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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西陵城西,此时陈到人马后军之处,刘磐正与黄忠带着人马来回冲杀,由于事先没有充分准备,陈到人马只能步步后退,少数人马护卫着惊慌的张宁和甄荣也向陈到处会合。
“宁姐姐,我们会不会死啊!”甄荣害怕地看着周围不断有人死伤倒下,小心脏扑通跳个不停。
张宁紧紧拉着甄荣,虽然自己也在发抖,但还是安慰甄荣道:“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这时正有一对刘磐人马发现了张宁等人所在,立即策马冲了过来,手起刀落,便砍翻了好几个保护张宁的士兵,就在他们要对张宁也下手时,蓦地几支羽箭从后面急速射来,将这几人射翻下马。
众人骇然,起身看向来箭方向,不禁目瞪口呆:“黄忠将军,你为何暗算我们?”
“哼,这可不是暗算!”来人正是黄忠,他手枝硬弓,满脸络腮胡子,眉目之间,一副威风模样,沉声对这些人喝道,“杀男人我不管,杀女人就不行,你们要是对我有不满,尽可到刘磐公子那里去告我的罪状!”
说罢,黄忠看了惊慌的张宁一眼,打马转身,便向别处去了。
那些士兵们远远听到了陈到士兵们的喊杀声来了,知道一定陈到亲自带兵到了,恶狠狠地看了看张宁,呸地吐了一口唾沫,也骂骂咧咧着离开。
张宁却是盯着黄忠运去的背影,有些奇怪地自言自语道:“这个人,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甄荣见躲过一劫,这刻不禁又回过了神,拍着自己胸脯嘻嘻道:“好险好险,刚才真是刺激,有支箭都擦着我的胳膊飞过去了!”
张宁无语地打量甄荣一眼:“啧啧啧,这么凶险的事情,你居然会觉得刺激!”
甄荣啊的一声:“难道不刺激吗?那么多人打打杀杀的,满天兵器乱飞,好有趣的!”
她话才只说了一半,突然一件物体砰的一身落在她的面前,甄荣看了,不由吓得大叫一声,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哇呀呀,是只人手啊,吓死了!”
张宁也看到了这只手,只见它居然还在抖动,上面血淋淋的,她皱着眉头踢到了一旁去,抱住甄荣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
说着张宁没好气地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始作俑者,这只断手正是他的杰作:“她刚才已经吓得要死了,鲲哥哥你干嘛还要戏弄她?”
陈到呵呵笑着,骑马从后面走了过来,天麟戟上面还淌着血,冲地上的甄荣招呼:“刚才你不是时候很刺激吗?现在还刺激不?”
甄荣知道自己被戏弄了,索性赖在地上不起来:“哼,你欺负人!大坏蛋!”
陈到也不去管他,只是从马背上跳下来,前来关切地询问张宁有没有受伤,甄荣见状,心中更加气了,索性哇哇乱叫,可惜陈到也不去理她。
“宁儿,我来晚了,想不到敌人还会有援军,我可真是大意!”陈到满脸自责地神情,看着张宁说道。
张宁笑着安慰陈到:“别这样动不动就责怪自己,我知道是我们拖了你的后腿,没能帮上什么忙,反而还给你添了许多麻烦,况且现在我不也是没有事吗?”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陈到一见张宁说起这个,几乎有些急眼了。
甄荣却是看不下去了,在一旁阴阳怪气道:“呦呦呦,两个在这里耳鬓厮磨的,当我这个大活人不存在啊!”张宁红了脸,嗔怪甄荣:“就你多嘴!”
陈到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张宁:“话说回来,刚才我远远看见一员敌将,已经带兵包围了你们,却又奇怪撤退而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宁道:“原来你竟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就是那个黄忠啊,便是貂蝉姑娘那个师妹黄舞蝶的下落不明多年的父亲,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刘磐的军中,但起码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是个好人,他不害我们,大约也是知道自己女儿与高燚大哥的关系吧!”
陈到松一口气:“原来如此,这件事待会见了大哥一定要说说,说不定还可以以后靠着这个黄忠成为大哥在刘表那里的内应呢!”
话音刚落,东面一员骑兵飞马而至,语气匆匆:“四将军,主公与袁术将军先后攻破了西陵城北门与东门,不过袁术将军在城内被黄祖设计留下来行刺的士兵偷袭,中箭身亡了!”
“什么?”陈到和张宁听了,双双大吃一惊,他立即翻身上马,回身对张宁道:“城内说不定还有黄祖的士兵,我必须前去保护大哥周全,大哥连失孙坚和袁术两个至亲之人,可能会疏忽防范的!”
说罢,陈到喝令身边的随从:“保护好她们安全,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们是问!”
“诺!”
甄荣从地上爬起来,奇怪地问张宁:“咦,他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袁术又是谁?”
张宁心里也是乱糟糟的,袁术可是高燚的舅舅,掌管着整个淮南,堂堂的扬州牧,怎么就这么死了,这一定不是真的吧?
西陵城内,高燚还没有从袁术的死的悲痛中清醒过来,他的面前,放着袁术的遗体,被白布遮盖着,现在已经被血染成红色了。
程普秦翻纪灵刘晔等人分列在下首,个个默不作声。
“黄祖抓住了没有!”良久,高燚的声音沙哑的问道。
程普道:“还没有,不过我们已经在城南方向布下了天罗地网,黄祖别想能活着出城去!”
高燚点点头,抿了抿嘴唇,整个人呆呆地愣在原地,活像是一尊雕塑一般,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机,他不忍再去看袁术的尸体,却又强迫自己看着地上那具失去了生命的躯体。
他想起了袁术给自己的那封信,便从怀里缓缓掏了出来,上面还染着袁术的血迹,让人觉得刺心。
袁术说等他死后,就要高燚把这封信拆开来看,也许是里面有着关于袁术的什么秘密,高燚实在想象不出会是什么大事,让袁术弥留之际还这么牵挂。
“主公,偷袭袁术将军的那几个士兵抓到了!”
外面响起士兵们带着怒吼的声音,紧接着几个灰头土脸的士兵便被纪灵的士兵推搡着走了进来,一个个被迫跪在了地上。
顿时,帐内起了一股凝重的气氛。
高燚头也不抬:“两个问题,一,谁指使你们偷袭我舅舅的,二,黄祖在什么地方?”
那些士兵们互相望了一眼,冷哼了一声,没有一个人说话。
“不说话是吗?我自有办法叫你们说话!”高燚大怒着对手下下令,“拖下去,严刑拷打,务必给我问出点什么来!”
“诺!”这几人当即被带了下去,完全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刘晔这时凑近高燚道:“主公,是不是应该把消息通知一下袁术将军的家人,倘若这消息被其他诸侯们知道了,难保不会对淮南起觊觎之心!”
高燚点点头:“说得很对,舅舅的家人都在汝南,子阳你先去通知一下,德谋你负责告知一下文台的旧部,叔至此时还在城外,恐怕还不知道消息,传我的令,让他立即接管江夏的军务,纪灵将军可先回寿春,我明天便也起行到寿春去一趟,子阳你随后也将舅舅灵柩扶往汝南,彼时我将亲往发丧,同时告谕天下,好生安葬舅舅!”
众人点头听令,不再多言。陈到入了城,只见城内已经为袁术设起了灵堂,众军换上了白衣白甲,远远就听闻到了哭声震天,当然还夹杂着那些刺杀袁术的士兵们被拷打的惨叫。陈到一径入了灵堂,对着袁术灵位三跪九叩之后,这才起身。
不过陈到却看到高燚人在,心里不免有些起疑,正在这时,刘晔走了过来,先向陈到表明了身份,接着就告诉了高燚已经由纪灵随从着离开了此处,命陈到暂时接管江夏防务的事情。
陈到不由苦笑:“紧赶慢赶,想不到还是没有来得及见上兄长一面!”
心中这样想着,陈到也知道自己任务艰巨,毕竟江夏不比汝南,四周几乎都是有着觊觎自己的敌人,西面的刘表,东面的刘繇,还有境内遍布的水贼,尤其是黄祖还没有抓到,因此他在袁术灵位前直接就当着众将的面,暂时接受了高燚的这条命令,着手安排人手等一大堆让人焦头烂额的事情了。
好在有刘晔和程普在,还有李通这个人才,加上张宁也算是女中丈夫,陈到才不至于太过头疼,高燚交代的事情,也完成的十分顺利,短短几天时间内,陈到就肃清了城内外的细作,又组织人手大规模清剿江夏境内的反贼,基本安陆以西,长江以北的大半江夏地界,都掌握在了自己手里,而自己派出去的细作也得知黄祖当日是换上了士兵的衣服,从南门乘船趁夜逃到长江以南的沙羡去了。
得知了黄祖的下落,陈到安心不少,他与刘晔商议:“黄祖蜷缩江夏西南一隅,不值得大规模讨伐了,何况渡江的战船我们也十分匮乏,不如先生先扶袁术将军灵柩回汝南,我自派些身手矫健灵活之辈,暗中潜入沙羡,好歹将那黄祖抓来,送到汝南袁术将军灵前祭奠!”
刘晔同意了陈到的建议,而且他知道现在确实到了该动身的时候了,迟了,袁术身死的消息就会传得沸沸扬扬,更加不利于高燚接管寿春的政权了。
于是次日,刘晔便秘密扶袁术灵柩前往汝南去了,按照高燚的意思,秘不发丧,就是想要掩人耳目。
而此时与纪灵刚刚进入了寿春地界的高燚却不知道,袁术死的消息不仅已经传到了寿春,而且袁术旧部们已经推举了袁术年幼的儿子袁耀为新主公,并且将袁术之死的罪名安在了高燚头上,得知高燚来到了寿春,所有人几乎都磨刀霍霍想要高燚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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