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问题。”
“尸体少了?”赵缺想了想,将心中的疑点说了出来。
“尸体少了?”李辰似乎察觉到了破案的关键,尸体为什么会少,按理说刑部的人不会留下这等破绽。
“找,一定要找到这些尸体。”李辰说道。
与此同时,刑部大院姜维,郭玉,王公公三人正聚集一堂。
“悬镜司的人开始问了,剩下的那十余具尸体恐怕要出问题。”郭郎中开口说道。
“下面的人应该不会乱说话吧?”王公公问道。
“我们下面的人口风比裤腰带还紧,只是这十几具尸体不是小物件,东山县衙的人拉尸体就怕被民工看到。”刑部的姜郎中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有些事情,处理不了,就永远是问题。”郭郎中说道。
“这是恐怕还得由王公公出面,这下面的县衙贵吏部管辖,我们刑部的手伸不得那么长,这尸体怕是要不回来。”姜郎中说道。
“好,那老夫便走一遭,这小小的县令想必是要卖娘娘一个面子的。”王公公说道。现在这三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也容不得他推辞。
“要回尸体,直接烧了。”姜郎中说道。这事容不得耽误,王公公立刻带着十余名侍卫朝着东山县的方向赶去。
“这帮无能的官吏,整日吃的民脂民膏,从上到下官官相护。这是在喝大秦的血,在吸大秦的髓。”院落之中,李辰怒气冲冲的喊道。
果然不出所料,从上到下,从有品级的官,到一些小吏都被统一了口径。所有人都不知晓少的尸体去哪里了,问的在深一些便回答兴许被山中的野兽叼走了。
“侯爷,要不然动刑吧。”赵缺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不行,此时牵扯太深,若是严刑逼供只怕会落人话柄。”李辰说道。
这案子不光牵扯了皇室中人,还牵扯了一大批包庇的文武百官,严刑逼供来的东西,恐怕便是查处结果,也会让一些人借着这个由头脱身。
“赵缺,派人去问一下民工,这十几具尸体不是什么小物件,绝对不可能凭空消失。”李辰说道。
“侯爷,好消息,尸体应该在东山县衙。”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赵缺便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
出事当日,刑部的人还没有到。而工部这群技术宅显然对处理这种事情有些生疏,案件发生在东山境内,东山县衙的人带走尸体也是合情合理。而东山县衙拉走尸体的时候,并没有遮掩,所以还是有正巧路过的民工看到。这种事情若是不问,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民工恐怕也想不起来。可若是一问,恐怕也经不起查证。
“驾,驾,驾。”
赵缺带着悬镜司的人朝东山县奔去,而王公公却比他早出发几个时辰,但赵缺的速度又要比这宦官快了一些,一时间这场案件成了时间与速度之争。
这东山县属于内史直管,由于靠近咸阳,也是一个富庶的人口大县。自己治下的东山村发生了瘟疫,自然是第一时间派人去查看。原本这县令也是想捞点功绩,免的被人弹劾。
可这事情不掺和还好,这一掺和才发现远远不是表面这么简单。这些人哪里是死于瘟疫,这分明是中毒而死的。谁能想到,这事居然还牵扯到了皇子。如今这几具尸体,便成了烫手的山芋,吃也不是,扔也不是。
东山县,县衙
“王公公,鄙人乃东山县令,不知王公公到此有何贵干。”东山县令客气的说道。
这王公公是丽姬娘娘眼前的红人,可不是他一个县令能够的罪的。
“听说你们县衙里从东山村拉了几具尸体,这天气炎热,又是得了瘟疫的尸体,若是瘟疫传播开来你可担的起罪责。”王公公历声说道。
这县令也是人精,听到王公公一说,又怎么能不知道什么意思,立刻接话道:“这下面的人不懂事,让他们去查看一下情况,什么东西就往县衙里拉。只是现在这案子也不是我们一个小小的县衙能够处理得,这刑部没人来提尸体,咱们也只能先保管着。”
“这堂咱家便是帮刑部的姜郎中来提领尸体的,也省得县令为难。”王公公说道。
“好,咱们现在便交接吧。”县令急不可耐的说道。
这县令也是爽快,麻溜的将尸体交接给了王公公手底下的人。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尸体如今就是大佬博弈的筹码,放在东山县衙一天,这东山县令便提心吊胆一天。
王公公一行人一刻也不敢耽误,套上几辆马车,将尸体裹在草席中,便往马车里装。这尸体经过仵作的处理,虽然没有腐烂,但还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异味。
“驾,驾,驾。”一行人赶着马车,只等出了城便将尸体烧掉。
“都督,你看前面是不是那个老乌龟。”
东山县外,赵缺顺着手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王公公已经垒好火台,正要点火焚烧尸体。
“妈的,让这老乌龟抢先了。”
“他们要毁尸灭迹,给我抢尸。”赵缺一咬牙,发狠道。
“点火,快点火。”王公公歇斯底里的吼道。
在赵缺等人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自然也看到了赵缺。
“赵都督,有何贵干啊。”王公公拦住了赵缺等人。赵缺虽然是赢淑的驸马,可明面上的官职还是悬镜司的都督,这平日里还是以官职相称。
“砰。”
“冲进去,凡有阻拦,杀无赦。”赵缺一脚将王公公踹飞出去,带着人往里面冲去。
赵缺哪里不知道这老乌龟是想要拖延时间,在耽误一会,这些尸体恐怕又成了焦尸。
“拦住他们?”王公公一咬牙,对手下的侍卫喊道。
这老乌龟可是看的明白,虽然阻拦悬镜司办案是大罪,可只要尸体烧了,便保住了他身后的人。届时他身后的人自然会保住他的命。若是他身后的人没了,对他涞水才是真正的大祸事。
“嘭,嘭,嘭。”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这十余名侍卫又怎么挡的住几倍于自己的悬镜司旗使,大火还刚刚燃起,便被扑灭。
“完了。”王公公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如同被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
将尸体装回马车,临走时赵缺瞪了眼坐在地上的王公公,不屑的说道:“老东西,咱们还会在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