下子收到自己心爱门生送给自己的三首词作,而且每一首都很合自己的心意,而且看内容就知道是现场给自量身创造的,所以内心非常欣慰。
曹奕迟疑了一下,讪笑着说道:“要不等吃完饭后我再和吕老你详谈吧?”
秦夫人也是阅历世事多年,此刻一下子便知道曹奕有些话不适合这么多人在场听,于是就对着雅娘喊道:“小雅,今曹奕难得在我们吕府吃饭,我们现在一起去膳房看看,盯着他们给弄点好吃的。”
雅娘之前是在青楼里,自然也非常善于察言观色,当下便应和一声,与秦夫人一起带着丫鬟去后面的膳房了!
“好了,现在人都走光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吕老看了一眼曹奕淡淡地说道。
“吕老,你先看看这两封信!”曹奕从怀里取出两封信递了过去,吕老疑惑的身手接过,取出里面的信笺看了起来,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待到看完第二封书信后,更是勃然大怒,手重重的用力拍在旁边的胡床上,怒吼道:“这沈彦真是胆大包天,目无王法!”
顿了顿,吕老疑惑地开口询问:“曹奕,这两封信你是从哪里来的?”
当下曹奕就把自己和沈彦的矛盾纠纷,以及后来公冶元洲被袭击的伤亡事件,以及他后来发现盗匪的藏匿地,接了江宁官府的通缉悬赏令前去围剿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这么说
来,这两封信,就是从盗匪那边找出来的?”吕老震惊地问道。
曹奕点了点头:“嗯,这盗匪首领叫仇天煞,现在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目前已经答应作为人证,也就是说现在我这边沈彦私下勾结盗匪,谋财害命的事情,人证物证俱在,但是我这边正在纠结,不知道这个事情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啊,当然是依法处置,报官处理啊!”吕老气恼地说道,对于他这种嫉恶如仇的人来,如果是曹奕犯了法,估计他都会自己去举报这个他觉得非常满意的门徒。
曹奕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苦笑着说道:“吕老,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不这样,难道还想要不同的处理方式嘛?我不知道你还要纠结什么。”吕老理所当然的说道。
“不是,吕老,我问过那个仇天煞了,他并没有和沈彦实际见过,都是通过沈彦的下人来进行沟通的,所以如果沈家事先给那个仆人许以重金,那么这个仆人到时候完全可以顶包说自己才是主犯,模仿沈彦的笔迹,偷了沈彦的印章,私自和盗匪沟通……”曹奕担忧的说道。
吕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点点头说道:“你说的这个,还是有很大的概率事情最后会演变成这样。除非这个仆人没有家人,不然还是有很大可能为自己的家人而选择替沈彦认罪!”
曹奕继续苦笑着说道:“这就是我之前一直在纠结的点,虽然看似人证物证都在,但是若有人认罪,那么沈彦完全可以脱离出去,最多落个管教不严的说教,甚至连罪名都谈不上,哪怕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办法,若沈彦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而被判刑坐牢几年或者发配边疆乃至因为人命官司而被处以死刑,不管是何种结果,对于沈家来说都是严重的损害了他们的威严和面子,若到时候这个江宁第一首富恼羞成怒,选择跟我的醉仙楼和太白商会两败俱伤,同归于尽。那在目前这个阶段,他们沈家光砸钱就可以把我的酒楼和商会砸死……”
吕老沉吟了一会儿,“事实确实如此,所以你现在是两面都担心,放弃惩罚沈彦你又不甘心,真重罚沈彦了,以你现在的实力,你又害怕沈家接下来的报复,是这么个情况吧?”
“是的,目前就是这么一个两难的境地,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曹奕期待的眼神看着吕老,希望吕老能用它六十一年的人生经验告诉他目前这个阶段最适合的建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