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九抽出腰上手铳,装上火药,抬手朝天上一扣扳机。
砰!
铳声响起。
远处,骑在马背上的胸甲骑兵纷纷举起手中的骑兵铳,铳口对准眼前乱哄哄的马匪。
场面立时安静下来。
马云九重新拿起铁皮喇叭,喊道:“你们这些人,还不算是我虎字旗的骑兵,之前不管有人答应你们什么,在我这里,统统都不作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站在最前面的几个马匪头目脸色异常难看起来。
其中一个马匪头目出声说道:“你们虎字旗什么意思?把我们都骗了过来,现在才说你们许诺的事情不作数,真当老子好欺负呢!”
“对,凭什么答应我的条件不算数,你们虎字旗必须做到之前答应我们的事情。”
“就是,若是不满足之前许下的条件,老子现在就带人走,还不伺候了,留在这里,被你们虎字旗的人管着,哪有老子做马匪的时候痛快。”
“是你们虎字旗求着老子们来的,既然你们说话不算数,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几个马匪头目有嚷嚷着要走的,也有人嚷嚷着想要动手。
砰!
马云九身上的另一支手铳被打响。
几个正说话的马匪头目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还有人险些跌坐在地上,以为马云九要用手铳打他们。
马云九轻蔑的瞅了这些人一眼,语气淡漠的说道:“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而是通知你们。”
另一边的屠腊走了过来,站在马云九的马下,低声说道:“这些人手底下最少也有六七十号马匪,一旦闹起来,很难约束住,不如让他们继续管束自己带来的那些马匪。”
马云九瞅了屠腊一眼,随即拿起铁皮喇叭喊道:“别说我没给过你们机会,谁要想走,现在就可以走,继续做你们的马匪,我虎字旗不留不服管束之人。”
“走就走,真当老子愿意呆在这儿。”说话的那马匪头目朝其他人招呼道,“兄弟们,跟老子走,咱们回去大碗喝酒大快吃肉,不伺候他们了。”
马云九用铁皮喇叭冲着自己手下的胸甲骑兵喊道:“留出一条道,让他们走!”
远处的胸甲骑兵让开一条仅可一个人通过的窄道。
“咱们走!”其中一名土匪头目一招手,率先胸甲骑兵留出的窄道走过去。
与他一起离开的还有另一名马匪头目,剩下跟着一起离开的都是普通马匪,莫约有三四十人。
走在前头的那马匪头目回头一看,发现人数不对,光是他手下的马匪就有一百多号,可现在只有三十多人。
随即他大声喊道:“兄弟们,跟老子走,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不受他娘的虎字旗的气。”
另一个马匪头目也喊道:“是老子的兄弟,都跟老子走。”
两个人喊完,马匪人群中并没有人站出来跟随他们一起走,反倒有不少人低下头。
很明显,这些低头的马匪应该是这两个马匪头目曾经的手下。
“呸!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其中一个马匪头目没等等来人,重重的朝地上啐了一口,转身便走。
另一个本想离开的马匪头目,见到自己手下的马匪都不走,犹豫了一下,又退了回去。
他这一退,又有十来个本来想要走的马匪跟着退回到人群中。
“你……”要走的那马匪头目见到有人退回人群中,面露怒意,用手指着对方说道,“行,你们都不走,老子走,早晚有你们后悔的一天。”
说完,他带头从胸甲骑兵留出的那条窄道走了出去。
与他一起离开的还有二十来个马匪。
马云九看了一眼留下来的马匪,大声说道:“还有没有要走的,自己想清楚,若是留下来,再想走的话,那就是逃兵,对于逃命怎么处置,你们应该都清楚。”
这话说完,又有十来个马匪从人群中离开,追向之前离开的那些马匪。
马云九又等了一会儿,见不再有人离开,便说道:“既然你们选择留下来,那就要接受我们虎字旗的规矩,之前的军规条令已经有人告诉过你们,相信你们中间很多人并没有当回事,从现在开始,每天都要背诵军规条例,深深的印在脑袋里。”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脑袋,又继续说道:“若是谁敢违抗军规条令,那就要接受相应的惩罚,我虎字旗绝不姑息。”
话音落下,人群中的马匪纷纷交头接耳,声音一下子杂乱了起来。
很多马匪并不清楚什么是军规条例,但也知道虎字旗的规矩多,有马匪和身边的人打听军规条例是什么,还有马匪和身旁的人商量要不要离开。
马云九拿出定装火药,往手铳里装填好火药,举起手铳,朝天上打了一铳。
人群中立时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马云九的身上。
马云九收起手铳,举起铁皮喇叭,喊道:“我在最后问一次,还有没有想要离开的?”
稀稀拉拉又有二十多个马匪从人群中走出来,朝着胸甲骑兵留出来的窄道走去。
马云九等了一会儿,见不再有人离开,便拿着铁皮喇叭说道:“看来你们都选择留下来,我十分欢迎,今天就到这里,各自回去准备,明天开始训练。”
人群中的马匪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他们回去,纷纷松了一口气。
至于明天的训练,并没有人担心。
能做马匪,每个人骑术都很不错,还有不少人弓马娴熟,而且马匪之中,还有一部分蒙古人,弓马是从小就会的本领。
马云九冲着远处的胸甲骑兵喊道:“收队!”
原本围住人群的骑兵,听到马云九的命令,开始收队,放这些马匪离开。
马云九翻身下马,看向面前的屠腊,说道:“希望屠副营正叮嘱好以前的手下,我不希望明天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马营正,我能问一句明天你打算如何训练这些马匪?”屠腊开口说道。
马云九嘴角动了动,说道:“明天我会亲自教他们我虎字旗的军规军纪,帮他们牢牢记住我虎字旗的规矩。”
站在对面的屠腊不解的道:“不需要训练一下骑术这些东西吗?”
马云九淡漠的说道:“屠副营正觉得这些马匪需要我来教他们骑术吗?若这些人还需要我去教他们骑术,那他们也没有留在我虎字旗的必要了。”
屠腊面露一丝尴尬。
他知道自己问错了话,作为马匪,骑术是吃饭的本钱,若是连骑术都不好,也做不了马匪,顶多只能去明国做个土匪。
在草原这种地方,不会骑马的土匪是没有活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