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月单于是何等的人杰,仅仅只是尴尬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便立刻调整过来大笑道:“无妨,区区三万步卒而已,影响不了大局。诸位莫慌,现在的局面对咱们来说是必胜的。除非现在能凭空多出个几万大军,不然便是长生天下凡,这蒙恬我也吃定了。”
然而,说那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又一个大月游骑风风火火的飞奔而来。
“报。”
“单于,不好了,不好了。”
“匈奴人,侧翼出现了两万匈奴骑兵。”大月游骑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显然是被匈奴人撵的不轻啊。
“???”
“???”
大月众将瞪着眼睛,张大嘴巴看着他们的单于,这TM从哪里进修来的啊,咋就还能掐会算了呢?现在可不是大月单于自己想扇自己嘴巴了,在座的所有人就没一个不想扇他嘴巴的。
大月单于心中这个气啊,自己这张臭嘴啊,自己是犯什么贱啊,没事瞎几把说什么。然后心中虽然郁闷,可是大月单于也不能表现出来。又是开口安稳道:“无妨,来在多兵马有什么用。蒙恬撑不住了,咱们只要拿下蒙恬,有兵无将能成什么大事。”
“单于说的对?”
“就是,只要咱们拿下蒙恬,秦军便是群龙无首,莫非,他李辰还能亲自前来不成。”大月将领纷纷附和道。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大月众将发出了欢快的笑声,似乎已经胜利在望了。
“那个,那个......”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时,第一个前来禀报的大月游骑小声的询问道。
“这是谁的部下,忒没眼力劲了。”大月将军说道。
“无妨,有什么话你且说吧?”大月单于见到士气提升起来,倒也没有生气。
“单于,那支前来支援的秦军,举的是李辰的大旗。”游骑弱弱的说道,声音如同蚊蝇。
然而这声音虽小,但是停在众人耳中,却如同平地里一声惊雷。众人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大月单于也是本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什么。
“呼山部,裂山部,镇山部你们三部给我挡住匈奴骑兵。”大月单于冲着身后的三名大月将领吼道。
这三族在大月部族当中也算是实力强劲的部落了,他们手下各自都有七八千的控弦之士,兵力上倒也不比匈奴人少。
“明月部,皓月部给我挡住正面支援的大秦兵马。”又是一道命令从大月单于口中吩咐出去。
“本单于亲率本部兵马,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吃掉蒙恬。”大月单于信誓旦旦的吼道。
“杀,杀,杀。”
正面的蒙恬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左翼的王将军死了,右翼的马将军也没了,如今蒙恬部被整个包围起来,前后左右都是敌人。所有的秦军都在拼命的砍杀着,可是奈何周边全是敌人,一旦他们的力气衰竭,立刻便会被砍到在地,而后被大月人乱刀分尸而死。
“大秦的荣耀不容亵渎。”
“兄弟们给我杀。”
“士退将可杀,将退我可杀,我退人人皆可杀。”
“有我无敌,给我杀。”
蒙恬举着手中的剑高声挥舞着,他砍到了一个又一个敌人。自从秦军的兵器开始更新之手,秦军当中已经很少有人用剑了,可蒙恬还在用,这柄剑不仅仅是武器,还是荣耀,是蒙恬戎马一生的见证。
此时,不管是正面李辰率领的步兵,还是侧翼匈奴人率领的骑兵,双方都在拼命的往里杀。蒙恬此时已经危在旦夕,一旦耽误时间久了那枚对于蒙恬来说是致命的。
“杀回去,杀回去。”
樊哙这边解决了东胡单于,打马便又往回杀了回去。虽然他们知道这几乎是必死的结局,但是秦军没有丢下同伴的习惯。对于樊哙的决定,这些秦军没有任何迟疑,而是悍不畏死的又往回杀去。
马蹄踏着血,刀剑染着血,大月人的狞笑如同恶魔一般。越来越多的秦军倒下了,此时,正面蒙恬部的秦军,已经不足三千人了。
“大秦万岁。”
“大秦永安。”
“大秦......”
不知从何时,秦军士兵倒下的时候,会将心中的话大声的喊出来。也不知是谁开的头,所有的秦军士兵都开始高呼起来,整个战场上的气氛变的越来越凝重。
“营长,你为什么当兵。”
战场上,两个身穿铠甲,应该是将领模样的人背靠着背,砍杀着敌人。一边将周遭的敌人砍倒,一人开口问道。
“我......”
“我为了军功吧......”
“我要当官,很大很大的官,最起码要比那个人大。”屠杀跳起将一个大月人砍到,喘着粗气回答道。
“营副,你为什么当兵?”屠三开口朝着与他靠背的人问道。
“为了银子,我要赚银子,让我儿子上最好的私塾。有了学问,他就不像我一样,只能当个武人。”
“营长,我读过书......”这人说着,声音却戛然而止......
屠三感觉到与他靠背之人缓缓滑落,然后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轰。”
这不是尸体滑落的声音,而是重击在屠三心灵上的声音。
“营副......”
“营副......”
屠三大吼着,奋进全力将身边的大月人砍到,而后扶起地上的男人,满是血污的手捂在他的脖子上,可惜这并吾不足伤口,鲜血淳淳的从他的指缝流出。
“营长,小时候我母亲靠浆洗衣物供我读过书,后来就没读了。”
“那时候私塾里丢了一个砚台,所有人都说是我偷的。然后先生叫来了我的母亲,在众人面前狠狠的训斥了我们。虽然在母亲的哀求下我还能读书,但是我第二天便没有去了。”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说是我,因为我穷啊。”
“营长,你说我一个连毛笔都买不起的人,我偷砚台干嘛啊?”
“就图打架的时候,当砖使吗?”
“营长,你要是能活下来,一定要告诉我儿子,好好读书。”
营副气若游丝的说着,随着血液的流失,脸色越发的苍白。
“我知道。”
“我知道。”屠三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滚烫的泪水。
“血溅三尺心不悔,来生还做大秦人。”
营副用全部的气力吼出了这句话,他脖颈的伤口处已经流不出鲜血,咕嘟咕嘟的冒着血沫。
“死。”
“死。”
“都给老子死。”
屠三疯狂了,他癫狂的挥舞着手中的刀,奋力的砍向目光所及的所有大月人。甚至不惜以伤换伤,渐渐的他砍到的大月人越来越多,他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他的视线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