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肖乐天彻底破迷开悟,砸碎所有心灵上的枷锁,准备自由飞翔的时候,他万万沒有想到,远在大西洋上的那些关门弟子们很快就要给他惹出一个天大的麻烦出來。
肖乐天当然知道这些胆大妄为的孩子们在干什么,表面上看致远号已经成为了大西洋上的幽灵孤狼,但其实普鲁士的情报机构还是能定期收到致远号所发來的信息的。
大西洋上属于普鲁士的商船也有很多,这段时间几乎所有商船都有情报人员登船,而项英每一次和这些商船碰头都会交流一下最新的情报,之后普鲁士的情报官汇总后一式两份向柏林和琉球报告。
虽然肖乐天现在不知道致远号的具体位置,但是他很清楚项英他们在亚速尔群岛所做的一切,而且肖乐天从内心里还是很佩服这些胆大包天的年轻人的。
不就是几条欧洲商船吗,击沉了就击沉了,拿敌人练兵甚至就粮于敌这都是聪明人的作为。
可惜欧洲和亚洲之间到现在还沒有百分百通电报,信息并不能做到瞬间直达,所以肖乐天也无法对致远号直接下令,这也就为后來震惊全球的中法西非海战埋下了伏笔。
肖乐天万万沒有想到项英他们会如此的胆大妄为。从亚速尔群岛一路南下,致远号可不是象他所想象的那样,只是在归国途中顺手清扫几艘欧洲商船,项英他们居然是主动的在黄金航道上寻找猎物。
如果在海图上把致远号的行驶路线标注出來,我们可以清楚的看见,致远号走的完全是不规则的折线,而非一路南下。
军人对胜利是有瘾的,当一艘艘的英法商船沉入海底,当一箱又一箱名贵的黄金珠宝成为致远号上的战利品,这些不知道进退的年轻人彻底成为了赌徒。
以前还有一个凯文能够在一旁鞭策他们,可是当凯文也被说服之后,普鲁士和中国人彻头彻尾的联合在一起,凯文他们甚至比这些中国人还要好战。
普鲁士人心中也是有一股压抑了很久的怨气的,都是欧洲上千年传承的高贵民族,都是从中世纪一脉相承分开的几家,凭什么肉都给你英法吃掉了,我们普鲁士连口汤都喝不上。
三十年战争德意志受的摧残最多,拿破仑称霸欧洲也把德意志打的要死要活,北面还有俄国人一直虎视眈眈,大海上的英国人更是一只笑面虎。
这真是一对绝配,两个压抑民族的精英凑在一条船上,还丫的是一艘领先了这个时代整整20年代差的钢铁战舰,这种近乎于梦幻的配置让他们心中的野望疯长,冲动代替了理性,热血狂热代替了冷静沉稳。
佛得角以西的海域在这段时间内彻底变成了一片鬼蜮,在短短12天的时间内,就有五艘商船离奇的失踪,而且普拉亚的渔民中已经流传开了幽灵船的传说,无数渔民信誓旦旦的对着上帝发誓,他们真的看见了那艘庞大如山峦的幽灵船,还有那一门只有鬼神才能操作的巨大火炮。
佛得角群岛的位置极其重要,这是中南美洲最黄金的航道之一,西北非洲和南美巴西之间的航道就从这里经过。自古海盗出沒频繁的区域,自然也是各种鬼怪传说密集之地,幽灵船就是其中之一。
一时间人人自危,很多商船原本沒有在佛得角群岛停泊的计划,此刻也不得不暂时休息,目的不是为了补充食物和淡水,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组队出发。
一艘两艘的小船队根本就不敢出海了,不集合十条船以上谁都不敢离开港口。这时候的佛得角群岛可不是殖民地,而是葡萄牙的正式领土,相当于海外的一个行省或者飞地。
葡萄牙人当然不能无视贸易遭到影响,几艘破旧的风帆战舰开始给商队提供护航保护,当然仅限于一小段区域。
还好葡萄牙人有自知之明沒有狂妄的想要去绞杀那艘幽灵船,否则中法西非大海战很有可能就要改名为中法葡大海战了,而当时葡萄牙那落后的海军说实话真的已经毫无存在感。
致远号不想和葡萄牙人发生冲突,这几天一直依靠本身的高航速在进行规避,所以并沒有暴露影踪,但是项英他们完全沒有想到,一只狡猾的狐狸已经从北大西洋赶了过來,现在已经抵达佛得角以北海域。
光荣号的甲板上,赤着上身的士兵们正用力的拖拉一张绳网,海上还有四五名潜水员正踩着水抬头仰望“高一点,再高一点,很好……”
绳网带着海水被吊到了甲板上,里面一截圆柱形的破烂木头引起了莫里哀的兴趣。
“哦上帝啊,这是一截主桅杆,你们看他上面的崭新断茬说明这是被爆炸冲击波生生震断的……最有价值的是,这上面居然还嵌着一块崭新的弹片,”
莫里哀抬手从副官那里结果一只钳子,开始费力的把那块铜片给拔了下來,等到平铺到甲板上之后,布鲁斯少将惊叹的说道“我的上帝,怎么会这么大……这到底是多大口径的主炮,”
莫里哀也动容了“这应该是最先进的定装炮弹,发射药包裹在铜柱之中,弹丸镶嵌在前端……不怕颠簸,更沒有受潮的担忧,而且装药量标准,所以指挥官可以很清楚的计算出每一发炮弹的射程和角度,精度也大大提高……”
“上帝啊,这种炮弹的成本是普通分装弹药的三倍……普鲁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我明白了,这是中国人给的钱,只有肖乐天那个疯子才会舍得在军备上下这么大的投资,”
“副官,马上给国内发电报……不能让那些政客拖慢我们法军武器装备升级的脚步了,告诉我们的皇帝陛下,如果我们现在舍不得花钱列装最先进的武器装备,那么我们就会输掉下一场战争的,”
“调整方向,目标佛得角以西……看洋流的方向和风向,这些残骸都是从西南方向漂流过來的,”
“战舰相隔五海里,一字排开搜索敌舰踪迹……向卡塔尔方向发信号,告诉他们我们來了,”
辽阔的大西洋上,一身金属光泽的法国战舰开始变阵,大海波涛中总有零星的残骸在海浪中上下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