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啊~啊啊~~!”
“喔!喔~!喔……哈!”
“嗯……啊!”
“嘶~!”
……
佟晚晴和胡媚娘坐在卧室里说着悄悄话,做着女红,气氛渐渐有些尴尬起来。
最后还是佟晚晴先撑不住了,放下手里的针线,蹬蹬蹬跑到书房门口,用力拍门:“小乐!小乐!”
书房里的喘息呻吟立刻就消失了。
徐小乐光着膀子,拿了大幅的浴巾擦着身上的汗,挪步过去开门。他满脸满身都红彤彤的,看上去就像是只煮熟的螃蟹。
这正是导引术的效用,通过极限姿势,令身体发热,可以畅通经脉,也可以保养关节肌肉。也正因为每个动作都要做到极限,所以难免要发出一些令人觉得面红耳赤的声音。
佟晚晴看到徐小乐身上还挂着汗珠,下面就穿了一条三角犊鼻裤,明显可见被汗水洇湿了大半。
她虽然知道徐小乐是在房间里练功,但还是忍不住道:“你能不能声音小些?”她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心虚,灵机一动将徐老安人搬了出来:“别吵老安人念经。”
徐小乐道:“我声音很响么?我倒是不知道。嫂子,这事可不能怪我,力用到了,自然是要吐气出声的嘛。硬憋着说不得要憋出病来呢!”
佟晚晴心中暗道:这事也的确不能怪他……若是真的硬憋憋出病来,可如何是好?
她就道:“实在不行,你就去前院练功,把大门掩上就是了。”
徐小乐懒得换地方,嬉皮笑脸道:“我觉得在屋里挺好的呀。”
佟晚晴眉毛一竖,双目圆瞪,作色吼道:“叫你去就去!”
徐小乐兔子一样窜下楼跑了。
胡媚娘拉了佟晚晴进屋,低声安抚道:“这没什么好动气的,看把孩子吓的。”
佟晚晴就说:“我也不知道怎地,总觉得跟小乐说不了三句话就要冒火。”
胡媚娘哧哧笑道:“你这是爱之深责之切。其实小乐这个年纪,说不懂事,也该懂事了。要说真懂事,却又什么都没经历过。跟他说话,难免有些驴唇不对马嘴。”
佟晚晴笑了笑。
胡媚娘又道:“有些时候,恐怕只是咱们想多了。比如今天这事。”她将今日的尴尬点破,佟晚晴终于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两人都知道那种声音惹人遐思,不说破的时候只是尴尬,一旦说破,彼此之间的关系倒又近了一步。闺中密友嘛,自然是少不得要说些闺中密语的。
却说徐小乐穿着犊鼻裤跑到前院,自然会遇到那四个丫鬟。
荷叶年纪最小,看了只是脸红地跑开了。梅清人沉稳,只是笑笑并不说什么。枫香却忍不住要笑小乐,说他这是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来了。
徐小乐就挠头无奈道:“我练这功夫出汗实在厉害,每天两遍,嫂子就别干其他的了,只给我洗衣服都来不及呢。”
枫香笑道:“你衣服拿来,我给你洗就是了,哪有怕洗衣服就光着身子到处晃的。”
徐小乐辩解道:“我哪里到处晃了,这不是要找个好点的地方么。”
虽然是生于斯长于斯,一时要找个方便练功的地方还真有些不好找。
枫香就问小乐:“你练的这功夫,要多大地方?”
徐小乐比划了一下,也不过三五步长宽就足够用了。关键是要不受人往来影响,能够静心。另外也就是避开风口,以免腠理大开之下中了邪风。
枫香想了想,就招手叫徐小乐跟她走。
她在棚屋后面找了块踩实的地,道:“这里是平日我们晾晒贴身衣物的地方,你看合意么?”
徐小乐这才发现家里多了两株小树苗,道:“这是什么时候栽的,我怎么不知道?”
枫香就笑他道:“就是修房子的时候顺手栽下的,你平日又不往这里走,怎么会知道。”
徐小乐心道:这棚屋给你们住了之后,我倒是真的没再来过。他嘿嘿一笑,说:“这里好,也没风,也没人。妙极妙极。”
枫香笑道:“我再找两张不要的席子,给你做两面屏风,你就是光屁股都没关系啦。”
徐小乐知道枫香跟他开玩笑,就哈哈笑道:“是极是极,多谢姐姐!以后我就在这儿光屁股练功,姐姐若是想看,自然随时可以来看,我是欢迎得很呐。”
枫香啐了一口:“小小年纪,调戏姐姐倒是拿手得很。”
徐小乐只是哈哈大笑,不以为然。
枫香是个泼辣性子,做事最不能拖。既然答应了帮徐小乐做屏风,立刻就要去找席子。她依稀记得刚来时棚屋里杂物颇多,有许多半烂不烂的蒲席,只要搭个架子起来就行了。
徐小乐也肯帮手,钉几个钉子的事也不费力。两人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就做成了两面粗糙的屏风。
徐小乐抬到地方,正好截出一方小天地,满意地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