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继续开始。
楚门继续把玩着酒杯。
他自然不会提醒赵大胖和钱德开。
毕竟受贿这种事,多少还是有些羞耻感的。
不得不说这醉仙居的菜的确是美味,最让楚门感兴趣的是那两个互望的鸭头,从清凉的汤汁中冒了出来,这道菜的名字叫鸳鸯戏水。
楚门淡淡一笑,这不和现在的场景相似吗?
在他的右手边,赵大胖正和钱德开眼神交流着,手臂微动,隐藏在桌子下的双手似乎还在比划着什么。
楚门不准备打扰他们。
他十分淡定的将一个鸭头弄倒,然后夹了一片白菜叶。
时间匆匆流逝,两人还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
赵大海一次又一次的在桌子下比出一个数字,但钱德开总是摇头。
他似乎并不满意赵大海提出的数字。
......
陈品礼自那过后,也没有再说话。
他毫无疑问是精明的,不仅在第一时间响应,而且还定下一万白银的标准。
在得到县令好感的同时也给了其他三家难堪。
这一手,他赚了。
这自然会引起其他几家的敌意,但这和得到皇帝陛下亲自派下的县令大人的好感相比,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并且自三十年前开始,他便在得罪他们了,多这一点他自然毫不在乎。
罗夫人眼里瞧着,心里也在想着。
不一会儿,她开口了。
“虽然妾身已经从大人那儿拿回了货物,但是大人上任我们扬州县的县令,妾身还是该祝贺的。“
楚门转头看她,那美丽的脸庞上,笑意盈盈。
这让他颇为意外。
自那日他把扣留的货物给罗夫人送回去后,罗夫人与他便不再有什么利益联系了。
倒是那日退百里狂时,他还欠罗夫人一个人情。
是什么让罗夫人在这个时间为他祝贺?
楚门只想到了一个。
给赵钱两人压力。
在这个关键给赵钱两家压力,楚门越看越觉得罗夫人更加美丽了几分。
他想起了那日的爱妾说法。
要是这么美丽且懂得附和他,且又多金的真是嫁给他,那么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当妾,大老婆的位置一定是她的。
至于未婚妻长公主嘛。
勉强可以当个小妾。
算了。
那么恶毒的女人,直接休了了事。
楚门心里想着,只觉得越来越美。
至于吃软饭什么的。
嗯.....
他胃不好!
钱和老婆。
无数的钱和能上美人榜的老婆。
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美好呢。
而这一切只需要做一件事。
娶眼前这个女人。
......
但是。
娶这个女人。
是所有大晋男士做梦都想的事情。
......
罗夫人的拿回货物陈赵钱三家都是知道的,至于代价,他们不敢妄加猜测。
毕竟罗夫人能拿出的东西可比他们多一项。
就那日罗夫人从衙门出来的时间来看,有点短,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县令大人,我说的贺礼这么让你心动吗?口水都流出来。”
一旁的罗夫人自然不知道楚门心中所想,她看着此时前者的楞样子,娇笑着说道。
“啊!”
尴尬。
“夫人继续。”楚门嘿嘿一笑,将嘴角口水扣去擦去。
罗夫人端起了一杯茶,道:“大人,妾身酒量实在有限,便以茶代酒,恭贺大人出任我们扬州县的县令。“
啊!
就这?
还以为会拿出什么好东西来呢?
楚门有些失望的将酒杯举起,然后同她一起一饮而尽。
罗夫人将茶杯放下,看着此时的楚门,突然又噗嗤的一笑。
她巧笑嫣然的道:“大人初到扬州县,衣食住行什么的也会麻烦,在东街处有妾身的一处宅邸,现在也没有什么人住,便送与大人,妾身另外准备了十名仆从,也一并送与大人。“
楚门呆滞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惊喜。
但是。
收不收呢?
收吧。
陈家送的都收了,这不收说不过去。
楚门道谢。
就在罗夫人送完后,赵大胖也明显站不住了。
他站起身来,拱手道:“我赵家也愿意用五千两白银换回那批货物,同时准备五千两白银,外加一些珍宝来恭贺大人任我们扬州县的县令。”
楚门微微一笑,又说了先前一般的话。
陈赵罗三家都已经有所表态,唯独只剩下钱德开一人。
他手捏两个圆球。
淡淡开口道:“楚大人,你不觉得你的胃口有些大了吗?”
“哦,如何是有些大?”
楚门泰然自若的问道。
“一万两,楚大人觉得自己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吞得下去?”
钱德开说这话目的很简单,暗示他上面有人,而且官职还比楚门高得多。
楚门淡淡一笑,争锋相对的反问道:“不错,我这县令比起郡守大人来说,的确是小了些,但吞不吞得下,钱家主试试不就知道了?”
钱德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你不怕吗?”
楚门眉头一挑,道:“钱家主是在威胁我?”
“不敢,只是想大人看清自己的局势,早日将那批货物归还于我,以免误了歧途。”
“歧途!哈哈......”他把酒杯捻了捻,忽的转移话题问道:“钱家主这些年生意做得不错吧?”
“托陛下的洪福,生意还算不错。”
楚门脸色冷了下来,似乎有一股寒气弥漫开来。
“那陛下可有让你去做人牙子生意?”
话音刚落,便是啪的一声,钱德开手里的两个圆球已经掉在了地上。
他的脸色冰冷。
他的手在颤抖。
很明显,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已经被挖掘了出来。
陈罗赵三人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钱德开,他们似乎也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精瘦老者会做这样人神共愤的勾当。
李涟漪也是眼睛瞪大,她的手扶在剑柄上,微微颤抖,正义的她恨不得马上将眼前这个人抓获。
楚门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朝她望了一眼,示意她不要冲动。
李涟漪隐晦的点头。
“大人这是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钱德开的声音在颤抖。
“钱家主何必装傻?“
“证据呢?”钱德开在挣扎。
楚门淡淡一笑。
“钱家主似乎忘记了在一个月前有两名手下被抓住了?”
“不可能,不可能。”钱德开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
“的确该不可能,毕竟太阴灵蛊丹不好解。”
“那你是如何解开的?”钱德开已经瘫在了椅子上,有气无力。
他没有再辩解。
当楚门说出太阴灵蛊丹时,他已经没有了辩解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