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政见自己抵挡不住,干脆向皇甫嵩冲来求救,张梁紧追不舍,傅燮一见,大喝道“弓箭准备!”,瞬间,数十弓箭对向了张梁,又一队战戟兵护卫在皇甫嵩的前面。
“张将军住手!”马强知道皇甫嵩的部下真的会放箭,急忙喊道,张梁眉头一皱,用力一抛,手中战戟飞了出去,而汉军的箭矢也跟着齐齐射出。
严政躲闪不及,被张梁一击穿胸,钉在地上,口中不断吐着血沫,看着皇甫嵩,手指着马强,似乎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而张梁也身中十余箭,他铁塔一般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他缓缓看向赵云吼道“吾不可死于小人之手,杀了我,让我和我二哥死在一个人手里,也算我们兄弟团聚了!”
赵云的手不由颤抖了一下,他平日里杀贼杀敌毫不手软,现在面临一个将死之人,却觉得手中枪重达千斤。
马强拍了拍赵云的肩膀说道“子龙,给他和他二哥一样的死法!帮帮他!”
皇甫嵩听到张梁说赵云就是杀了张宝的人,不由有些欣赏的看向赵云,赵云被马强鼓舞,抽出箭矢,对着张梁吼道“张将军走好!”
箭如流星,将星陨地,掀起浩浩荡荡的黄巾起义的三兄弟最后一人,命丧广宗城。
看着这一幕的黄巾力士,无不哭拜在地,看的皇甫嵩怒火中烧。
这些贼人,其心不附啊!
紫虚丢下长剑,对着皇甫嵩和马强说道“诸位将军,贫道紫虚,大贤良师的棺木就在里面,请进吧。”
“张角果然死了!”皇甫嵩听了顿时大喜,马强皱了一下眉头,他记得皇甫嵩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低声对黄叙说道“立刻让各部快速收降各部黄巾,告诉他们,投降我们能活!”
“诺!”
赵云走到张梁的面前,将张梁放到一边,然后割下了他的头颅,他手里的剑,也割下过张宝的头颅,这一下,算是兄弟真的团聚了。
房内,一口大棺材放在地上,一个小道士正在给棺材烧纸。
紫虚对那道士喝道“好了,不用烧了,净月,到我边上来。”
那小道士低着头走到了紫虚的身边。
紫虚对皇甫嵩说道“这便是大贤良师的棺木。”
皇甫嵩一挥手,只有军士上前掀开棺木,拖出已经腌制处理过的张角尸体。
看着被腌制的黑漆漆的腊肉张角,马强感觉有些恶心。
一个月内自己是吃不下腊肉了。
“果然是张角!”
“张角当真死了,将军,太好了!”
皇甫嵩哈哈大笑,看向紫虚,突然哼道“你也是太平道中人吧,给我拿下!”
四周军士立刻上前踹倒紫虚,将其绑住。
还有人想去抓那小道童,马强上前拦住说道“不过是个孩子,无需如此,将军,这紫虚看样子是诚心投降,又为贼首亲信,不如让其四处招降贼军,以减少伤亡。”
皇甫嵩哼道“大局已定,何须此贼?”
这时,外面冲进一人喊道“报!将军,我军已大部进城。”
皇甫嵩笑着点头道“甚好!”
阎忠上前说道“将军,是否要重申军纪?”
皇甫嵩问刚刚进来的军士“城内军纪如何?”
那军士不敢隐瞒,老实的回道“城中...已有劫掠奸淫之事发生。”
边上傅燮皱眉拱手说道“将军,其他地方也罢,但贼军辎重可不能有失啊!”
皇甫嵩点头道“说的有理,紫虚,你可愿戴罪立功?”
紫虚被押在地上,点头道“贫道愿意!”
“好,徐荣!你带兵跟着这道人去辎重之所,如能保全,算你的功劳!”
“多谢将军!”
紫虚临走前看了马强和那个道童一眼,马强心知肚明,这是在和自己说这个道童的身份不一般,八成就是那个张宁了。
马强使了个眼色,自有左右军士护住张宁,马强对皇甫嵩拱手道“将军,广宗虽破,还有张牛角在守瘿陶,不如将张角尸体送去瘿陶,震慑贼军,以便破城。”
皇甫嵩点头道“尸首太麻烦了,斩下头颅和张梁的头颅一同送往瘿陶便是,如果不能破,我们就去瘿陶会师攻城!”
得,张角,反正人死如灯灭,肉体对于你们修道的人本来就是累赘,我算是帮你说过话了。
躲在后面的张宁看着汉军将自己爹爹的脑袋砍下,然后装进木盒子里,死死的咬住自己的胳膊,她知道,自己现在能活,是爹爹和三叔求了那个少年校尉帮忙,如果自己哭出声,恐怕自己也活不了。
广宗的钱库里,无数汉军正像老鼠一样搬运着。
曹洪笑嘻嘻的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自己实在太聪明了,这军功哪里有钱财重要啊,这一路打仗,自己可是破财不少啊,这下好了,全回来了。
“家主!我们兄弟看到徐校尉带着一个道士往这边走来,大概是来封锁钱库的。”有望风的军士跑来喊道。
“你个大大,打仗他不行,抢功是第一,得,兄弟们,我们撤!”
“家主,这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抢过了,要我们吐出来怎么办?”
“你傻啊!放把火烧了,一了百了!”曹洪哼了一声,带着一群人一溜烟的就跑了,等到徐荣到了仓库,只见滔天大火,哪里还能救。
气的徐荣骂道“是谁!是谁放火!”
紫虚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一个黄巾军伤兵在地上躺着,上前扶着问道“道友,是何路兵马?”
那伤兵认识紫虚,指着曹洪离去的方向。
紫虚看向徐荣说道“徐校尉,可否派人收治两方的伤兵?”
徐荣正在气头上,一刀挥去,结果了那伤兵的性命。
“我们自己人都救不过来,还救你们?”
紫虚看着死去的伤兵,叹了口气,能少受些罪,也好...
这火仿佛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无数汉军在广宗城中到处抢掠,他们中不少人已经鏖战数月,现在广宗终于破了,除了城南有幽州军镇守没有太大的混乱,其余地方四处可见烧杀抢掠,直到皇甫嵩下令严肃军纪,才慢慢有所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