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执行南北对进的计划以后,薛岳其实也在前线,只不过他是三战区前敌总司令。
“八·一三”淞沪抗战爆发后,薛岳离开四川到达南京,被蒋介石任命为国民革命军第十九集团军总司令,加入左翼军战斗序列,驻节安亭。
9月下旬,日军进攻刘行、罗店,失守后,日军分路进犯蕴藻浜、杨泾等地。
薛岳10月才抵达淞沪战场,担任左翼军中央作战区总指挥,在蕴藻浜南岸一带坚守半个多月。
10月28日,战斗移至江桥镇、小南翔、陈家行、广福镇地区。他指挥第十九集团军在竹园村与日军展开争夺战,猛攻五次,失而复得,给敌重创。其部也损失严重,生存者不足十分之二三。
11月1日,日军绕到杭州湾在金山卫登陆。
11月13日,薛岳上任左翼军总司令,奉蒋介石的命令进行吴福线军事部署。
南京陷落。薛岳从锡澄线撤退后,升任抗日战争第三战区前敌总司令,南下进入了安徽,在吴奇伟,刘雨卿的协助下,收拢从南京撤退的大量溃兵。
接到命令的薛岳很诧异,唐式遵刚刚收复了广德。
他正准备带兵深入杭、嘉、京、沪一带敌后,切断水陆交通,以策应抗日战争第五战区对敌作战。
严格说来,薛岳不是跟川军关系不好,反而他在四川时间长,很了解川军的内部结构,也很欣赏郭汝栋和刘雨卿。
跟杨森关系也还可以。
只是他对刘湘不感冒,入川剿共又奉命一石二鸟,跟刘湘恶斗,甚至因为天全之战的关系很讨厌冯天魁。
既然人在广德附近,唐式遵所部又收复了广德,广德机场以前就航校的机场,又没有经历什么战斗,日军占领以后因为上海飞机场被炸毁,后勤无法及时补充,既没有合适飞机也没有合适地勤派驻赶过来,再加上离川军太近,怕重蹈覆辙,一直没有启用。
吴奇伟派兵检查以后,认为可以使用,侍从室立刻从武汉派飞机。
到广德接薛岳前往开封。
很巧合是,徐州转移的汤恩伯,也到了开封的医院。
连20兵团几乎所有军师一级的将领,也在开封医院看望上峰。
子弹对穿身体,他的伤势并不重,只需要注意不要感染。
薛岳在开封下飞机时候,在四川的老熟人贺国光亲自去接他的飞机。
一上车,薛岳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国光,克勤怎么会在滕县遇刺?”
“从遇刺现场的情况看,刺客是冲着冯天魁和李长官去的,刺客逃出火车站以后,在路口遇上了封堵围剿的川军。击毙以后搜出的证件是日军第2师团的人!”
“他现在在开封医院?”
“是的!”
“国光陪我去看看他!”
看见前面的副官,很有颜色的回头,看见贺国光点头,吩咐司机去医院,薛岳才继续开口。
“二十兵团的人,一定认为是川军刺杀的吧?我有些不明白,谁让他去滕县的?”
“在徐州,他自己要去的,我临时让他一起上的火车。”
“糊涂啊,他肯定是去找刘湘的,汤克勤没在四川见识过刘湘的崛起,光听说四川内战跟儿戏一样,打国战能拼命,没有切身感受过川军的狠辣,坐井观天了!”
“哎呀,不说这个了,伯陵,你在安徽听说过刘湘下落没有?”
“没有,我给你说,赵沛诗,潘文华,跟新四军打的火热,刘湘不会回安徽,怕把国府的注意力引向安徽。现在虽说是国共合作,你也知道,军委会很多人还是把共党作为敌人。对日本人在南京提出合作剿共为条件撤兵,而感到惋惜。”
“鼠目寸光,日本人狼子野心,谁都知道,逐步蚕食中国,对他们更加有利。”
“不要小看共党,共党比川军更可怕,刘湘,李宗仁扶持共党,就是不希望军委会把目标对准他们。”
“不说这个了,委座对你来徐州任职,很支持,对徐州这仗,也寄予了最大的期望,把周碞的75军,俞济时的74军,吴良琛13师紧急调入二十兵团。”
这哪是一个兵团啊,五个军加上一个炮兵师,比一个集团军还猛。
这就对了,这才配得上自己的身份,薛岳眼睛都亮了。
吴良琛第13师原本临时调入第3集团军,下属第4,第7两个炮兵团,有沈阳造仿克虏伯75口径野炮,还有一个战车连,炮兵第10团一个连的sFH18150毫米口径榴弹炮。
当初韩复榘就是借口委座调走了13师,弃守济南。
“国光,我这次北上,从了随行几个副官和警卫,一个参谋都没有带,希望你能留在五战区帮我!”
孤身入徐州是需要勇气的,有勇气不代表他没有智慧。
他更期待有一个好的结果。
二十兵团桀骜不逊不说,又临时调入这么多部队。
还要跟川军,桂军,西北军各路地方军配合作战。
薛岳第一个想到就是贺国光。
贺国光除了重庆行营参谋长,暂时没有任职国府其他职务。
但是委座每逢遇见川军的联络,接洽的事务,总是会找到贺国光。
新混编的二十二集团军,是五战区中流砥柱,贺国光理所当然留在为委座督战川军。
“我的事情自己无法做主,这个,怕要跟侍从室支会一声!”
“我是先征求你的意见,你同意,我就去请示委座,既然多了两个军一个炮兵师,多个兵团副司令也很正常,到时候让侍从室下命令给二十兵团。”
两人在四川剿共时候,贺国光督促川军配合出兵,绵里藏针的应付刘湘。
在四川把刘湘逼的那么狼狈,刘湘不仅没有记恨贺国光,还多次在公开场合赞扬贺国光甚至西安事变以后,两人相交莫逆。
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见贺国光的能力和人品。
要想在极短时间内,柔和二十兵团,控制二十兵团,薛岳需要人协助。
“保家卫国,人人有责,只要委座同意,我留下肯定没问题。”
“去医院见了汤克勤,我就去给委座发报请示。”
汤恩伯这个人,背景不是很深,他是辛亥革命元老,陈仪的干女婿。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时参加了浙江独立运动。民国成立后,陈仪因为首义之功被推举为浙江都督府陆军部长兼陆军小学校长。
作为学生,汤恩伯读书勤奋,各种成绩名列前茅。
陈仪两次自掏腰包资助汤恩伯赴日本留学,汤恩伯因此得以进入日本明治大学和陆军士官学校深造。
陈仪对汤恩伯有再造之恩,汤恩伯也将陈仪视为自己的恩师和义父一般对待,为了不忘恩师之情,汤恩伯将原名“克勤”改为“恩伯”,寓意是永远不忘陈仪对他的恩情。
汤恩伯同时也很会经营,从日本留学回来,陈仪让他到自己所部第一师少校参谋,和原配离婚,与干女儿王竟白结婚。
可以说他的起步并不是特别高。
1928年,任南京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六期步兵第一大队上校大队长,12月升任该校第七期第一总队教育处少将教育长。在校期间著《步兵中队(连)教练之研究》,博得蒋介石赏识,才迎来他真正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