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你此番建言有功,朕本应该升你的官,只可惜你发过誓,不能入朝为官,这样吧,朕就赐你御马一匹,以示鼓励。”
万历非常“大方”的赐赏。
而且这里面可是别有深意,万历说得是建言有功,但赏的却是马,这无非就是暗示郭淡,这马赛一事你干得非常不错,朕一定支持你,继续努力,只不过这种事不太好明说。
“郭淡叩谢皇恩。”郭淡赶紧行大礼,心里却是骂道,MMP,老子不会骑马,你就偏偏赏马给我,你丫是故意的吧。
.....
.....
“陛下,奴婢以为绸缎一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待郭淡告退之后,李贵便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万历斜目一瞥,淡淡道:“朕已经考虑得非常清楚,就这么干。”
“啊?”
李贵是欲言又止,这事想想都觉得离谱的有些过分,堂堂一朝天子,竟然与商人勾结,炒买炒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万历突然站起身来。
李贵急忙走过去稍稍搀扶着万历,只听万历感慨道:“至少这样能够出个结果,而不是那永无止境的争吵,到头来却是一事无成。”
.....
而那边送郭淡出宫的张诚,出得大殿,便低声埋怨道:“你小子可真是越来越离谱了,竟然怂恿陛下与你这牙商一块投机倒把,真是岂有此理。”
这事换谁都会觉得太离谱了,什么玩意。
郭淡只觉莫大的委屈,道:“內相明鉴,这算什么投机倒把,我是这么想的,反正陛下也打算解除车马衣冠的限制,反正大臣们也会反对的,那就算我们不这么做,绸缎的价格也一定会上下浮动的,说不定有人会趁机炒卖,与其这钱让别人赚,就还不如让陛下赚,我是怀着一颗忠心在献策。”
“我呸!有你这么忠的么?就算要忠,你也得看是什么事,这事怎能让陛下干。”
“没让陛下干呀。”郭淡道:“一切都是我来操作么,陛下只是作为君主,跟大臣商讨一件政事,仅此而已。”
张诚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皇帝只是讨论解除衣冠车马的限制而已,这无可厚非,肮脏的事,可都是郭淡在做,只能叮嘱道:“这事你可得注意,切记不能与陛下沾上任何关系,否则的话,咱家可是饶不了你。”
太监一般是非常忠于皇帝的,他们知道,皇帝不好,他们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开什么玩笑,我不将自己跟陛下绑在一起,我哪敢这么玩。郭淡心口不一道:“內相还请放心,这我心里清楚的很,只要陛下无忧,即便出了事,陛下也会全力保我的,倘若陛下也有麻烦,那到时谁来保我。”
其实这话也可以这么理解,你要不保我,你也会出事的。
“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张诚点点头,突然目光闪动了几下,轻咳一声,道:“郭淡,你这中间倒两回,能够赚多少?”
你个太监,真特么虚伪。郭淡低声道:“內相,我争取是将这钱翻上一番,毕竟炒高了,朝廷也会干预的,不过这绸缎是可以大量买卖的,要是投入几万两,这利润也是很可观的,內相若有兴趣,也可以投点钱进来。”
张诚犹豫片刻,非常谨慎道:“几万两咱家可是拿不出,咱家拿个五千两出来,会不会少了一点?”
你干了这么多年的太监,几万两会拿不出来,我才不信。
虽是这般想的,但是郭淡也知道张诚的顾虑,倘若让人知道,他一个太监拿出这么多钱来,这事就可大可小,笑道:“这种事,永远不会嫌钱少的,多少都行。”
张诚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郭淡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道:“不过內相,这钱就先别拿给我,毕竟这宫中可是有许多耳目的,倘若这事别人发现,可能就会功败垂成的,我先帮你垫着。”
张诚当然知道他是暗指东厂,在情报方面,张鲸比他强大的多,再者说,郭淡这摆明就是送钱给他,当下点点头道:“就依你的意思吧。”说着,他顿了顿,又道:“上回你不是邀请督主入股你们牙行么?怎么没下文了么?”
郭淡讪讪笑道:“可能是督主看不上我这小本买卖吧。”
张诚道:“那你就得多下一些功夫,得罪督主,可都没有好下场啊!”
郭淡暗自皱了下眉头,其实中间有几回,张鲸都在暗中作梗,比如状告他贪污万历的钱,只是他拿张鲸也没有办法,可这事还是得注意注意,点头道:“多想內相提醒。”
......
回到寇家时,已是二更时分。
“夫君回来了。”
寇涴纱娉娉袅袅的从房内走出来。
已为人妇的她,比以往少了几分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妩媚,是越发的漂亮。
“夫人。”郭淡走上前去,问道:“岳父大人睡了?”
寇涴纱点点头道:“下午的时候,陈员外来过,陪着爹爹喝了几杯酒,爹爹本还想等你回来,但到底没有抵住酒意,就回屋...唔...。”
她话未说完,郭淡突然一手将她抱过来,强吻了上去。
寇涴纱凤目一睁,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开来,可郭淡却是不松,反而吻的是更加用力,同时非常霸道的抱着她入得屋内,吓得惜奴、汐儿是慌张的跑了出去,郭淡是嘴上不停,脚后跟一摆,将房门关上。
一个时辰...咳咳咳...半个时辰后。
“哎呦!别咬,疼啊!”
一声惨叫从房内传出。
寇涴纱朱唇微微张开,又看着郭淡肩膀那清晰的牙印,脸颊更是绯红,双眸水盈盈的,嗔怒道:“你还好意思叫,方才...方才...。”
方才可真是有些吓到她,因为她从未在郭淡身上感受到那种霸道的气势。
郭淡双手抱住她,笑吟吟道:“难道夫人不觉得,这样的庆祝方式,更有激情么?”
“呸!”
寇涴纱怒瞪了他一眼,女强人的威严展露无遗,但却让男人更加有征服感。
郭淡不免又稍稍用力的搂抱着她,笑道:“在马赛事上,不管我多么开心,我都不能在外人表露出来,我只能回来与夫人分享,相信夫人应该也体会到我有多么开心。”
寇涴纱轻轻拍了下郭淡的胸脯,俏脸红了个通透,她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示抗议。
郭淡哈哈一笑,又道:“夫人,作为商人,生活不能过得太平淡,虽然事事得谨慎,但偶尔也需要一些激情,我们又是这么年轻,此时不狂,更待何时。”
寇涴纱轻轻哼道:“我看你是被成功冲昏头脑了,我们只是商人,拿什么狂。”
郭淡笑道:“作为商人,那当然是拿银子狂,谁若不服,就拿陛下的银子砸死他,狐假虎威也是一种狂啊!”
寇涴纱噗嗤一笑,又赶紧抿了抿唇,啐道:“尽是一些歪理。”
说着,她似乎又想起什么来似得,问道:“不过夫君,即便你当初不跟陈平开出十万两的天价契约,我看对于马赛的影响也不大,难道夫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郭淡笑道:“夫人还未看出来么?”
寇涴纱稍稍尴尬的轻轻摇头。
郭淡笑呵呵道:“我这么做,只是确保我的酬劳而已。”
“酬劳?”
“对呀!陛下不给佣金,那只能自己去拿。”
“那这酬劳是?”
“四大官牙。”郭淡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来。
“四大官牙?”
寇涴纱美目一睁。
郭淡笑道:“夫人,你想不想狂一次。”
寇涴纱错愕的看着郭淡,“怎么狂?”
郭淡眉头一沉,冷笑道:“很简单,这回你在上面。”
......
......
有激情,才有动力,第二日,郭淡是精神抖擞,而寇涴纱是更加美丽动人,说是男才女貌,是一点也不为过。
夫妇二人与寇守信站在空地上,谈论着昨日的马赛。
“不可思议呀!”
寇守信是直摇头道:“虽然老夫知道贤婿你的手段,但也未曾想过会这么般疯狂,啧啧...真是不可思议。”
郭淡笑道:“岳父大人过奖了,其实这没有什么不可思议,只因我大明玩得太少了一点,那些年轻人不是上酒楼,就是上青楼,伤财又伤身,马赛多健康,还能够做慈善,比上青楼可是要好玩的多,所以才会这么轰动。”
“夫君,在爹爹面前别瞎说。”寇涴纱蹙眉道。
寇守信却是摆摆手,道:“这可不是瞎说,爹爹就觉得贤婿说得挺有道理,这青楼呀,还是少去为妙啊!”
以前郭淡上青楼,寇守信问都不想问,省着见了心烦,但是如今不同,这可得叮嘱一下。
郭淡哪里不知寇守信的意思,立刻保证道:“岳父大人还请放心,小婿深爱着夫人,绝不会去那些地方的。”
还用去吗?
京城有名的歌妓,都在五条枪待着。
寇守信呵呵道:“贤婿不说,老夫也看得出啊!”
正当这时,忽听得门外有人喊道:“郭淡,郭淡。”
郭淡回头一看,只见张诚快步走了进来,道:“郭淡,你快与咱家入宫,陛下召见你。”
郭淡一愣,道:“昨日不才见过陛下么。”
“陛下召见你,你还能挑时辰,真是岂有此理,快些跟咱家走。”
“可是我今日打算放个小假啊!”郭淡郁闷道。
“贤婿,你...你快些去吧,别...别说了。”寇守信听得心惊胆颤。
郭淡本还想说些什么,那张诚拽着他就往门外走。
上得马车,郭淡纳闷道:“內相,这事出什么事呢?让您这般着急。”
张诚道:“不是咱家着急,是陛下着急,方才陛下按惯例召开内阁会议,哪知内阁大臣都要求立刻关闭马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