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在比了小半个时辰之后,高燚的浮云马的耐力终于表现了出来,竟然远远把曹操和袁绍给甩在了身后,不过现在他所在的地方也是完全陌生,天地之间白雪茫茫,令人分不清大道与小路,高燚暗叫不好,因为他想起了孙策也是这么自恃神勇而孤身一人打猎的。
要命的是,这里还是叛军的地盘。
就在此时,后路突然被一支蓦然出现的羌族骑兵截断,他们个个身着异族服饰,坐下战马凶狠暴躁,手中弯刀寒光湛湛。
紧接着,后面,左面,右面,都传来了羌族骑兵呐喊的声音,听这声音,不下数千。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高燚催动浮云马,将落月枪提在手里,神情渐渐变得冷峻:“浮云,我们又有事情可做了!”
趁着这些羌族骑兵还没有合围,高燚暴喝一声,提枪纵马,准备突围而出,那些羌族骑兵们见状,如何会将高燚放出去?呼啸声中,数骑并出,弯刀齐举,将高燚围住,或攻上,或攻下,或偷袭,或砍马腿,进攻可谓是密不透风,高燚骇然,长枪连刺,回身旋击,这几人纷纷落马,即便如此,这些落马之后,还是将手中弯刀掷出,亏得高燚反应还算迅速,用枪拨落,即使如此,还是压力倍增,因为对方数千之众,高燚费了如此气力才杀掉五六个,那么剩下的呢?
雪,越下越大,高燚几乎是在凭意志在战斗,他没有赵云那样一骑当千的本事,可是却也有一骑当千的豪情。
只是这豪情,在对手同样为骑兵,而且战斗力不低的时候,就显得有些不堪了。
“嗤啦”几声,高燚的铠甲被对方弯刀击中,掉落于地,整个人瞬间又成了血人,却依然在奋战,他没有去数死在自己枪下的敌兵有多少,他只知道,只要他还活着,就必须战斗!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高燚想不到,当初参加高考时的这句誓言,如今在这里还能派上用场。
敌兵不禁被高燚的殊死奋战震撼到了,在他们的眼里,勇士是值得敬佩的,只有懦夫才会逃跑,他们一直以来对阵的官军都是一触即溃,想不到这次伏击到了一个,却会遭遇如此拼死的抵抗。
“对方只有一人,怕什么,给我杀!”羌族骑兵首领在后面看见了这壮烈的一幕,厉声下令。
看着前后左右都接连冲来的敌兵,高燚嘴角泛起了笑意。
落月,不能回来给咱们的孩子起名了,盗马贼我先走一步了。
说着,高燚发出惊天一吼,竟然不再做任何防守的架势,一条落月神枪在手里虎虎生风地被舞动起来,所过之处,鲜血横飞,哀嚎不断,高燚如同杀神一般,化身为了修罗战神。
如果说刚才,是为了求生,现在,则是为了求死!
求死之战,何所畏惧?生无可恋,何所遗憾?
“这,是人吗?”羌族骑兵纷纷心生惧意起来,他们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对手,然而高燚这样的,却是平生第一次,伏击成功尚且如此,如果是正面较量,那还有胜利的可能吗?
曹操和袁绍终于策马赶了过来,却意外地看见了高燚被突然出现的羌族伏兵团团围住的场面,人影绰约之间,依稀可以看见高燚策马挺枪奋战的身影。
曹操毫不犹豫地拔出倚天剑来,对袁绍道:“不好,明阳他中计被包围了,我们快去救他出来!”
袁绍摇头:“叛军势大,你我二人能有何用,不如回去带兵来救!”
曹操怒道:“等请得救兵前来,明阳早就被剁成肉酱了,你是他的亲舅舅吗?”
说罢曹操也不管袁绍反应,径自策马向着敌群而去,绝影如风如电,倚天似火似雷,整个人气势凛凛,不怒自威。
那些羌族的骑兵们自然也发现了突然在身后冒出来的曹操,当即呼哨一声,分出数百人马来,将曹操也团团围住,曹操却是凛然不惧,凭着倚天剑削铁如泥的优势,刺挑斩砍,几乎全是拼命的招式,所过之处,敌军不是兵器断掉,就是血如泉涌,一时之间,数百人竟然拿这个突然出现的曹操毫无办法。
然而羌族的骑兵们并不是傻子,他们很快就发现了曹操的倚天剑虽然是绝世神兵,可也不是全无弱点的,因为毕竟这绝世神兵,是需要用手来拿的。
“大家听着,攻击他的手腕,看他再为害!”羌族骑兵首领大喝一声,对自己不下下令。
这个命令却几乎要了曹操的性命,只见那些骑兵立即将手中弯刀频频刺向曹操手腕手臂处,曹操虽然知道对方目的,但是他到底只有两只手,一把剑而已,即使是剑术大家王越来了,只怕也应付不了这样的局面,何况是曹操呢?
“嘭”终于,不多时,曹操气力便已经不加,马上作战,用剑本来就是落了下风,因为要承受对手连人带马加兵器的冲击力,但是在这里时代,以柔化刚的思想,还仅限于于政治场中,还没有用于战场的打斗上面。
一个骑兵眼见有机可乘,立即抬手一刀,直接劈向曹操的左肩,然而就在他以为要得手的时候,忽然被一柄利剑穿透了脖子——
正与乱军厮杀的曹操自然听到了动静,回身一看,居然是袁绍,冷笑一声,心中一阵得意,口中却是没有半点感谢救命恩人的意思:“某人不是要去请救兵吗?怎么改变主意了?”
袁绍嗖地一声,将自己的佩剑从哪个已经死掉的骑兵脖子上拔出来,看着这个骑兵的死尸从马背上掉到地上被瞬间践踏成了肉泥,嘿嘿笑道:“很简单,因为我想当一个好舅舅!”
“好,那我也得有点师兄的样子了!”曹操大笑数声,和袁绍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屠杀。
人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动物,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么弱小,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么强大。
高燚自然看到了在人群之中奋战的曹操与袁绍,心中一阵感动,现在的他,又想活下来了,不为别的,因为高燚知道,如果他能活下来,那么曹操和袁绍也能活下来。
哪怕会成为以后争霸路上的强劲对手。
正在此时,赵云出现了,他看到了被围困的三人,立即马不停蹄,一头策马冲进了敌阵之中,手中龙胆亮银枪出手极快,不过是眨眼之间,赵云竟然接连刺出了五六枪!
这是何等的快!
羌族骑兵的首领有些愤怒:“官军是怎么回事,不派一兵一卒来救,却尽派遣些能打的骑将来,是想靠自己把我们的兄弟全杀光?”
说着,他举起手中大斧,高声喝道:“都给我退后,把那个骑白马传白袍使银枪的家伙放过来,我要一斧剁了他的人头!”
众骑兵果然很听话地闪出一条通路来,供首领和赵云策马相交,公平单挑。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二人交马只一合,首领便被刺身亡,气绝当场。
原来赵云用了一个虚招,让这首领误以为自己要去攻击下盘,哪知道枪尖未到,赵云却是猛然一枪身点了一下这首领的斧头,趁着攻势一偏,赵云抬头一枪,正中咽喉,穿透而出,再一策马,赵云直接从这首领脖子后面将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龙胆亮银枪抽出,高呼一声:“你们的首领已死,还要追随其到地下吗?”
见到此状,羌族骑兵们纷纷作鸟兽散,高燚和曹操袁绍的受困,也迎刃而解。
赵云策马到得高燚面前,下马便跪:“子龙就应兄长来迟,还请兄长降罪!”
高燚笑着将赵云扶起:“云弟何罪之有,是我自己大意了,回去后要申明此事,自贬官职才行!”
曹操却是打断高燚道:“先不要忙着分清谁对谁错了,难道不觉得有些奇怪吗?我们三人赛马,不过是临时起意,如何会被敌兵得知?得知也就罢了,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布好伏兵,真是不简单啊!”
高燚猛然醒悟:“孟德师兄的意思,是说我们军中有奸细!”
袁绍也是一惊:“这个奸细会是谁?”
“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长安快要到了,我们准备去拜会张温大人!”
此时张温,正被王国的人马在长安围困了起来,王国是韩遂和边章推举的叛军领袖,王国本来是个无能之辈,但是看到叛军把官军打得是节节败退,因此也起了建功之心,所以就将麾下能调动的三万人马全部调遣,将张温坐镇的长安包围了起来,企图切断张温与其他五路官军的联系。
韩遂和边章本来有自己的攻打官军计划,但是被王国这么一折腾,也不得不改变原有计划,带兵在京兆尹的皇家园陵一带肆虐,
张温生恐韩遂会为了园陵里的陪葬财物而挖掘陵墓,便亲自带人前去守护园陵,却与韩遂猝然遭遇,一战过后,溃不成军,只得带着剩余残兵逃入长安城内,闭城不出,加固工事,虽然暂时没有了性命之忧,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韩遂和边章的人马在三辅之地肆虐暴*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陶谦虽然此前有一万人马,但被张温的几次策略失误弄得损兵折将,现在手下只有了一千人马,他心中有气,却没有地方可出,陪着张温蜷缩在长安城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因此建议张温:“大人困守不出,并非上策,为今之计,莫若遣快马出城,召各路人马来长安,解决长安之围,与其各自为战而被各个击破,倒不如集中兵力攻打敌人最薄弱的地方,王国是叛军的名义统帅,若能彼时一战斩杀,叛军士气必定一落千丈!”
张温正是心头凌乱如麻,听得陶谦如此一说,心头霍然开朗:“恭祖此言,金玉良言也!”
此时孙坚军从水路逆流而上,兵近长安,得到张温军令,更是马不停蹄,不过数日便到了长安城东,却不去进攻王国部队,只在一处险要地域安营扎寨,他所领九千人,都是吴郡好久少年,任侠放*荡,极为剽悍,用同郡人朱治为军司马,朱治劝说孙坚道:“将军驱使虎狼之兵,初来乍到,正可以打王国一个措手不及,如何反倒安营扎寨,坚守不战?”
孙坚笑笑:“君理有所不知,王国虽可击,而韩遂边章辈不可小觑,我孙文台数千里长途奔袭,就是为了与韩遂这等高手过招,区区王国,我还不放在眼里!”
朱治心领神会:“那么将军就是为了等其他人到齐之后,引诱韩遂不得不来救王国,那时将韩遂拿住,引为首功乎?”
孙坚点头:“知我者,君理也!”
言说之间,传令来报:“左将军皇甫嵩与荡寇将军周慎各领三万人马到了,封住了王**西面与北面退路,高燚领兵一万四千也到了,驻扎在长安城南,封住了王**南面退路,只是似乎高燚本人在路上与叛军激战了几次,似乎受了些伤!
孙坚听了,不由有些担心:“高燚也是个打仗不要命的家伙啊,这仗打完了我得去抽空看一下他,只是王国有大军三万,而城中司空大人与陶恭祖据说也没有了多少可呼应城外友军的人马,若是韩遂边章马腾北宫伯玉李文侯这些人来救,单凭四面围堵是挡不住叛军突围的,对了,董卓不是手下有两万西凉铁骑吗?按说骑兵该比步兵行军快才是,为什么却还没有到?“
“这——”传令一脸不解,“小人不知,我们一直也没有董卓的消息!”
孙坚自思:“莫非这家伙被羌兵给打得全军覆没了?真这样的话,倒也给朝廷去了一个心腹之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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