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行宫别院
两万两银子拱手让人,虽是应该,但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一下去了小半,马晋的心情还是不免有些低落。
心情不好,自然胃口不佳,没滋没味的,吃了一条清蒸鱼,一碗凉面,两碟小菜,四个银丝卷,再加半个西瓜,才郁郁的住了嘴。
呃,这厨子手艺到底是没包宝的好……
……
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马晋在院子里散步遛食。
当中不免又想起来了离自己而去的小钱钱,心里有些酸涩。
说起来,马晋也是无奈,这媳妇还没到手,这就两万多两银子砸下去了,这娶公主真是废钱,要不是他家底厚,还真挺不住。
而且这还只是个开始,且不说还有贤妃的羊脂玉观音和景康帝的吴道子真迹,光是颜易那里,就是一个看不见的无底洞,不知道得填多少银子进入。
一想到这,马晋的心就更酸了,跟在醋缸里泡着似的。
……
转悠了一会,肚子没那么撑了,马晋就把连盛叫来,跟着他练起了武。
说起来马晋学武也有一段时间了,是跟连盛练的一套军中杀招。
至于为什么不和武力更强的祝虎学,因为人家天生神力,厮杀时,根本不用招式,直接一力降十会。
再说了祝虎长处是刀法,拳脚功夫虽然也不错,但未必能比得上,连盛所练的大乾军中几百年提炼出来的杀招。
说是练武,其实倒不如说是运动减肥,马晋抱着半学半玩的态度,也不是很认真,跟连盛耍的很欢。
不过马晋聪明,学东西很快,断断续续的练的一段时间后,也能差不离把这套杀招套路使出来,不懂的外行,可能还能被他唬住,但论起实际杀伤力嘛。
这么说吧,祝虎能随随便便的打他十个,单手。
……
不过虽然只是空架子,马晋却练的很起劲,在院子里摆开架势,跟在连盛后面,哼哼哈嘿的开练。
但空架子就是空架子,刚过一炷香的功夫,马晋就撑不住了,满头大汗,喘着粗气摆手告饶,而连盛别说流汗,就连气息都没变。
马晋正坐在凳子上歇息呢,祝虎满脸严肃的大步走了过来,右手还提溜着一个瘦小人影,在他铁塔般的身子的照耀下,手里这个人影跟个鸡仔差不多。
砰
祝虎将人影扔在地上,看着疑惑的马晋,祝虎瓮里瓮气道。
“东家,我刚才巡夜时,正碰上这小子在院外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被我当场拿下,请您处置。”
马晋点点头,看向地上的人影,面容冷肃,喝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窥探本官,快快如实交代,否则将你移交黑衣卫。”
黑衣卫的大名自然唬人,地上的人影当场差点吓瘫,哆哆嗦嗦爬起来冲马晋跪好,抬起头哭喊道。
“冤枉啊,马大人,小的是长乐轩的人。”
马晋一下从石凳上站起来,冲连盛使了个眼色,连盛会意,将院门关上,然后巡视了一下周围,向马晋点点头,至于祝虎,一直盯着地下跪着的人,以防不测。
马晋皱着眉头,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再说一遍,你是哪的人。”
由不得马晋不紧张,长乐轩这个地方他不陌生,正是五公主颜妍的寝殿,这人自称是长乐轩的人,就是颜妍派来的,可颜妍无缘无故又怎么会派人过来找他。
马晋不由的审视起了跪在地上的人,这人大约十几岁模样,相貌白净,身上穿着一身最普通的行宫内侍的衣服,脸上还带着些许惊惶不定,看来刚才被祝虎吓的不轻。
等等,马晋盯紧了来人喉咙的位置,这家伙没有喉结。
什么人没有喉结呢,一种是女人,一种是梅方这种违反了生理结构的妖孽,还有一种就是,自幼进宫的太监。
“你是内宦?”
马晋强忍住旁祝虎检查一下的心思,毕竟对方可能是颜妍的人,还是别闹的太尴尬了。
这位疑似太监很快证实了马晋的猜测:“小的是长乐轩的副总管小安子,奉五公主的命令,前来给大人送信。”
马晋将信将疑,问道:“可有信物。”
小安子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一封信封上没有任何字样的信,还有一个小玉珠子。
马晋把两样东西都接过来,先拿起玉珠子,发现上面刻着一匹仰天嘶吼的骏马,点了点头。
这是之前马晋送给颜妍的小玩意,九颗刻着各式各样奔马的玉珠,串成的手串,马晋和颜妍有过约定,如果她派人和马晋联系,手串的珠子就是信物。
而且为防止有人盗取信物,二人还相约九颗珠子对应的日期,今天是九月初六,对应的正好是马晋手里的这个珠子,小安子能拿出这个信物,马晋心中信了大半。
接着马晋打开书信,再一看书中字迹,娟秀小巧,嗯,确实是颜妍亲笔,又大致看了一下信中的落款,没有。
确实是颜妍亲笔书信无误了,他们之间的书信,从来不写任何称谓和落款,别人拿到也不知道双方是谁,这是为了防备万一书信流落他人之手,不会留下把柄。
马晋还没看信,先把小安子给扶起来,歉意道:“刚才误会公公了,勿怪,勿怪。”
颜妍能派小安子来送信,必然是信的过的心腹,所以对马晋颜妍他们二人的事不会不清楚。
看到未来的驸马爷给自己道歉,小安子哪敢接着,连忙回道:“是小的鲁莽,怪不得大人。”
马晋又谦让了两句,还让祝虎过来打个招呼,差点又把小安子吓哭。
寒暄了两句,马晋让祝虎带小安子下去暂且休息一下,一会他写完回信,让他再带回去。
二人走后,马晋打开颜妍的信,认真的看了起来。
信中说的话很简单,颜妍把自己做的事情说了一遍,顺带还夸了马晋聪明,在颜易这件事情上做的很漂亮。
马晋看后,心里对颜元和熊孩子的遭遇表示极大的欢喜。
对这两小崽子,马晋只有一个字。
该,真该。
而对颜妍,马晋则是百般满意,这媳妇,真不愧是我看上的,聪明、大气,一看就是旺家的贤内助。
情人眼里出西施,更何况颜妍也未必比西施差。
……
在信的最后,颜妍小小的提了一下自己的困境,自己的体己银子都给了颜易,没钱为景康帝置办寿礼。
颜妍写的轻描淡写,一笔而过,但马晋多精啊,一眼就明白了。
这小娘皮是给自己哭穷来了。
不过马晋很高兴,颜妍贵为公主,会缺钱吗,没有钱和贤妃和景康帝说一声,多了不敢说,几千两银子就是个零花。
但颜妍却单单找自己,证明没有把他当外人,是真心接纳了他。
在封建的大乾朝,未婚的颜妍能做出这种事,虽然有白芷蹿腾,但颜妍最后写了封信,就已经是准备非马晋不嫁了。
对此马晋能不高兴吗,脸上笑开了花。
至于钱,那还叫事吗,给颜易他们,马晋肯定心疼,但给自己未来媳妇,花多少他都甘之如饴。
嗯,男人就是贱……
找来纸笔,马晋先给颜妍写了封回信,然后又掏出五千两银票塞进信封,想了想,马晋又拿过一张纸,写了一行字,也塞进信封。
叫来小安子,让他把信揣好,带回给颜妍。
……
等小安子回宫交了差,等候良久的颜妍迫不及待的打开马晋的来信。
先是看了书信,都是马晋的甜言蜜语,这次马晋用词更加露骨了,看的颜妍白皙的面容变成粉红。
然后又打开银票,整整五张一千两银票,让颜妍吃惊的睁大美目,又看到信封里还有一张纸,打开一看,顿时莞尔,眼中满是哭笑不得。
“不够再派人来拿,要多少有多少,咱家就钱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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