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所表现的态度是非常坚决,这钱是肯定不会退还的,更别说赔偿。
高潮部分终于要来了吗?
因为根据剧情来走,场边一定会愤怒,叫骂,恐吓,甚至发生肢体冲突......。
毕竟这个交代,肯定不能让人所有人都满意。
张元功他们都站起身来,走出包间外,用期待得眼神,望这下面。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但是...但是奇怪得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场边只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左顾右盼。
每个人都在看着别人。
这都是因为那些幕后推动得人,现在感到非常心虚,他们心有顾忌,因为他们害怕郭淡会将蒋丰之事,引到他们头上来,这事真是可大可小。
纵火本就是大罪,关键烧得可还是军备物资。
一旦没有组织,大家的心态就变得不一样。
买中的人或者跑得名次的选手,当然是支持郭淡的这番言论,这是对他们成绩的认可。
还有许多真正得马粉,虽然输了钱,但是他们觉得郭淡说得很有道理,他们是热爱马赛的,关键在于刺激,如果可以不作数的话,那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
况且郭淡申明将会拿出五万两来做善事。
相比起来,他们输得那点钱,可就真是不值一提啊!
这心里自然也好过一些。
郭淡为了表现自己的坚决和从容淡定,还特意等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我知道大部分人站在这里,是出于对于马赛的热爱,你们也与我一样,希望马赛越办越好,而不是一味的令人失望。
这事也给我们提了一个醒,我虽然不敢保证,将来就不会有假赛出现,但是我将尽力去避免。我们已经在商量着,如何避免这种事,虽然具体方案还未推出,但是马赛方面将会推出一份黑名单,但凡上黑名单的人,将永远不能参赛,以及他个人也不能进入马赛区。
我们会将李守錡的画像贴到马赛区的门口,以及放到马报上,他是得到了一万两,我也没有资格追回那些钱,但是他将付出他的名誉,我也借此警告参赛的选手,不要再铤而走险,也许你能够得到丰厚的利润,但如果被查到,你将付出你一生的名誉。”
不少贵族子弟听得都是冒出一身冷汗来。
这个惩罚对于平民百姓而言,算不得什么,你给他一万两,他能跑一年假赛,反正也没有人认识他,但是对于贵族而言,那可就是非常致命的。
虽然如今的贵族也经常干一些下三滥的事,如潞王在卫辉府干得那些缺德事,但是他们会想尽办法息事宁人,不会让事态扩大化,除非皇帝要弄他们。
而郭淡是又是马报,又是贴画像,这个就很伤,这摆明就是要让李守錡身败名裂。
但是更多的人为之叫好,郭淡的这一番说法,是潜移默化得让大家想起,其实他们应该恨李守錡,他们当初买李守錡,那是多么得信任,然而,李守錡却辜负了大家的信任,还不是因为他实力不济,而是他贪财。
这一下就唤起大家内心深处的愤怒。
就应该这么弄他。
狠狠地弄,不要将客气。
大家是异口同声,大骂李守錡。
要知道半个时辰前,他们是在疯狂得骂郭淡。
张元功等人听到大家谩骂声,终于感觉得,他们还真不是看热闹的,因为李守錡也是伯爵之后啊!
开了这口还得了。
几人相视一眼,均感到有些害怕。
但是王家屏、申时行、方逢时等人倒是沉默了,他们心里是支持郭淡的,他们在朝中没法给这些伯爵一些教训。
张诚、张鲸当然不想见到郭淡这么做,毕竟他们的干儿子太多了。
这事情就变得非常有趣了。
等到大家狠狠发泄了一番,郭淡才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具体方案,我们会在马赛上公布。令大家失望了,我身为马赛的负责人,在此向大家表达歉意。”
他又向四方作揖。
这么一套下来,大家对于郭淡的愤怒,也就渐渐的散去。
卫辉府的成功,拯救了那么多百姓,幕后的真凶竟然因此报复郭淡,这真的是丧尽天良,而且郭淡本就是受害者,并且还拿出五万两做善事。
这真心没得说。
而那李守錡,贪的一万两,如今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从来没有说要给大家一个说法。
从台上下来,小安赶紧递上一杯茶水。
说了这么多,郭淡也真是口干舌燥,连喝三杯,方解渴。
“高!”
刘荩谋走过来,嘿嘿笑道:“郭淡,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这么大的场面,你一个人就给压了下去,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郭淡一身正气道:“这只是证明我大明大多数人还是讲道理的。”
刘荩谋笑而不语。
他当然知道,这跟讲不讲理没有关系,关键是郭淡突然爆出蒋丰只是一个替死鬼,这一下就震慑住那些要对付郭淡的人。
他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你说得都是真的吗?这幕后还有人?”
郭淡道:“莫须有吧。”
“这等于没说。”
刘荩谋略显不满道。
郭淡只是微微一笑。
.....
而上边申时行、王家屏、张鲸、徐梦晹等人也纷纷从包间中走出来。
彼此只是相互点了点头。
气氛稍微显得有些诡异。
毕竟郭淡的那番话,指得就是他们这些朝中大臣,虽然他们也猜出,郭淡可能是借此震慑住那些背后搞事的人,但是他到底提出了这个幕后真凶,并且当初就还做了两手准备。
这张诚刚刚与张鲸分开,那郑承宪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都督请留步。”
张鲸微笑道:“原来郑大夫,有礼,有礼。”
“有礼!”
郑承宪心不在焉拱手一礼,眸子左右瞟着。
张鲸笑吟吟道:“郑大夫,就这神情,这没事也会让你给弄出事来。”
郑承宪突然反应过来,轻咳一声,往伸手道:“都督请。”
“请。”
二人往马车那边走去。
郑承宪突然道:“都督,这事你看......。”
“那小子是在吓唬人的。”张鲸冷笑一声。
郑承宪道:“都督此话怎讲?”
张鲸道:“你应该知道要制作军用棉甲,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的,必须得手艺精湛之辈才能够做得出来,更别说那郭淡还提高了标准,他不可能悄然无息赶制出一万副棉甲来,更加不可能瞒过我东厂的耳目。”
郑承宪点点头,又低声道:“可是他似乎察觉到什么?”
张鲸笑道:“这就更不用担心,我估摸着他是唬人的,纵使他察觉到什么,那又怎样,郑大夫无须有半点担忧。”
说着,他突然停住脚步,道:“郑大夫,我得回宫了,告辞。”
郑承宪一愣,突然发现他们已经来到张鲸得马车前,赶忙拱手道:“都督慢走。”
张鲸微微颔首,上得马车,待车帘落下那一刻,一张青白的脸,变得狰狞起来,“好你个郭淡,竟敢这么骂我,你可别落在我手里,我要你生不如死。”
他当时已经愤怒到极致,他此生真还从未被人这么骂过,不仅是祖宗十八代,就连子孙十八代,可都被郭淡骂了遍,虽然他不可能有子孙十八代,但关键他还得笑脸相对,不可能回嘴,真是痛苦啊。
几乎是在同时间,郭淡也上得马车,与张鲸不同得是,这厮上得马车,倒头便睡,如今他是要利用一切空闲时间来休息。
“郭淡!郭淡!”
迷迷糊糊间,郭淡听到有人在喊他,他睁开眼来,揉了揉眼,“到家了吗?”
他忽然睁开眼来,咦?好像是內相的声音。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是皇宫得大门,惊呼道:“我怎么上皇宫来了。”
“是咱家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故而先前没有叫醒你。”
张诚手持拂尘,笑吟吟的看着他。
郭淡急急下得马车来,拱手一礼,又好奇道:“是陛下召见我么?”
“你说了?”
张诚道:“你在赛马场那边胡说八道,陛下能不见你吗?”
说着,他又低声问道:“这幕后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人?”
郭淡讪讪笑道:“我也不知道。”
“果然是这样。”张诚哼了一声:“不过你这还真是将他们给吓到了。”
郭淡苦笑道:“要不吓到他们,我可就完了。”
张诚道:“快些走吧,陛下可还在等着你的。”
分明就是你在这里叽叽歪歪。郭淡暗自想道,又与张诚一块入得皇城。
来到乾清宫的书房内。
“卑职郭淡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快免礼,快快免礼。”
万历直接站起身来,走到桌前,就差没有亲手扶起郭淡,待郭淡站起身来,他神色动容道:“真是难为你了,让你私人拿出五万两来平息此事。”
“这是卑职......。”
话说一半,郭淡突然觉得不对劲,直接吓出一身冷汗来,要是收住嘴,就掉到坑里面去,心想,老子得意忘形了,忘记这肥宅可是一个财迷来的。道:“陛下,是马赛拿出五万两,不是卑职。”
万历嘴角抽搐了几下,道:“可是朕听说,你是说私人拿出五万两来。”
哇!你佣金不给,还想将这笔账摊在我头上,你怎么不去死啊!郭淡心里暗骂,嘴上却笑嘻嘻道:“回陛下得话,那是因为大家都认为,马赛的钱就是卑职的钱。”
“但那是朕的钱啊!”
万历突然歇斯底里得咆哮道。
疼!
万历只觉钻心得疼!
这眨眼功夫,就没了五万两,要知道他为了两万两,还低声下气的去忽悠徐梦晹,如果扣除投入到马赛的成本,那么去年一年所得就全给搭了进去,估计还得掏一点老本出来。
万历心里苦啊!
赚点钱容易吗?
真是日了狗了!
PS:三更送到,以前总是晚点,今儿提前,真是无债一身轻啊!接下来要好好存稿。
咳咳咳,底气满满得喊上一句,求月票,求推荐,求订阅,求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