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元年七月
经过了讨董之战的平原军再次大批出动,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同在青州的历城,而对手则是已经号称百万的青州黄巾军。
历城地处鲁中南低山丘陵与鲁西平原交接地带,地势南高北低,海拔最高点的梯子山将近千米,而最低处的平原只有二十米,再加上北有济水,南有泰山山脉,使得这里易守难攻,同时黄巾军如果不攻下这里就北上的话,其粮道就很容易被顺水而下的历城兵马所断。
马强坐在马车上,一张军事地图摆在中间,对面坐着贾诩。
“徐和、司马俱的兵马全部囤积于历城城东这一片平原上,其众数十万,明公此次只带了兵马不到两万,要想制服他们,可不容易啊。”
“袁绍虽然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冀州,却也不能不防,平原又并非表面上那么安稳,我也不敢抽调太多兵马南下...而且我想文和必然会有办法!”
贾诩摸了摸下巴,然后说起了白烟。
“白烟体型巨大,吃的恐怕也不少吧。”
马强不由回忆起自己当年喂白烟小鱼干的往事,脸上充满了对其的宠溺,说道“是啊,白烟如今一日光肉就要吃数十斤,也就是我了,换个人啊,养都养不起它!”
说着,马强又想起了虎大姐。
一晃数年过去了,红星营经常来电说虎大姐带着黄土来找白烟,下次找到机会,得带白烟回去看看它爹娘。
“是啊,野兽越大,吃的也就越多,人也是一样,黄巾军数十万,不知道需要多少粮食才能喂饱他们。”
贾诩一边指着地图一边继续说道“黄巾军是流寇,并无稳定的根基之地,其人虽众,却是兵眷混杂,前后相随,贼军中也没有辎重粮草,只是以掠夺维持生计,如今历城之东都是他们的地方,已经是劫无可劫,掠无可掠,只要历城坚守,我军攻其外围,断其粮草,不日便会自乱!”
又是断粮?
马强摸了摸下巴,得,计策虽然老套,但管用就行。
“那如何进兵?”
“我军可过济水,下台县至东平陵,然后便可围困贼军,待贼军自乱阵脚后,以粮诱降!”
马强点头道“如此甚好!”
在马强兵马之后不远处,一个弱冠书生骑着一头毛驴,拿着一壶酒,一边喝一边看着手里的书,远远的跟在后面。
——历城
焦和躺在床上,边上一个神巫嘴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焦和是个和孔伷、孔融一样的文人,如果问他四书五经,他能说的头头是道,但要说治国治军,那就真的是为难他了。
焦和到了青州后,很快就被当地浓厚的宗教文化所熏陶,他治理地方或者用兵,从来不去问下属部将,而是靠占卜算命。
用他的话说,商王每事必卜,得国六百载,可见其功。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信的。
大概也是因为他并没有很好的办法应对如今这样复杂的局面,故而只能将一丝希望寄托在那缥缈的神佛吧。
但这漫天诸神好像并没有太关照他,反正他是屡战屡败,但用神巫的话来说,这其实不能怪神仙,天上的神仙也在和黄巾贼信奉的邪神打仗,所有才会这样...
别说,焦和还是觉得很有道理的。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个神巫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只见他面色狰狞,仿佛真的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
“看到..看到了什么??”焦和强忍着痛苦,急忙问道。
“要取使君性命的人要来了,他来了!他来了!!我看到使君你的人头被装到了盒子里,使君...危险啊使君!!”
“要取我性命的人?”焦和喃喃的念道着,思考这到底是在说谁。
还没等焦和想明白,赵云和焦和的部下王豹一同走了进来。
“使君!我家明公已经传来消息,他已经率军两万来援,不日将到!”
“马强要来了??”
如果说之前焦和要是得知马强要来会如释重负的话,现在他则是忧心忡忡。
难道说那个要取我性命的人就是马强?
焦和顿时看赵云的眼神不对了。
“马平原既然来援,为何不多带兵马?这城外可是有五六十万的黄巾贼。
两万兵马,马平原到底是想救我,还是想害我?”
说着,有些激动的焦和顿时感觉伤口一阵剧痛。
“使君为何如此说话?”赵云顿时气道“我家明公刚刚讨董归来,得使君被困,立刻遣末将来援,数日前的恶战,使君中箭,如无我军中良药,如何能救回性命?今时我明公兵马稍歇,又立刻带兵来战蛾贼,可谓马不停蹄为报国,不知有何处对不起使君?”
说着,赵云拔出宝剑,看向有些慌乱的王豹道“古人云,君辱臣死!使君今日辱我明公,难道是觉得我赵子龙手中剑不利吗?”
说完,赵云气冲冲的夺门而去,守卫在外的军士看到赵云拔剑,无人敢拦,让赵云径直回到了军营。
王豹看到赵云离去,哎呀一声跺脚问焦和“马平原能征善战,明公要绥靖地方,怎能离开他?今日恶了他手下大将,日后再相见,恐怕就难看了!”
焦和心中却一点都不后悔,他指着大门喝道“那赵云不过一野地武夫,也敢对我如此无礼,见叶落可知秋,那马强必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书生意气一上头,可是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的。
焦和立刻对王豹说道“你立刻带兵马赶那赵云出城,我就不信了,没了他们平原兵马,我还退不了这黄巾贼了!”
王豹都快吐血了,我的使君啊,你要是能退敌,我就把我的豹字倒着写!
焦和看王豹没反应,怒道“你想反了吗?”
王豹叹了口气,只能去军营调兵,准备赶走赵云。
但赵云回到军营也没闲着,他只带了千骑,面对城里的数千焦和兵马是绝对的劣势,他下令军士分为三队,轮流休息,自己则披挂持枪,单骑在军营外看着不远处的焦和军营,仿佛在等待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