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邹云大惊,但脖颈被死死掐着,丝毫不能呼吸,尽管如此,她还是断断续续发出了呼救声。
“婶娘!”这时忽地传来一声大喝,张绣手持长剑闯了进来,却看见邹云正衣衫凌乱地躺在地上,双手对着空气一阵乱舞。
“救命!”邹云自然也见到了张绣,更加拼命呼救起来,奇怪地说,邹倩收回来双手,眼神恶狠狠地看着邹云,身形渐渐消散。
“婶娘你怎么了?”张绣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箭步冲过来,却不巧见到了邹云几乎半裸的胴*体,立即转过身去,“对不起,婶娘,侄儿不是有意……”
邹云此时哪里能想到张绣的胡乱思想,只翻身匍匐在地上痛哭失声:“我是罪人,是罪人,是灾星,我全家因为我而死,夫君也因为我而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婶娘,你怎么这样说?”张绣眉头紧锁道,“现在有侄儿在,不会有人再欺负你的!”
邹云抹抹眼泪哽咽道:“不必骗我了,你现在已经连樊城都保不住了,刚才我已经遇见了你派去向曹操请降的贾诩,我知道,很快这樊城又要易主了!”
“哪有这回事!婶娘,我刚和刘表会盟,怎么可能投降曹操,我只是和贾诩商议假装投降,等刘表援军来到而已!”张绣一时急了,脱口而出道。
邹云疑惑道:“假装投降?什么意思?”
张绣索性转过身来,但还是不敢正眼看邹云,而是偏着头说道:“千真万确的事情,想那曹操是个风流成性的下贱之人,樊城若入了他手,全城上下的女人岂不是要遭殃吗?投降只是权宜之计,这一次曹操前来我一定不会让他活着回去了!”
邹云转忧为喜:“如此就太好了!”
张绣咳嗽了一声道:“婶娘,这里好久没有人住了,阴风阵阵,我送你回府吧!”
邹云点点头,正要出去,冷不防又是一阵阴风大起,扑面而来,她大吃一惊,直接尖叫一声,扑入了张绣怀中。
“额,婶娘!”张绣猝不及防,邹云那沁人的体香便如同清风一般,吹入了他的四肢百骸,令人心头分外异样,然而他正要推开邹云,却发现惊吓中的邹云早已紧紧抱住了自己,纤指如丝深深扣着自己的肌肤,很痛,却又很爽。
“让我在你怀里多呆一会好吗?夫君?”邹云越来越紧地抱着眼前的张绣,如蛇一般,那细密的发丝也散发出异样的气息。
张绣知道,邹云是把自己误当作他的叔父张济了!
“婶娘,侄儿不是叔父!”
“我知道,你是夫君唯一的血脉!”邹云冷不防说出这话。
“什么?”张绣身子一震,强力推开邹云,看着她,这一次再不避讳那些雪白的肌肤。
邹云偏过头去,低语道:“你的叔父都跟我说了,你也不用再隐瞒了,军中都知道你们二人十分倒有八九分相似,不是父子更是何人?”
张绣沉声道:“叔父已经入土为安,我不想再打扰他的清闲!”
邹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只有十七岁,还没有你的年纪大,却做了你婶娘,我也知道你早已经垂涎于我的美色,只是碍于伦常才压抑自己,现在我告诉你,我并不是你的婶娘,他只是从恶人手中救了我一命,我们二人清清白白,什么关系都没有,无名无实,没有私定终身,更没有有伤风化,如果你想要我,尽可拿去,我已经失去够多,不在乎这一具身体!”
张绣大怒:“婶娘你在说什么?”
邹云表情变得令人难以捉摸:“不必再掩饰自己的内心了,张绣将军,现在这个时候如果你想要我,没有人敢反对,我和你叔叔是清白的,这一声婶娘是你自愿叫的!”说着邹云索性把自己的衣裳脱落在地,赤裸着身体站在张绣面前,“甚至,只要你可以为我全家上下报仇,这具身体随你喜欢怎样!”
张绣在邹云脱落衣裳的一瞬间已经转过身去:“原来真的是红颜祸水,以前有个慕容紫烟已经闹得全天下天翻地覆,后来的何艳、万年公主吟风也不外如此,现在又多了个你!”
邹云一步步贴近张绣,口中声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同意了吗?”
张绣不做回答,只冷冷问道:“说吧,你想杀谁?”
邹云嘴角浮起笑意,媚声道:“两个人,刘表,蔡瑁,他们一个是凶手,一个是主使!”
“好,但你要给我一些时间!”张绣避过邹云,向外急走几步,继续说道,“他们毕竟不是普通人!”
邹云笑靥如花:“我知道刘表现在是我们的盟友,不能轻易撕破脸面,我也知道你不屑于做君子,但报仇总是十年不晚,只要你不食言,我可以等,一直等,只要我临死前能看到这两个人的人头,就死而无恨了!”
张绣看着邹云的脸庞,很美,却也让人很冷,原来女人的可怕真的很可怕,她们的可怕只有你见识过了领教过了才能终身铭记!
“这里冷,小心不要着凉了!”张绣很想尝一尝这个女人的唇齿的味道。
邹云知道自己已经俘虏了这个没有经历过爱情的男人的心,她闭着眼睛摇头道:“你还没有答应我的条件!”
“好,一言为定,十年之后,我把他们二人的首级拿到这里来给你!”
邹云听闻张绣如此说,自然心中大喜,还待说什么之时,只听士兵在府门前通报:“启禀主公,贾诩大人回来了!”
“哦!”张绣把邹云的衣服披好,来到府门对士兵道,“他现在何处?”
那士兵向邹府内探头看了一眼,似乎隐约看到了半裸的邹云,见张绣面色不定地看着自己,只好唯唯诺诺道:“似乎很顺利,而且贾诩大人也带回了受伤的胡车儿将军,现在正在议事厅内!”
“好极了!”张绣面上现出一丝喜色,对那士兵道,“婶娘正在园内赏花,你去叫几个丫鬟来服侍她回去,这几天不要让她出门!我去和贾诩议事!”
“诺!”
说完张绣翻身上马,向着议事厅而去。
来到议事厅,只见贾诩已经和胡车儿等候多时,见张绣来到,二人齐声施礼:“主公!”
“不必多礼!”张绣摆摆手,看着胡车儿的伤势,不禁皱了下眉头,口中恨恨道,“曹操居然对你用如此大刑?”
胡车儿见张绣关心,心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连忙摇头道:“这是夜里与夏侯惇酣战时意外受的伤,幸好不致命,只不过这些日子不能为主公出征作战了!”
贾诩也说道:“将军,曹操已经答应纳降了!”
“这个我早已经料到了,只看曹操停止了攻城便得知了!”张绣跪坐在帅案前,看着贾诩道,“文和,我感兴趣的是下一步你的计划!”
贾诩思索了一下,然后对张绣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和刘表联系上,我昨天已经命令张灵带着三千人马向新野而去,现在曹操并不知道这一支奇兵,明早将军带全城将士投降曹操,曹操也是信义之人,必定会释放我们的其余将士,彼时以退为进,在不引起曹操的疑心前提下牢牢控制西凉部队的控制权,接着再命一些兵士化装成平民,安插到城内各处要道,以便方便我们行事,最后伺机起事,让曹操有来无回!”
“好!”张绣听力贾诩的话,拍案叫绝。
次日,樊城之外,曹操命军士四散摆开,准备迎接张绣投降。
果然,日上三竿的时候,只见樊城北门大开,张绣和贾诩换了一身便服,骑着马一前一后出得城来,他们身后跟随着数千没有带兵器的士兵。
曹操大喜,立即拍马上前道:“张绣大人,我已经等候多时了!”
张绣将近曹操面前,正要下马拜服,却见夏侯惇已经拍马挡在了曹操身前:“孟德,此人武艺天下几乎无可匹敌者,我们未知虚实,还是看看再说的好!”
张绣自然也听到了夏侯惇这话,他面上却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拱手对曹操道:“曹公天威凛凛,张绣特来请降!”
“好好好!”曹操本待下马上前,夏侯惇早已过去扶起张绣,这时贾诩也拍马来到,下了马对曹操施礼道:“张绣将军为表诚意,特地让士兵们都弃械前来,曹公可以明察!”
“不必了!”曹操固然知道张绣武艺高强,但他知道如果自己还是一直戒备的话说会让对方寒心的,因此还是轻轻推开夏侯惇,来到张绣面前道,“将军的诚意我都看到了,放心,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你尽管让将士们拿起兵器即可,我曹操从来用人不疑!”
听到曹操这话,张绣不禁十分受用,他恭敬地说道:“以前对曹公多有得罪之处,曹公竟如此宽宏大量,末将从此以后定当尽心尽力辅佐曹公大业!”
贾诩道:“樊城金库粮库都已经封存完毕,曹公可入城查看!”
“好!各位有心了,大军就留在城外好了,我随将军一起入城交接政务与防务!”曹操说话间已经一马当先向着樊城去了,夏侯惇紧紧跟上道:“孟德,就算张绣真心投降,难保城中没有顽固之徒,如果他们要对孟德你不利,只怕防不胜防,还是带上几千人马入城吧!”
曹操停顿了一下道:“你的好意我很清楚,但如果我带兵入城的话,张绣的手下一定会寒心的,这样,你和妙才统领城外的部队,我只和典韦及亲卫队入城便可,有典韦在,你可以放心了吧?”说着曹操大喝一声,“典韦何在?”
“属下在!”说话间只见典韦已经策马到了曹操身边,对曹操道,“主公有何吩咐?”
曹操沉声道:“带上你的亲卫队,随我入城!”
“诺!”典韦兴奋地大叫一声,招呼起亲卫队,簇卫着曹操向樊城而去。
夏侯惇微微叹息道,忽然眼皮跳了一下,他奇怪地揉了揉右眼,自言自语道:“唉,为什么总会有莫名其妙的担心感觉?”
“那是因为惇兄你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睡好觉了啊!”一声长笑,夏侯惇回顾身后,只见白布包扎着胸口的夏侯渊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嘴角泛滥着浓浓的笑意,“现在战争结束了,你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战争,结束了吗?”夏侯惇翻身下马,来到夏侯渊面前,哼了一声道,“你也是,不知道自己伤得很严重吗?想落下病根是不是?恩?”
夏侯渊无奈地摊着手:“主公刚才不是说了吗?要你和我统领城外大军,主公自己去城内交接防务,虽然张绣已经投降了,但听说刘表的援军随时会来,我们二人轮流休息怎么样?别等敌人来了以后我们已经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