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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迟来的雪

    如果我真的是被逼着来的,那该多好啊!

    萧无衣默默的想着。

    但事实却是她来求着教草儿的,草儿就是她琴店的救命稻草。

    因此她只能见好就收。

    韩艺立刻又将草儿叫来,幸运的是,草儿并未听过萧无衣的恶名,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她还是欣然答应了,因为她也没有拒绝的资格。

    韩艺原本是打算让萧无衣来这里教,那么二人就可以有更多见面的机会了,但是萧无衣心中正憋着一口恶气,因为太多人唱衰她的琴店了,因此她就打算学习楚庄王,三年不鸣,一鸣必须惊人,所以她选择了要草儿去她那里密训,因为在这里的话,人太杂了,很有可能会走漏风声。

    韩艺心里也明白,心想如果相处机会太多了,在众目睽睽下,难免会让人看出破绽了,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商谈完之后,萧无衣就立刻准备告辞,明日再暗中叫人来将草儿接过去,因为在外面她是高贵的,她必须展现出云城郡主的高贵气质,漠视一切,主要还是小胖陪着沈笑逛街去了,她没有在此逗留的理由。

    不过韩艺倒是挺想萧无衣的,心中很是不舍,于是自告奋勇的送她出门,毕竟是云城郡主,他这个东主也理应要送送。

    出得后院,萧无衣昂首挺胸的走着,一点也没有要搭理韩艺的意思。

    韩艺可没有解释的习惯,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得,突然道:“要过年了。”

    萧无衣一怔,以为韩艺会解释的,哪知韩艺来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略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韩艺带着丝丝期待道:“你有没有空,好像我们还从未在一起过过年。”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顿时让萧无衣心中的醋意荡然无存,有得只是感动,过年在华夏而言,意味的就是家,但是很快就变成了郁闷,叹道:“其实我也想跟你在一起迎接新年,但是我今年刚刚回来,我想我那些婶婶姐姐们不会放过我的,而且我们萧家每逢过年客人都非常多。”说着,她歉意的瞧了韩艺一眼。

    韩艺心里也明白,毕竟是兰陵萧氏,点点头笑道:“没关系,毕竟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萧无衣带着理解万岁的意味抿唇一笑,突然小声道:“你方才跟顾倾城说了什么?”

    韩艺眼中含笑的瞧了她一眼,道:“我以为你会不好意思问了。”

    萧无衣撇了撇嘴道:“我---我那么说,只是为了让整件事变得更加合理一些。”

    韩艺笑道:“那我告诉你一个更加合理的事实,我才是凤飞楼的东主,这里一切都是我说了算,不是顾倾城,她只是我一个手下罢了,我方才也只是告诉她这个事实。”

    萧无衣轻轻哼道:“手下?我看怎么不像啊!”

    韩艺呵呵道:“我明白了,你吃醋呢?”

    萧无衣轻哼道:“我才没有了。”

    韩艺道:“也对。像你这么自信,条件又这么好的女人,我真的想不到有谁能够让你吃醋,区区顾倾城,怎么可能吗。”

    “那是。”

    萧无衣傲然道,但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这么一来,她还如何拷问韩艺。微微瞥了眼韩艺,道:“你还真是狡猾。”

    韩艺笑道:“我只是不想用这来之不易的相处时间,去谈论另一个女人。”

    萧无衣嗫嚅着,眼中满是喜色,暗道,就饶他这一回吧。忽觉眉心微微一凉,举目望去,只见阴霾的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惊喜道:“下雪了。”

    韩艺抬头一看,道:“是啊!下雪了。”说着,他突然苦笑一声,“记得上回下雪时,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萧无衣一怔,瞧向韩艺,韩艺也正好看过来,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

    ......

    在西市东北边的崇仁坊内的,有着一座非常豪华的宅邸,可以说是崇仁坊最为豪华的了,这豪宅不是别人的,正是元家的。

    因为这里离西市比较近,而且过往的西域商人也多,是长安的经济中心,因此元家的主事人,都会入驻到这里面来,这就跟美国总统入驻白宫是一个道理。

    吱呀一声,只见豪宅的大门突然打开来,一个背着包袱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一手撑着门,不让它合上,又见一个身材尤为高挑大美女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元牡丹,而帮她开门的正是她的得力助手---朵拉。

    “呀!下雪了。”

    朵拉一出门,见到天空飘下来雪花,不禁说道,但是语气中却带着一抹伤感。

    元牡丹望着阴霾的天空,喃喃自语道:“还以为今年不会下雪了,想不到---。”说到这里,她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说话时,左边突然走来主仆二人,走在前面那人见到元牡丹,立刻快步向前,在台阶下拱手道:“元哲见过姑姑。”

    元牡丹笑道:“你来了。”

    元哲立刻道:“姑姑可能误会了,我只是想来告诉姑姑,其实姑姑无须搬出这里。”

    元牡丹摇摇头道:“你也误会了,我只是随口一句,并没有任何意思。这是规矩,可不能坏了规矩。其实这里也并非是最好的住处,只是更加适合做买卖,你现在身为我们元家的主事人,必须要住进来。”

    元哲愣了下,随即点点头。

    元牡丹笑道:“我就先告辞了。”

    “姑姑,请留步。”

    元哲急忙道:“其实我挺想姑姑留下来帮我的。”

    元牡丹道:“我与你的想法不一样,如果我留下来那只会给你添乱,说不定还会破坏我们之间的亲情,也会损害我们元家的利益。”

    元哲道:“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请姑姑帮我一个忙。”

    元牡丹瞧了他一眼。

    元哲深吸一口气,道:“我希望姑姑去北巷将女仕阁继续开下去,等到我们的市场建成之后,再搬过来。”

    元牡丹微微皱眉,元哲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要让她笼络住更多的女客户,到时就可以全部带来他们元家的市场,但是元牡丹建立女仕阁的初衷,不是因为买卖,而是因为一份友情和一份希望。

    元哲又道:“我知道女仕阁对于姑姑的意义,也不想劳烦姑姑,但是在女人日方面,我只能依仗姑姑的名望。”

    元牡丹思忖半响,美目轻合,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元哲立刻拱手道:“多谢姑姑相助。”

    元牡丹道:“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姑姑请慢走。”

    朵拉微微向元哲颔首,然后便随元牡丹离开了。

    主仆二人走出十余步外,朵拉不舍的回眸一瞥,显得有些黯然,略显不甘道:“牡丹姐,其实还是有许多人是支持你的,只要你---。”

    元牡丹淡淡道:“如果是那样的话,对我,对我元家,对于韩艺都不公平。”

    朵拉道:“但是牡丹姐你之前投入了那么多精力在这里面,其中有许多都快要成功了,你真的就甘心这么离开了。”

    元牡丹笑道:“你别傻了,这些买卖又不是属于我一个人,是属于我们整个家族,我们元家任何一个人,都必须尊重家族的决定。”

    ......

    ......

    在城南的大兴善寺内,隐隐听得袅袅琴音从寺庙后面的一处小院中传出来,仿佛天空中的雪花因随着琴音在舞动。

    这时,院中来了三人,一男两女,正是崔戢刃、崔红绫、崔莹莹三兄妹。

    他们来到门前,崔戢刃拱手道:“孩儿来向爹爹请安。”

    崔红绫、崔莹莹也行礼向屋中人问好。

    里面琴音陡然停止。

    “我很好,你们放心。进来吧。”

    屋中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崔戢刃微微抬起头来,却是不动,过得片刻,他才道:“爹爹,孩儿来此,只为尽孝,但是孩儿心里还是无法原谅爹爹,孩儿无法忘记,在大姐最需要爹爹的时候,爹爹却不知在何处,就连大姐的丧礼,爹爹也未出现,直到现在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崔红绫神色黯然,伸出手来,将崔莹莹揽了过来。

    崔莹莹撅着小嘴,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过得半响,里面传来一声叹息,“戢刃,你要好好照顾红绫和莹莹。”

    “我会的。”

    崔戢刃眼中闪过一抹失望,道:“得知爹爹一切都好,孩儿就安心了,若是爹爹没有其他的事,孩儿就先告辞了。”

    “路上小心一点。”

    他们三人前脚刚刚离开,只见边上的院墙上跳下一人来,此人约莫四十来岁,目光散漫,打着哈欠,仿佛都没有睡醒一般。此人正是元烈虎他爹,元鹫。他望着门外,苦笑着摇摇头,大步走上前,来到门前,大手一推,将门推开来,只见屋内的陈设非常简单,一眼就尽收眼底,一位白衣男子坐在矮榻上,双手放在琴弦上,怔怔出神,显然元鹫的突然闯入,并未惊吓到他。

    “我说老崔,你干嘛不跟戢刃解释清楚。”

    元鹫大咧咧道。

    崔平仲微微一怔,淡淡道:“这也改变不了芷儿离开的事实。而且,我相信戢刃做得会比我好。”

    “你啊!真是顽固不化。”元鹫翻了翻白眼。

    崔平仲道:“你怎么来呢?”

    元鹫打着哈欠道:“我怕你万一死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戢刃那小子消息还挺灵通的吗。”

    崔平仲收回目光来,道:“不用了,我少与你见一面,就能多活一时。”

    元鹫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坏笑来,扬起右手来,只见他手中提着两个酒坛子,“再考虑考虑?”

    崔平仲道:“这可是寺庙。”

    元鹫道:“这可是我元家珍藏多年的美酒,我刚从我大伯那里给顺来的。”

    崔平仲微微皱眉,站起身来,道:“去外面喝吧。”

    元鹫哈哈道:“就知道你逃不过我手心的。”

    崔平仲没有搭理他,径直往门外走去。

    元鹫快步追上,道:“老崔,我最近听到一首诗,写得真是好,太合适现在你的了。”

    崔平仲微微一瞥。

    “我念给你听听。”

    元鹫清清嗓门,高声朗诵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崔平仲突然停住脚步,道:“这首诗我也听过,是那个扬州来的小子作的。”

    元鹫哈哈笑道:“看来咱们今日喝酒,不会像以前那般沉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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