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杨震诛心般的怀疑,刑部两名高官的脸色顿时就彻底变了,.人是在刑部天牢里出的事,而且一死就把所有证人都给死光了,这就叫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他们是无论如何都难以给出令人信服的解释的。
见两人一时间已说不出辩驳的话来,杨震再次开口:“这事儿若非我刚好赶到,你们是不是就打算隐瞒下来了?兹事体大,还望两位大人能够理解,来人——!”
“请两位大人和这天牢中的刑部人等全部出去,再把我们锦衣卫的兄弟都调来看着他们,此事我们一定要一查到底,好给陛下和朝廷一个交代!”杨震立刻下令道。
“杨镇抚,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把我们当成嫌犯看待了么?”一见这架势,回过神来的吴百朋顿时就把脸一沉:“这是我刑部天牢,还轮不到你们锦衣卫来发号施令吧!”
“你……”吴百朋气得浑身发抖,但一时却也拿不出辩驳的话来,看着杨震坚毅而又犀利的眼神,他的目光开始飘忽起来。
杨震冷笑地看着他:“怎么,翁侍郎是担心被我们查出什么不利于你们的事情来么?倘若你们不肯,那我就叫人去向宫里请旨,看陛下是个什么意思!”
在最后犹豫了片刻后,吴百朋终于一顿足,冲杨震道:“杨镇抚,希望你确如自己所言,是为了查明真相才让我们离开的。不然即便本官拿你没办法,满朝官员也不会饶过你的。”
“咱们走!”吴百朋黑着脸哼声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刻吴百朋两人只能听从他的意思,在自己离开时,将天牢的所有人等都留了下来。见到焦老六几人没被带走,杨震的心里便是一松,只要人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就不会有任何的麻烦。
焦老六有些怯生生地看了杨震一眼,也不敢多话,赶紧起身拿起身上的那串钥匙打开了那些死去犯人的牢房铁门,然后重新跪了回去。
这一屋子关的都是漕帮的人,他们一个个都衣衫褴褛,身上还带了不少的伤,另外,嘴角边和脸旁的地上还有不少的乌黑血渍,一看就知道是中毒身亡,而且是彻底死透了。
看到此人,杨震的嘴角就微微翘了起来:“严帮主,你想不到吧,自己最后竟会是这么个结果。你也别怪我下这样的杀手,谁叫你不安于现况,非要生出这么多事情来,之后还卷入了徐家一案里来呢。不过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这一次竟有这么多人陪着你一道赶赴黄泉,而且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个被你所仰视,比你尊贵得多的徐家也会有不少人下来陪你的。”
被杨震的目光一看,焦老六就浑身一个激灵,直把头完全伏在了地上,同时心里暗暗害怕:“他不会对我下手,杀人灭口吧……”
“小人明白。”听杨震这么说来,焦老六才略微安心了些,赶紧重重地磕头:“小的知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当然明白这事儿若是真被人查出真相对自己意味着什么,所以就是死也不敢透露半句的。
若是寻常案子让他来查,杨震此刻必然会很是忙碌。但今天,在确知一切真相的情况下,而且这儿又没有别人在场,他就没这个必要去做样子了。
“大人,这儿……”当先的几名心腹立刻看向杨震问道。
“是!”胡戈等人赶忙答应了一声,然后火速上前,在各个牢房里忙碌开来,随后又把尸体一一搬离,带回镇抚司。
在得知那些证人竟全部暴毙之后,两人的神色顿时就凝重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之前还好好的,难道是刑部的人另有什么打算?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啊?”
“那你的意思是……”
“你是说锦衣卫?”说话间,这位大人的身子猛地一颤:“那可是几十条人命哪……”
“那咱们赶紧去跟吴尚书他们说明此事,可不能叫锦衣卫得逞了!”
两人说到这儿,便是一声叹息,知道一切无可挽回,徐家是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