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午携重礼上门,自然不会光送东西不说话,虽未明言,但也向马晋表露出了投靠的意思,而马晋此不置可否。
颜易的肃王党内并不是一团和气,各有各的小团体。
比如颜易的智囊张平,就和一些幕僚文官走的近些,之前那个王府侍卫统领铁赤,和颜易手下的一些武官也也关系匪浅。
还有投靠颜易的户部官员自成一派,地方官员是一派,就连属意肃王这边的勋贵们也抱团取火。
人嘛,都是群居性的动物,一个人势单力薄,寻找些志同道合的同伴自然在所难免,更何况是在争夺储位的皇子麾下。
双拳难敌四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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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马晋一向不掺和肃王党的这些杂事,也因为他的超然地位,一些中立人氏自觉的向马晋这边靠拢,仰仗着他聚以自保。
时间长了,哪怕马晋不怎么招呼,他的身边也慢慢形成了一个松散的小团体。
谈不上精英满营,但大鱼小虾的加起来也有七八只,太大的影响力没有,不过加上马晋,一群人聚起来的力量也非同小可,反正肃王党内,等闲人物不敢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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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时候,马晋对于这个团体是做过一些思考的。
就地解散,从此自己在肃王党中独然一身,万般杂事不沾身,不过此举虽然潇洒,但长远来看有些短视。
要知道这些人都是颜易的老班底,日后若是颜易上位,必然不会亏待他们,甚至这些人都会成为未来朝中的中坚力量。
如果此时马晋拉拢一下这些还未得势的肃王党人,那么以后都很可能成为马晋在朝堂的人脉,到时,哪怕马晋不怎么管事,也没有人敢忽视他在朝中说话的分量。
但若是肆意发展拉拢肃王党人,马晋又恐遭到颜易的忌讳和猜疑。
所以马晋打算对这个小团体放任自流,自由发展,既不会招颜易的忌讳和其他各派的抵制,也给自己拉拢了一些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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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马晋放任自流,不是代表就此不管,放任自流是做给别人看的,其实马晋是外松内紧。
看似马晋的这个小团体非常松散,人员杂乱,似乎都是乌合之众,其实不然。
每一个加入其中的人员,都是由马晋亲自把关,能力和身份也许算不上最出众,但人品都可以信任。
马晋一直觉得,宦海沉浮,官场险恶,他又不是奔着权臣去的,手底下用不着都是精兵强将。
马晋选人不怎么看能力和身份,只要能力上能说得过去,不算太差就行,当然如果能力出色就更好了,身份更是如此。
他最看重的还是人品,别的好说,人品必须能让他信得过,不说赤胆忠心,舍命效死,至少不能在他背后插刀子,危急关头不反水。
当然,人心莫测,谁也不能保证这些人,面上敦厚,内心阴险。
不过马晋觉得以他现在的眼力,就算看走眼,也顶多是个伪君子,不至于连大奸恶都看不出。
在这样的情况下,马晋这伙人也许实力不强,但向心力绝对不弱。
所以眼下他们虽蛰伏不显,可日后说不定就鱼跃龙门,一飞冲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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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白午突然来投靠自己,让马晋有点动心。
这位大海商出手豪气,十万两银票让他迅速的在肃王党中站稳脚跟,甚至地位不低。
如果将其拉拢在自己这边,那么他们两人几乎占据了肃王党七成多的财源,哪怕日后同仁堂能够给颜易输血,那他们二人的在肃王党财源的份额也不低于一半。
前文说过,争储最关键的就是钱、人、兵三样,其中钱是基础,如果马晋和白午这两个提供肃王党一半财力的金主联合起来,其分量自然不言而喻。
再加上马晋的其他资历人脉,他在颜易手下排不进前三也能稳进前五,地位大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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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马晋不能不考虑一点,他和白午关系亲近,让颜易怎么想。
伴君如伴虎,龙威难测,哪怕颜易现在没成金龙,也是条恶蛟,谁能保证他因此不对马晋心存芥蒂。
就算颜易不想,可有不少嫉妒马晋的小人,随时等着进谗言呢。
或许现在为了夺储大业,颜易对此不做表示,但难保其登基之后不算后账,成事前君臣相融,成事后过河拆桥的例子还少吗?
马晋自认和颜易相处的不错,没必要为了白午从而恶了颜易,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对白午的投靠持推辞之意。
即对白午可以交好,但不必结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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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马晋自己想的不错,却谁知白午这厮却是一心认准了他似的,天天没事就往马府里跑,快比去肃王府都勤快了。
哪怕马晋受不了和他说明了,白午也是嘻嘻一笑并不理会,照样该干啥干啥,对马晋的话穿耳而过。
白午为了讨好马晋也是用尽了心思,除常去府里叨扰外,自家商船从海外弄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玩物,也分成两份,一份送给颜易,另一份送到马府。
马晋推辞不收,他就死皮赖脸的非送,马晋给他银子,他更是死活不要,而且非但光讨好马晋。
就连马晋的几个徒弟,白午也是一个不落的送了好处。
具体都是什么,马晋不太清楚,但从徒弟们来见他时拐弯抹角的好话,也能窥之一二。
要知道,马晋的徒弟可在他身边待久了,什么稀奇宝贝也见了不少,都不是什么眼皮浅的,更何况马晋规矩又严,他们轻易根本不敢收外人东西。
而白午能全部打动他们,必然使了不少心思和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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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白午光是物质逢迎,马晋的财力丝毫不比其差,他也动摇不了马晋的想法。
可关键白午不光只是送礼,其对马晋的态度上也挑不出什么差错,持礼甚恭,任凭马晋说什么,哪怕是恶语相向,也是笑眯眯点头应是。
让他滚蛋,白午老老实实的离开,第二天接着来,把他送的礼物扔出去,白午也不管,次日拿出一份一模一样的礼物,再次登门,闭门不见,八九月的酷暑,站在大马府大门外几个时辰,连口水不喝。
你说他是忍辱负重也好,二皮脸也罢,反正这样的日子,白午持续了两个月,一通火没发,一句怨言没有。
到最后马晋实在磨不过去,虽没明说,但也对白午投靠持以默许了。
而且为了不引起颜易芥蒂,马晋还专门跑了肃王府一趟,宽大舅子之心,之后的和白午的行事也很低调,要钱给钱,绝不持财傲主。
没办法,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要不说糖衣炮弹腐蚀人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