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怪,但就是这个道理。贞观朝廷着重吏治,到现在也没听说有谁动过国帑的念头,至于敢伸手的,到现在依旧健康活着的,终究是少数人。敢动国帑的人,斩立决。这不是一条唐律,但基本是所有犯了这一条的犯人的下场。但如果是太子私人出钱,就轻松了,同样出了一点岔子,至少还有拿自己的钱补足的机会,不至于出了岔子就掉脑袋。
....
回到行宫的李承乾,特意在偏殿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房间。行宫的正殿都是皇帝的,毕竟是太子,住进偏殿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不同于正殿的正式,偏殿被改造的一塌糊涂。前殿很小,用来待客,后殿最大,几乎要什么有什么。
宽阔的浴池、带着马桶的洗手间、地热供暖、绵软的大床,基本跟后世没有了太大的差别。如果非要较真的话,大概就是样式不一样,这里的马桶不是自来水,需要宦官将水倒进上方的水箱,地热也不是热水管,而是烟囱一样的构造,通过跑烟来起到供暖的效果。
这也就是登州的行宫,换了长安的东宫,他敢这么改造,早就被言官梗着脖子训斥了。
浴池很大,大到了游泳都没问题,这么大的浴池,烧水就很成问题,但是没关系,只要赏钱到位,宫女宦官们都会抢着过来干。你情我愿的事情,到不了祸国殃民的程度。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仰躺在浴池边的李承乾,才要喝一杯葡萄酒,就一口喷了出去。
池子的对面,苏媛带着阿史那雪、秀秀,换了衣服,也要下水。
嗯,换了衣服。
看她们遮的严严实实的样子,李承乾就头疼不已:“洗个澡还要穿着衣服,你们是来洗澡的,还是来洗衣服的?”
苏媛自然知道李承乾在想什么,轻啐一口说:“您总是想这些坏事情,如今不是在....在....在床上,也不是休息的时间,我们要是脱光掉,会被耻笑淫荡的。到时候,您这个太子,也会被人指责,妾身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回头看了看屏风后面等着传唤的几个宫女,李承乾很难想象会有谁把消息透露出去。这次出来,在人选的问题上,几乎是精益求精了,在初期,哪怕有一个属于皇帝的人混进来,都会让大队伍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以....特娘的,这仨妞干嘛不把衣服脱掉啊!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看到三个大美人儿跟自己在一个池子里泡澡,李承乾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些泡泡、润滑油之类的画面。可是,这里是古代,那些刺激的事情,哪怕青楼里会做的女子都是少数。
哗哗声响起,李承乾顿时从旖旎中苏醒,见苏媛三人靠了过来,赶忙回忆清心咒的内容。
事实证明,引起男人兽念的,并不一定非得是洁白的肌肤,有的时候,隔着衣服,反而更诱惑。
难得遇见湿身play的机会,李承乾一边享受着她们的搓泥儿服务,一边打量她们的发育情况。
“嗯,还好,以后小小李恐怕不用愁了。”
“您说什么?”
“没....”
此时此刻,李承乾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抽当初的自己一巴掌。当什么正经人啊,结果现在只能看着不能上,难受死。
不过,这个时代没有那个能当气球吹的安全用品,最佳的做法,还是忍耐到合适的年纪啊。
不知不觉中,阿史那雪和秀秀也凑了过来,一个抱怨都被晒黑了,另一个则追着讨教骑马的事情。
在阿史那雪的头上拍了一下,李承乾没好气道:“现在知道自己是女人了,当初骑马的时候,就顾着咋呼了,母后不是赐给你一个防晒的什么东西吗?怎么没见你用?”
秀秀在一边笑道:“本来挺多的,那天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一天就用光了。之后的几天,可不就没得用了?想再跟皇后娘娘讨要,可是她就是开不了这个口,只能受着了。”
“就你多嘴!”
秀秀的话惹恼了阿史那雪,俩人就在浴池里折腾了起来。纤薄的衣料如何能禁得住她们的拉扯?所以一边旁观的李承乾,趁机大饱眼福....
只是洗澡而已,却荒唐了半个多时辰,水都换了两三茬。
睡了一个自然醒以后,李承乾睁开眼,将纠缠的肢体推到一边,开始努力的让小承乾恢复平静。
窗外的阳光照射到屋内,竟然还有点热热的感觉。此时北方多地彻底入冬,但登州这里还是有些温暖,只有早晚会有凉意。讲真,单从北方而论,登州确实是个久居的好地方。
女人多了也是一件麻烦事,六条腿六个胳膊想要解开而不弄醒人家,很是费劲。
终于逃脱后,李承乾换上了一身厚实的睡衣,没有出屋,而是沿着旋转的楼梯走了上去。
跟传统的宫殿不同,他在上面开了一个小阳台,沿着旋转的木楼梯走上去,就能在阳台处凭栏远望。行宫的高度加上宫殿的高度,使得屋舍并不能遮挡视线,能够清楚的看到远处的海岸和大海。
虽然算不上海景房,可是这样的建筑,在后世恐怕不是一般价钱能拿下来的。想想后世的自己为了寻常城市的一座寻常房屋拼命,两世为人的感觉更加的清晰了。
“现在天气也不暖和了,您穿着一身睡衣就出来吹风,受了风寒可怎么好。”
用不着听声音,当厚重的披风批到身上的时候,李承乾就知道是苏媛。不过这个时候,秀秀应该也醒了,只有阿史那雪那个蠢妞还在呼呼大睡。因为是宫女出身,在这些小事上,秀秀很有分寸,就算醒过来,也不会跟苏媛争抢。
明明只有十六岁,可已经有了老夫老妻的感觉。同样的,十四岁成婚的皇帝皇后,估计这种感觉要更强烈吧。少来夫妻老来伴,当感情超过肉欲的需求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夫妻。
打开披风,搂住苏媛,看着已经升起的太阳,李承乾笑道:“海上生明月和海上日出,都是少有的美景,你要想看的话,就自己上来看。母后那里,你这些天多跑动跑动,青雀我们两个恐怕有的忙了,免得她感到寂寞。”
笑了笑,苏媛开口道:“您啊,用不着多操心,不管是打麻将,还是三国牌(斗地主),母后都很喜欢,我们几个经常一玩就是半天的时间。再说了,如今定居下来,恐怕母后也闲不住,会到处游玩。妾身听说,大肚子的孕妇虽然行动不便,但是必要的活动还是需要的。有亲率和东海水师的将士护送,您就放心吧。”
笑着摸了摸苏媛的脑袋,李承乾裹着她回了房间。
依旧是晨练以后,没有出门,而是坐在书桌前写回信。
造船厂的搭建,要尽可能的一劳永逸,所以水泥这种先进的建筑材料必不可少。现如今比较精英的工匠,一般都集中在长安,那些不如何重要的,先前的信件估计已经把他们叫了出来,现在怎么也走了一半的路程了。至于那些重要的工匠,必须得皇帝点头,才能来到登州。
火药作坊!这个是必须有的,搭载了火药武器的舰船,才是真正的无敌。因为跟传统的跳帮作战相比,使用火药武器的海上战斗,被敌人接近都是一种耻辱。八牛弩运输不易,所以哪怕都知道八牛弩的火药箭矢更厉害,将军们还是宁愿多讨要些手雷和惊雷箭。
至于需要破城的力量,皇命雷是不二的选择,八牛弩箭矢夹杂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很是尴尬。论威力绝对是足够的,可是,在便携这方面,陆战基本就给它打上了“不方便”的标签。
不过,搭载到战舰上就不一样了,八牛弩完全可以固定在甲板上,在没有火炮的年代,甲板上的八牛弩,绝对不遑多让。
只是....
如何把火药工坊和八牛弩要过来,实在是一个问题啊!毕竟,就现在而言,手握火药的配方,基本上就有造反的实力了,甚至于朝廷就算能够平叛成功,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娘的,干了!”
试想了一下搭载了八牛弩的战舰和包着铁皮的“打渔船”,李承乾还不犹豫的在信上写出了自己的要求。
用打了蜡的信封将信封好,封好火漆,拍拍手,忠心耿耿的张赟立刻就出现在屋子里。
把信递给张赟,李承乾伸了一个懒腰后说:“把信交给红翎急使吧,估计母后和青雀那里的信也写好了,吩咐他用最快的速度送去长安,赶得快的话,年前送到,不出正月,东西就能送到登州来。”
张赟点点头,拿着信离开了。
此时已经是巳时,屋外阳光明媚,李承乾忽然有了出去溜达一圈儿的想法。
回头再看,苏媛她们已经不在了。不过就算还在,估计她们也不会愿意出门,好像妇道人家不在家里窝着,出门是有多大的罪一样。
才出门,窜天猴就鬼一样的出现在他身后,本来静悄悄的偏殿,也快速的涌出了亲率士兵,并将他围了起来。
回过头,没好气的在窜天猴头上拍了一巴掌,李承乾无奈道:“以前是张赟,后来是李涧,好不容易把他俩训斥的走路带点声音了,现在又变成了你,下次再出现在孤面前,记得先搞出点动静,要是以后孤上了岁数,没准儿会被你吓死!”
窜天猴嘿嘿一笑:“殿下老了的时候,恐怕卑职已经不堪驱使了,哪还有吓您的机会?要是倒霉一点点,下不来战场,恐怕还到不了那个时候。”
对于窜天猴的话,李承乾没办法反驳。事实上现在的战场就是这样,窜天猴他们几个小队长能够活到现在,绝对堪称幸运。朝中的将军们,就是靠着这个幸运才当上了国公,说到底,军方大佬的位置,跟彩票得奖真的没什么两样。
还没出门,心情就变糟了,所以李承乾毫不犹豫的又给了窜天猴一脚。
对于太子动辄的打骂,窜天猴早就习以为常了。也就是这个样子,骂两句,踹两脚,已经是很严重的惩罚了,真要是哪一天太子不骂不打,反而和颜悦色的对待他,才令他恐惧。
亲率跟东海水师的将士不同,如果是出门的话,基本都是便服。如今到了登州,他们更是连夜跟向导学习好了登州口音和俗语,所以看到一个亲率士兵自然而然的跟街边一个卖鱼的商贩唠了起来,李承乾并不意外。
融于环境中的护卫,才是最合格的护卫,闲着没事儿穿上西装领带戴着墨镜,哪怕是躲进混乱的人群,都是那么的显眼。
太子到来的消息,登州百姓已经知道了,所以看到太子在街面上闲逛,并不觉得意外。有胆子大的,甚至还敢跟太子兜售一下自家的货物。
跟兖州一样,登州到现在都有很多的交易保持着以物易物的方式。虽然地理条件优越,可是跟登州比起来,扬州等地,更适合作为海港城市,航海行业并不发达的如今,没多少人愿意走远路到登州这里再进入内陆。
因为是海边,所以最常见的商品就是各种鱼,前来换鱼的多半是登州内陆地区的人,盐碱地的粮食产量低,所以粮食也就值钱,一碗粮食换两条大鱼的事情,在这里很是常见。
鱼虾螃蟹什么的,吃不吃都无所谓,街角一个大木盆里售卖的东西,引起了李承乾的注意。
海参啊,还都是活的,被捕捞的时候,它们基本都抛弃了内脏,只要买回去,大锅一炒就是美味。最难得的是,这东西的药补价值还是很高的,最适合如今的长孙。海边的好东西很多,海参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之一。
“店家,这海参怎么卖的?”
“喂,这些海参,一起算多少钱?”
听到有人竟然敢跟堂堂的太子抢东西,李承乾顿时怒了。在长安城,也没这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