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的脚废了,这是已经成为定局的事情。脚筋被挑,在这个时代是无药可医的。即便是李辰也没有办法,李辰是人,不是神,他可以从地球空间得到一些超越这个时代的药物,可他没有为扶苏接续筋骨的本事。
扶苏的腿废了,如此一来让他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尽管始皇昏迷前留下了“只要扶苏未死便让你其执政”的话,但是同样始皇也留下了,若扶苏不在了,便召赢高回来执政的话。
由胡亥引起的这场政变当中,许多人保持了沉默,也有许多人与胡亥暗中勾结。整个朝堂之上,一时间风起云涌。
大秦是天朝上国,而太子就是大秦的颜面。如今扶苏成了这幅模样,自然让朝堂上一些不属于扶苏派系的大臣动了心思。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当初投资扶苏的时候他们没有赶上,如今自然想要重新站队,投资。
这些日子里,朝廷中时不时的传出了,大秦不能让一个瘸子做太子,将来也不可能让一个瘸子做皇帝,诸如此类的话。
冬日虽然寒冷,但是今日外面的阳光很大,李辰推着轮椅上的扶苏,在晒着太阳。
这几日扶苏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他却显得有些抑郁。身处皇宫当中,朝堂上的那些风言风语自然瞒不过他的耳朵。
尽管已经扫清了阴霾,可如今始皇昏迷,皇宫当中的气氛依旧有些压抑。扶苏被废,让原本一些没有机会的皇子们,似乎是看到了一些希望,这些日子,不少皇室可是重新下注,上蹿下跳的人也多了起来。
“皇子皇孙不好当,生于这深宫大院当中,也未必就有生于寻常百姓家那般舒坦。”李辰的心中由衷的感叹道。
“扶苏,你准备一下,明日要上朝了。如今咸阳空出许多官位,各方都在打着这些位置的注意。如今大秦在也经受不起折腾了,这些位置需要真正为大秦,为百姓做事的人坐上去。”李辰一边推着扶苏走着,一边轻声说道。
这些天扶苏似乎一直在逃避着朝堂上的事情,听闻李辰说起,扶苏的身体不由的晃动了一下。良久之后,扶苏声音嘶哑的说道:“老师,若不然,还是将赢高唤回国内吧。”
似乎双腿残疾之后,扶苏整个人已经丧失了自信。他原本对于皇位就不是那种极端的渴望,如今双腿残废之后似乎对于那个位置就更加淡漠了。
感觉到扶苏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李辰沉默了一会后,开门见山的问道:“可是因为朝堂上的那些风言风语。”
扶苏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他沉声说道:“我只是觉得,众位大臣说的也对。大秦是天朝上国,一个瘸子来做太子,做皇帝,终究还是有失颜面的。”
扶苏的话说完,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两人都沉默了。片刻之后,李辰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扶苏,你记住,颜面不是别人给的,颜面是自己挣的。只要大秦足够强,那么便没人会觉得一个跛子来当皇帝,有什么有失颜面的事情。”
“扶苏,你的态度要强硬起来。大秦能有今日的祸事,便是因为那个位置。而如今,朝堂之上又开始了新的下注。若是如此下去,这样的事情未必不会在发生第二次。”
“不是为师非逼你做那个位置,而是你不得不做。召赢高公子回来不是不行,可你想过之后的结果吗?若是赢高做的那个位置,那其余的皇子又如何做不得。到时候,所有的牛鬼蛇神都会冒出来,想抢上一抢,争上一争。这其中又会出现怎么的后果,你想过没有?”
李辰的话乃是推心置腹之言,扶苏坐个位置,只有一个胡亥不服,尚且闹出了这样的事情。而赢高则是一个平时名头不显的皇子,虽然他也颇具才华,可是若是由他来坐这个位置,恐怕便不仅仅是一个两个皇子不服气了。
轮椅上,扶苏听完李辰的话,不由的冒出一身的冷汗。这些天,听着外面的风言风语,在联想到自己如今成了一个连生活都无法自理的人,这让扶苏很是丧气。而如今,李辰的话却是唤醒了他。
扶苏心中明白,在始皇还没有醒来之前,他必须替始皇管理好大秦,还给大秦一个完好的大秦。
又与扶苏聊了半晌之后,李辰便离开了皇宫。他并没有回李家庄,而是直奔石门山而去。这些日子李辰可谓是一肩挑了大秦的大小事务,如今咸阳城也算初步回到了正轨。
“禀报侯爷,所有与胡亥勾结的官员都已经全部捉拿归案。”赵缺拱手说道。
黑冰台的探子做事的效率还是有的,在胡亥败亡之后,这些与胡亥勾结的官员的命运便已经注定,等待他们的结果必然是抄家灭族。
“禀报侯爷,城里的叛军也已经清缴完毕。”这时,曹参也拱手禀报道。
“既然如此,咸阳城结束军管吧。通知咸阳内史,一定要安抚好百姓,不要在生出什么乱子。”李辰命令道。
“刘邦,这场叛乱,咱们的损失如何?”李辰继续问道。
“哎,石门山外围被焚烧殆尽,库房中的武器,弹药也被咱们自己毁去不少。最关键的是,不少商人存放在石门山的物资,没来的及运走,不少都被叛军抢了去。”刘邦面色难看的说道。
这场叛乱损失最大的便是石门山了,这里被胡亥最先攻陷,有太多的东西没有被运出去。而且负责进攻这里的,还是临时组建的囚徒兵。如此一来,这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虽然事后也找回了一些,可损失却还是堪称惨重。
李辰沉吟片刻后,说道:“这些商人也是受了无妄之灾,这笔损失不能让他们承担。这样,所有经受损失的商人,咱们都要派专人去核实。核实完毕之后,这笔损失由咱们来补偿给他们。”
“侯爷,若是这样,咱们恐怕半年就白做了。”刘邦沉声道。
“莫说半年,便是一年,咱们也得赔,不能让这些心向咱们的人寒心。”李辰郑重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