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中,食客们一边吃喝,一边听着广播。
听广播是现在最流行的休闲活动,你一个酒楼要是连个收音机都没有,那档次一定是很低的。
“国事会议的第一天议程顺利结束,我们特地邀请了两位国事会议代表,来和我们谈谈现在可以透漏的信息。
他们分别是幽州国事代表徐保以及扬州国事代表苏徐。
请两位分别介绍一下自己日常的职业和来自哪里的好么。”
“各位听众好,俺是涿郡范阳县人,俺是种田的。”
“那个,徐代表,你应该称呼自己的职业为农夫或农民。”
“哦,对,俺是农民。”
“呵...在下苏徐,扬州豫章郡人士,平日里或煮茗,或抚琴,或半卧于山水间,静听松涛,或驾小舟游于江湖...”
“俺的娘耶~你不干活的吗?你家有你这么个儿也是不容易啊。”徐保的话让酒馆中的食客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这些儒生啥都做,就是不干活,这徐保当真是妙人啊!”
“这人我知道,和我是一个乡的,平日里说话憨憨傻傻,有的时候一句话却能把你气死,没想到居然当国事代表了。”
“那他真的是个种田的农夫?”
“那还有假,大将军不是有令,国事代表中必须有部分是农民,这不就是了么。”
“啧,还是大将军想着我们这些泥腿子啊,要是之前,泥腿子哪里有资格和这些儒生坐在一起说话啊。”
广播还在继续,苏徐虽然气的要死,但也做不出在全国听众面前和一个农夫吵架的事情来,只能不断的大喘气。
主持人也立刻将话题转向第一天的国事会议内容,很快,酒馆里的听众就知晓了第一天的会议中,大汉最高法草案被否决的消息。
“敢问两位代表,是否能透露一下这个被否决的最高法案草案的主要内容呢?为何会被否决呢?两位代表对这个草案又是什么态度呢?”
苏徐哼道“在这个草案中,居然明文写着虚君共治的话,天子乃天下至尊,现在只是因为年幼,经验尚浅,故而托政给大将军和总理,又不是永不亲政,这样的草案,怎会不被否决?
我苏徐明人不做暗事,我投的是否决!”
“那徐代表呢?”
“俺其实听不太懂这个草案,但俺娘以前就说过,这做人,要知恩图报,俺们现在能坐在这里说话,多亏了大将军把那些乱贼都剿灭了,俺家里的田也是大将军分的,所以大将军说什么,俺就做什么,俺投的是同意。”
——大将军府
马强也和很多人一样,此时正守着收音机听着广播。
当听到这二人的对话后,他不由对一脸骄傲的林芝笑道“这两个活宝你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一个腐儒朽木,一个似痴不癫,林芝你找的人很合适啊。”
林芝骄傲的挺了挺自己的胸部,说道“在小马哥你这次给我任务前,我就让我下面的记者把所有代表都采访过了。
再加上王叔叔的情报,这些代表的性格、喜好,不敢说一清二楚,那也是十拿九稳了!”
边上的林环抚须笑道“没想到当年天天在地上打滚哭的小丫头今天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爹!你说什么呢!”
林芝一听这话,脸嘭的一声就红了,这场景让马强不由想起了当年的青橙。
哎~还是当年的青橙好啊...哪像现在,一闻到自己身上有脂粉味,就拉自己上床...
“马郎,最高法草案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杨万里看向马强问道。
此时的房间里,大松五老皆坐在位,青橙等大松二代也大都到场,这在朝廷搬迁到蓟县后算是第一次人到的这么齐整。
“打压反对派,拉拢中间派,巩固赞同派,不过如此。
杨老你放心吧,我已经布置下去了,要不了多久,舆论就会向我们这边倾斜!”
“那就好,我们回去也会和那些兔崽子们说,让他们发动起来,把自己能拉过来的票都拉过来。”
马强长吐了一口气,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大家说说最近有什么趣事吧!”
——蓟县吉平府
“呵呵,可真是有趣,那马贼一定想不到,这国事会议居然把他自己提的法案给否了!”
吉平的书房内,吉平正在和两个儿子低声谈论着刚刚从广播中得知的消息。
“这就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马强哪里懂得什么叫大义,什么叫十步之泽,必有香草;十室之邑,必有忠士!”
“是啊,这是人心思汉最好的证据啊,汉室还有可为啊!!”
父子三人说到高兴之处,都不由拍案叫好起来。
“不过父亲,孩儿还是有些担心。
这马贼费尽心血搞出了一个国事会议,摆明了就是想篡夺大权,他会这样轻易的放弃?”
“是啊,实在不行,他难道不会弄虚作假?
这一千人难道还能互相说自己投了什么票不成?
到时候他说投票结果是通过,那不就是通过?”
吉平一听这话,也不由担忧起来。
马强兵权在握,党羽遍地,在国事会议上他能输一次、两次、三次。
反正只要兵马还在马强手上,输多少次都无所谓。
可天子却输不起啊。
只要有一次通过了,天子就彻底输了!
“叩~叩~”
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吉平父子三人立刻停下了谈话,吉平先是侧耳听了一会,然后才问道“谁?”
“家主,是我,有客人求见。”
三人松了一口气,这声音他们都知道,是家中的管事。
一个名帖从门缝中塞了进来,吉穆上前取回递给吉平,吉平拆开一看,讶道“是王陛长,深夜来访,必有要事,我去请他到边上小屋说话,你们不要出来。”
吉平说完,快步离开,来到门口将一人迎了进来。
这人年龄三十余岁,身材高大,脸上还有几道伤疤,一身宫中武官打扮。
“王陛长,为何突然来此?如被人察觉,恐坏大事!”吉平迎这人入内后立刻责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