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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使不得,俺们能有口热乎吃的就知足了,哪里还敢要棉被这样的珍贵物件。”手里拄着木棍的汉子连连摇头。
他们走来的这一路上,走到哪睡到哪,一路上都是睡在荒郊野地里,哪怕这段日子天气凉了,也只是一群人挤在一起互相取暖。
老者看着面前的汉子说道:“行了,你们就客气了,这些东西不是我们村子的东西,是虎字旗的人提前准备好的,就是给你们这些逃难过来的百姓用,天气凉了,一会儿木棍送来了,你们搭建个棚子,也能凑合一宿。”
“都,都是虎字旗的人准备的?”手里拄着棍子的汉子说话有些结巴起来。
这一路上,他们受了太多的苦,根本就没有官府管过他们,最多有一些大户施一些粥,没想到快到灵丘了,虎字旗的人不仅给他们准备了吃食,还准备了棉被。
要知道棉被这东西只有地主家才有,普通百姓家根本盖不起棉被,到了冬天,只往衣服和被子里面填充干草取暖。
老者笑着说道:“不用奇怪,等你们以后到了灵丘,只需呆上两年,日子要比在你们老家过的舒坦,棉被这些东西在别的地方只有那些大户人家才有,在灵丘和咱们广灵,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自打几年前灵丘出了虎字旗,我们这些百姓也都跟着沾了光,日子变好了,家家户户有了余量,日子过得比秀才公的家里都不差。”
老者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哥,告诉咱们来灵丘的那人也说过,只要咱们肯卖力气干活,以后的日子比村里王地主家过的都好。”拄着木棍那汉子身边的三弟一脸激动的说。
他们之所以来灵丘,只因为听人说灵丘富有,到了灵丘就不愁吃喝,还能赚银子给家里起大瓦房。
不然那么多可以逃难的地方,他们也不可能千里迢迢往灵丘这里来。
村子里面抬出来几口大锅,几个建议的土灶搭建起来,生起火,大锅里开始熬煮米粥。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木棍也被村子里的人用大车拉出来,堆放在了村口,棉被草席,还有许多的干草,都被单独的放在村口的一处。
手里拄着木棍的那汉子感谢了老者一声,然后对身边的老三说道:“老三,你去把咱们这里的老爷们都找来,用这些木棍搭建棚子,大凤,你去和其他的妇人一起照看孩子和老人,别让孩子乱跑或是进村子里。”
叫老三的汉子开始招呼其他难民去干活,叫大凤的妇人也和难民里其他妇人照料孩子和老人。
村子里的人只把东西准备,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同时也安排了人盯在村口,防止有难民闯入村子。
哪怕村子里的人知道这些难民是遭了灾才逃难过来,可也正因为如此,他们要防备难民会对他们的村子发生抢掠这种事情发生。
难民是百姓也不是百姓,饿急眼的百姓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在照料这些难民的同时,村子里派人骑马去了灵丘。
三十多里的路,走路要走很久,可是骑马就很快了,一个来回都不需要太长时间。
就在这些难民吃着大锅里熬出来的粥时,一队穿甲骑兵从灵丘方向出现在了村口。
当这队骑兵一出现,许多难民一脸警惕,妇人们把自己的孩子搂在怀里,难民中的男人们挡在妇人和孩子的前面。
朝廷的军队在他们这些难民眼中不是什么好人,只会祸害他们这些逃难的百姓,他们见过不少逃难的百姓死在朝廷的兵将手里。
一直守在村口的老者见到停下来的骑兵,迎上前去。
“老朽见过虎字旗的大爷。”老者朝面前的骑兵抱拳拱了拱手。
虎字旗的骑兵经常在附近出没,他作为村子里的长者,也多次见过虎字旗的骑兵,知道眼前这些穿着黑甲的骑兵都是来自虎字旗。
马背上的一人瞅了一眼不远处的难民,问向面前的老者,说道:“只有这些吗?”
“对,只有这些,老朽已经按照虎字旗的规定,准备了热粥和棉被草席,那些搭建棚子的木棍也都给了这些从陕甘逃来的难民。”老者应声说道。
马背上的人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做的不错,今天就留在这里由你们来照顾,明天回来人把他们都接走,这个木牌你拿着,回头去徐家庄领粮食。”
村子里的人照顾这些难民也不是白照顾,每照顾一批难民,虎字旗都会补偿他们一部分粮食。
老者接过一块木牌,然后朝对方一拱手,说道:“这些逃难过来的百姓实在是可怜,要不是刘大人心怀仁慈,救下了这些人,指望朝廷的话,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行了,这里就由你们村子里的人盯着吧,我去和这些难民说几句话。”马背上的那人对老者说了一句。
说着,他翻身下了马。
一旁的老者这时候说道:“手里拄着一个棍子的那人应该是这些难民带头的人。”
他怕虎字旗的人不知道是哪一个,还用手指了指。
虎字旗的骑兵点了点头,然后迈步走向老者所提到的那个难民。
其他的骑兵虽然没有跟着下马一起过去,却也把火铳提在了手里,一脸警惕的盯着那些难民。
很快,那骑兵来到了手里拄着木棍的那汉子跟前,问道:“你们这些人谁说话管用?”
简单,粗暴。
手里拄着木棍的那汉子还没有来及的说话,就见他的那个三弟挡在了身前,一脸警惕的说道:“你,你想要做什么,我们只是逃难来的百姓,要是这个地方不能呆,我们可以走。”
“放心,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那骑兵笑着说了一句,旋即用手一指,道,“你们喝的这些粥还是我们准备的呢。”
这时候,手里拄着木棍的那汉子用手扒开挡在身前的老三,看着面前的骑兵说道:“不知几位是哪个将军的部下,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俺们先给几位军爷道歉。”
“还是个读书人,可有功名?”那骑兵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汉子。
手里拄着木棍的那汉子摇了摇头,说道:“俺只是进过几年学,识得一些字,可惜没什么读书的天赋,所以并为考取过功名。”
“我也不是哪个将军的部下,我们是虎字旗的胸甲骑兵,接到消息说有难民到了这个村子,过来确认一下。”那骑兵队面前手拄木棍的汉子说道。
对于识字的人,他还是比较尊重,这样的人在虎字旗内部容易找到活干,如果成为虎字旗的战兵或是辎重兵,也比其他人更快受到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