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田地的多少收税这个好,省的那些大户在藏匿人口。”李树衡笑着说,旋即又道,“对那些有功名的人怎么办?要不要收田税。”
虽然只是问了有功名的人,可隐藏的意思也是在问虎字旗内部立下大功的人员该如何对待。
如今土默特草原已经近半都落入到了他们虎字旗手中,很快整个土默特草原也会落入虎字旗手中。
土默特部的大汗有着明国封赏的顺利王封号,而土默特部大汗本身也是有着全蒙古济农的身份,济农等于亲王或是副汗,地位尊崇无比。
将来虎字旗入主土默特部,刘恒虽然名义上是虎字旗东主,却也能算得上是一位实质上的王了。
若刘恒称王,虎字旗内部将会有不少人会有可能被封爵。
这些有可能被封爵的人,肯定也会得到大量的田地,所以,李树衡他关心这些人的田地和那些有功名的人田地,要不要收税。
李树衡虽然没有明说,刘恒却明白他的意思,语气极为肯定的说道:“所有人都要交税,只要有田,就要交税,不仅如此,以后商税咱们也要收,决不能像明国那边那样,对有爵位和功名的人优待,商税更是交不交都行,在咱们虎字旗这里,一开始就要杜绝这些事情发生,该有的税,一分不能少。”
对于税收,他极为看重,就连后世的雍老四都能官绅一体纳粮,不再有优待,他们虎字旗更不可能在这上面搞什么特殊。
若是有可能,他都想要学习一下后世某个大国的税务,对税收问题严格执行,尤其商税上面,远比田税更丰厚。
“真要这么做,赵先生那边恐怕该有意见了。”李树衡笑呵呵的说。
他口中的赵先生是赵宇图,对方算是一位读书人,对读书人更宽容一些,虎字旗若是没有了对士人的优待,难免会使得大部分士人对虎字旗产生抵触。
刘恒笑着摇了摇头,道:“赵先生早就对大明太过优待士人不满了,所以不会有什么意思,要说有意见,恐怕也只是因为咱们虎字旗这么做,断绝了大部分士人对咱们虎字旗的好感。”
“读书人还是有用处的,咱们占据了土默特草原以后,地盘大了,也需要读书人来帮忙治理。”李树衡说道。
刘恒笑着说道:“读书人和读书人不一样,像咱们讲武堂培养出来的读书人,比那些满嘴之乎者也的读书人更懂得实用,咱们要用,也只用那些实用的读书人。”
虎字旗内部早就已经有了一套自己培养人才的流程。
讲武堂也分为文武两个学堂,各自偏重不一样,但有一样是相同的,不管是文堂还是武堂,都要读书学文,同时,文堂也要接触一些武备,而不是单纯培养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读书种子。
“这几年讲武堂为咱们培养了不少后备力量,等拿下了土默特草原,讲武堂文堂的人怕是要被抽空了。”李树衡笑着说。
虎字旗的讲武堂虽然不断为虎字旗培养所需人才,可限于成立的时间太短,加上虎字旗只局限在大同和附近的州府内,所以培养出来的人才有限。
刘恒语气平和的说道:“将来草原上也要开设一个讲武堂,为咱们虎字旗培养后备力量,若没有之前几年的积累,咱们这一次扩军也不会这么顺利。”
“经过这几战,讲武堂出来的那些基层军官也算历练出来了,新兵差不多都成了老兵,现在几个战兵师的实力,起码翻了一番。”李树衡笑着说。
来草原的虎字旗大军虽然有几万人之多,这里面很多基层军官和战兵或辎重兵,都只是经过简单训练就来到了草原上。
一次过河大战,两次攻城大战,这让很多新兵在战场上得到了历练,这些经验只依靠训练是训练不出来的。
“大人,刚收到消息,蒙古大军有异动。”赵武从外面跑了进来。
俄木布洪和扎木合的事情不需要他亲历亲为,交代其他人去做就可以,所以他一收到探哨送来的战报,急忙来办公房禀报。
刘恒扭头对一旁的李树衡说道:“看来素囊是等不及了,扎木合还没有回去,他便开始出动大军准备对咱们动手,这是要逼咱们杀掉俄木布洪。”
“可惜素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咱们不仅不会杀了俄木布洪,将来还要把他推到汗位上。”李树衡语气轻松的说道。
刘恒笑着说道:“走,咱们上城墙,看看这一次素囊统帅的蒙古大军和卜石兔统帅的蒙古大军有什么区别,会不会坚持的更久一些。”
说着,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拿起一旁木架上的棉甲套在了身上,同时拿起毡帽扣在了头上。
李树衡的甲胄没在这里,不过,他安排下面的人回去给他拿,直接送到城头。
两个人骑上马,带着一队护卫去了城头。
蒙古大军来袭对青城内的普通百姓影响并不大。
当初虎字旗大军轻松的拿下青城,让城里的蒙古人和汉人乱了一阵,不过,虎字旗并没有对城中的普通蒙古人或是汉人做什么,这让生活在青城的蒙古人和汉人都松了一口气,日子也恢复了正常。
甚至卜石兔的葬礼,也允许城中的蒙古人出城参加,这也使城中生活的很多蒙古人对虎字旗少了一分抵触。
城头上,一门门大炮被架好。
虽然蒙古大军未必会直接攻打青城,可该有的准备一点也不少。
“大人您看,来的蒙古甲骑并不多,只有一两千人。”城头上的王云成把手中的单筒望远镜递给了刘恒。
刘恒接过单筒望远镜,看着远处进犯而来的蒙古大军,眉头皱起,说道:“上一次卜石兔几万人都没有攻下咱们在城外的营寨,这一次却只派这么点人,不太像是来攻城的。”
青城外的两个营寨,布置了大量的火炮和各种火器,上万蒙古大军都很难攻破这样的营寨,一支只有一两千甲骑的蒙古兵马就想要拿下城外的营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