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还是没有说什么话。
虽然他是被动的,但结果终究还是他得到了罗绯。
而他这番得到了罗绯,无疑是已经树立了诸多的敌人。
这其中最大的敌人,便是魏王姬轩。
先前的饭局上,姬轩虽然没有明说,但在这个饭局上,意思已经不用明说了。
那一桌人,除了姬安澜外,都是他的目标。
眼看楚门又是思索,罗绯浅浅的道:“老爷怎么了?”
“是因为妾身不与老爷商量就擅自做决定吗?”
“嘻嘻,老爷即使后悔可也不行了。”
“因为妾身已经是嫁与了老爷了。”
楚门不解,“嫁给我了?”
罗绯点了点头,“是啊,罗家八抬大轿将妾身送到老爷家中的。”
“虽然老爷那时并不在家,但这件事却是天下皆知的,老爷想逃都逃不掉。”
罗家?罗家不就是罗绯说话么!
敢情是你自己八抬大轿把自己嫁过来的啊。
楚门默默无语。
罗绯很懂得把握楚门的情绪,她又是幽怨的道:“妾身那时本想也办得大一些,再邀请一些亲朋好友来,但老爷毕竟不在家,而且妾身的一生财富皆被作了嫁妆,妾身已经身无分文,所以办不了什么宴席。”
“以老爷县令的身份,的确办得比较简陋,还望老爷勿怪。”
怪?楚门如何会怪!
即使想怪,他的内心已经早已经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给填满了,没有留下一点其他情绪的空间来。
楚门顿了良久,方才道:“嗯?还是别叫我老爷了吧。”
罗绯浅浅一笑,她似乎明白少年心中的拘谨,所以她用话语尽可能的来打破少年的内心的那一份隔膜。
“不叫老爷,那叫相公?叫官人?叫......”
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楚门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别,别,别,这样的话,还是叫老爷吧。”
罗夫人微微欠身,将那一张俏脸凑了过来,“不,妾身突然觉得,叫相公很不过,以后就叫相公吧。”
“啊!”
如果是以往,面前这位要是这般将身子凑过来,楚门会毫不犹豫的直接一把将其揽入怀中,但此时,他却莫名的不知所措起来。
以至于前者越将身子凑近,他也越可能的把身体往后退着。
罗绯没有再把身体往楚门方向凑,因为从外面传来声音,说是到家了。
恍若是逃跑的唯一一道门被打开一般,楚门快速的侧开身体,从车门溜了出去。
刚走到大船,便是又瞧见了姬卓。
他看了一眼楚门,再看一眼从马车徐徐下来的人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楚门那会允许他这般揶揄,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姬卓巧妙的避开后,赶紧道:“姑父,脚下留情。”
没有踹着,默默的盯了他一眼,楚门也没有多说,便是径直的往三楼房间里面走着。
而姬卓见前者不再有教训他的心思,他嘿嘿一笑,谄媚的迎了上去。
“咳咳,姑父,嗯......”
楚门本就心烦,此时后面跟着一位支支吾吾的跟屁虫,自然更是心烦不已。
他停下脚步,随后盯了他一眼,面带怒意的道:“要说什么就说?支支吾吾的干什么呢?”
姬卓再次一笑,嘿嘿的道,
“那我可说了哦!”
“姑父,你可是姑姑的未婚夫啊,要是让姑姑知道了这位,以姑姑的性格,恐怕......”
楚门再次瞪了过去。
被前者的眼神吓了一跳,姬卓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不过他却并没有因此而离开,依旧跟在楚门的身后。
“那个?姑父......”
“嗯?”
“中午的菜食有,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宫保野兔,豆面饽饽,奶汁角祥龙双飞,爆炒田鸡等等......”姬卓赶紧转移了话题,背起了菜品。
“一共整整十八样,都是嗯......夫人叫弄的,姑父可否满意?”
楚门又是停下脚步来,看了一眼姬卓,随后又将目光望向了刚刚上船的那位佳人。
“都行。”
只瞧了一眼,他便将目光收回,然后随意的答道。
说罢,他便再也不理姬卓,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好的,姑父。”
瞧着前者离开的背影,姬卓后怕的松了口气,才是退下楼梯来。
刚准备走进厨房,却又是被罗绯叫住了。
“小卓,老爷他怎么说?”
姬卓道:“禀姑姑,姑父说,都行。”
罗绯是楚门的妻子,所以姬卓也把她和姬安澜一般,叫着姑姑。
罗绯点了点头,示意姬卓去忙他自己的之后,便将目光瞧向了大船第三楼。
随后,她脚步微移,也是朝着第三楼走去。
......
三楼中,楚门看着眼前的一切,又是呆了起来。
这间卧室,已然是和他离开时的卧室大大不同了。
房间内,红纱红烛。
一个个喜字贴在了床头,墙壁,门上。
那原本上面只铺了一层薄棉被的大床上,此时也多了几床红色的棉被。
一切,都像是新婚的模样。
楚门愣住了,久久没有移动脚步。
就在这时,一个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随后,一个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虽说没有举办宴席,但是有些东西却是必不可少的。”
楚门回过头来,久久的盯着她。
前者的眼神火热,即使是罗绯也是被盯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先前还以为你是有些害羞的呢?现在却又这般看着妾身......”
“果然是个坏东西。”
她低声啐道。
楚门呆滞的望着罗绯,良久后才道:“害羞,先前的确是有一些的,但是,在我的心里,更多的却是兴奋。”
“我本以为,在我身份限制的情况下,我不可能得到你,所以我......”
罗绯打断了楚门的话,“所以相公就戴着鬼王面具悄悄的来参加妾身的招亲吗?”
楚门笑了笑,道:“看来确实瞒不过你。”
“是的,我戴着面具来参加招亲,其一是为了掩饰我的身份,第二,也是为了用这个身份,尽可能的将你的招亲搅乱。”
“后来,月月来了,所以我便改变了我的计划。”
“月月是女子,即使你嫁给了她也没有什么。”
“月月参加招亲,武学方面当然不必多说,唯一担心的便是她的诗词。”
罗绯浅浅一笑,道:“所以,你便将那首《青玉案》交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