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想想办法,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应付城外的贼寇大军。”袁锋也向袁朝举询问。
房间里的几个人,不管是主人还是下人,都把目光落在了袁朝举的身上。
就在这时,屋外又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名下人闯了进来,出现在县丞的面前,说道:“老爷,衙门派人来了,说是请袁指挥使去一趟县衙。”
说着,他看了一眼座位上的袁朝举。
听到这话的袁朝举,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袁指挥使,我陪你一起去。”县丞从座位上站起身,准备陪同袁朝举一起去县衙。
崞县出了这么大事情,就算袁朝举不在他府上,他一样也要去县衙。
“也好,一起去吧!”袁朝举点点头。
府上的下人安排了轿子,不过,袁朝举带着袁锋选择骑马,把轿子留给了县丞。
三个人带着几个下人赶往县衙。
贼兵出现在崞县城外的消息传遍了城中,大街上几乎很难看到行人,沿路家家户户全都大门紧闭,就连临街的铺子也都上了门板,不再营业。
没有了行人的街上,马跑起来也方便,不用担心会撞到行人。
不过,有县丞的轿子拖后腿,袁氏父子也不好丢下对方单独去往县衙。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县衙。
几个早已等候在衙门门前登闻鼓旁的衙役,见到县丞等人到来,急忙迎了上去,并从袁朝举父子接过缰绳,迁走马匹去安置。
留下的衙役带着袁朝举等人赶往后衙。
“袁指挥使,可算是把你等来了。”县令周守池见到袁朝举到来,急忙迎了过去。
袁朝举先是打量了一眼崞县县令,随后又注意到后衙里站着不少穿有公服的人,看打扮都是衙门里的人。
“这位就会崞县的周县令。”县丞怕袁朝举不认识,在一旁低声解释了一句。
周守池亲自把袁朝举让到座位上,然后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不知县尊派人急着把本将找来所谓何事?”袁朝举开门见山的问道。
周守池没有说什么废话,直接说道:“眼下贼寇大军围困了崞县,城中没有合适的守城之人,正巧本官听说袁指挥使人在崞县,所以本官希望袁指挥使能够与本官一同守住崞县。”
直白的说出了请袁朝举过来的意思。
“崞县人才济济,本将来指挥守城,怕是不合适吧!”袁朝举眉头皱起。
这会儿,他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才能顺利逃离崞县,至于守城的事情,他想都没想过,而且他知道,连代州城都挡不住贼寇大军,城中守军和城池都不如代州城的崞县,更难在贼寇大军手中讨到好处。
周守池愣了一下,没想到袁朝举会会退缩。
“崞县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守将了,希望袁指挥使为了崞县百姓,为了朝廷,务必接下守城的责任。”周守池搬出大义。
这个时候崞县没有更好地守城人选,他知道,想要守住崞县,最缺少像袁朝举这样经营丰富的军中将领,否则靠巡检赵兴守城,他实在没有多少信心。
袁朝举眉头一皱,不想答应对方守城的请求。
心里明白,守城跟留下送死没有什么区别,好不容易逃出代州,不想死在崞县这里。
“袁指挥使,城中确实缺少守将,你就答应下来吧!何况就算你不答应,这会儿你也出不了城,一旦崞县失陷,你同样也会落入贼寇手中。”县丞在一旁劝说。
在守城上面,他与周守池站在一条线上。
作为崞县的官员,只有保住崞县无恙,他们才能保住自己,一旦崞县落入贼寇手中,他们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父亲答应吧,不管愿不愿意,咱们现在都在城中,与崞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袁锋也在一旁劝说。
袁朝举沉吟了片刻,最后无奈的一点头。
他不愿意接受守城的责任,同样,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崞县上下全都托付给袁指挥使了。”周守池站起身,朝袁朝举深施一礼。
袁朝举坦然接受了对方的行礼,然后说道:“本将现在就带着人去城墙上,看看城外的情况,不过,县尊还要做好其它的准备,本将只能说尽量守住崞县。”
他实在不看好自己能守住崞县。
袁锋自己牵着马沿着大街往前走,嘴里问道:“父亲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代州抵御贼兵,怎么突然来崞县了?”
“代州城丢了。”袁朝举半眯着眼睛说。
听到这话的袁锋一惊,脚步停了下来,神色紧张的问道:“孩儿离开代州的时候,父亲不是已经带着振武卫的几千兵马进了代州城,贼兵怎么这么快就拿下了代州?”
“贼兵的火器犀利,几十门大炮在城外齐齐轰向城中,城墙上的守兵根本挨不住几炮,只能躲起来避开炮子,贼兵趁机用云梯登上了城头,一举拿下了北面的城门,用了不到半天。”袁朝举一脸的失落。
年轻的时候,他曾依靠城墙杀过北面入关进来抢掠的北虏,当时都没有这么难过,如今他成了振武卫指挥使,却连一天代州城都没有守住。
袁锋脸色惊诧的道:“贼兵真的有这么凶?”
“贼兵火器犀利,兵甲也占优势,普通的边军很难是他们的对手,卫所的兵马就更不行了,想要彻底解决这些贼兵,要么当年的戚家军再现,要么只能出动多出几倍的大军围剿,不然很难铲除大同的刘贼。”袁朝举叹道。
袁锋紧眉头紧锁的说道:“贼兵来犯突然,太原府怕是一时抽调不出那么多的兵马用来对付这支贼兵,如此一来,太原府岂不是危险了?”
“这也是为父来见你的原因。”袁朝举说道,“本来为父和你大哥,想要一找到你,马上带着东西离开崞县,可现在看来,今天走不了了,只能等明天了。”
袁锋道:“崞县县尊为人小心谨慎,自打知道了贼寇大军夺占了雁门关,便开始实行宵禁,并且堵死了其他几处城门,只留下北面这一处城门每天开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