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苍翠,云雾缭绕,终南山脉起昆仑,尾衔嵩岳,钟灵毓秀,千峰叠翠,如若不是李莫愁的指引,李杰很难寻到隐藏在群山中的活死人墓,剧中看似距离很近,实则两者相隔甚远。
终南山是道教的发源地之一,楼观道的创始人尹喜当年于终南山结草为楼,每日登草楼观星望气,一日忽见,紫气东来,吉星西行,来着不是旁人正是老子,尹喜执弟子礼将老子请到楼观台讲法,老子留下《道德经》五千言后飘然而去。
自此终南山成为道教祖庭之一,这里也成为众多隐士的首选归隐之地,直至今日,终南山上最有名的便是全真教,创派祖师王重阳是公认的天下第一,自从他死后,再也无人夺得天下第一的称谓。
相比于亭台楼阁、香火鼎盛、门人众多的全真教,古墓派就冷清得多,门内大猫小猫三两只,再加上古墓派的人几乎极少外出,而且活死人墓的占地面积又小,综合种种因素,没有带路党真的很难找到古墓派的驻地。
即便有李莫愁的供词,李杰还是花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才找到古墓派,然后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观察方才发现小龙女偶尔去的地方。
通过观察,李杰大致弄清楚了小龙女的性格,一句话概括,小龙女是一个患有轻微社交障碍的宅女,其实想想也正常,一个孩子从小就在古墓中长大,身边的全都是熟人,几乎没有接触过任何陌生人,何况古墓派的内功心法本就提倡清心寡欲,否则她就不只是轻微社交障碍了。
李杰为了不着痕迹的接近小龙女,暗中观察了她很久,等到摸清了她的行动规律,李杰在她平时常去的一处山谷附近营造了一间简陋的小屋,按照计划,往后的日子里他每年都会在这里的住上一段时间。
这处无名山谷四面环山,一条蜿蜒曲折的山泉静静地流淌在其中,谷中草木繁盛,各种野花层层叠叠竞相绽放,此处山中有水,水中有山,简直就像是一副宁静的水墨画。
虽然小龙女的性情冷淡,对生活环境的要求不高,然而她终究是一个花季少女,长期生活在阴暗的古墓中偶尔还是会有些烦闷。
每次心情不好的事情她都会来这处山谷散散心,每当看见这如画般的美景,她心中的烦闷就会消散的无影无踪,今天她再次来到这处无名山谷,起因是孙婆婆又说起她那个叛门而出的师姐李莫愁。
不同于从小就在古墓长大的小龙女,李莫愁进入古墓时已经十岁了,那个时候她的三观早已成型,古墓派至高心法玉女心经对心性要求极高,见识过滚滚红尘的李莫愁并不适合修炼这门武功。
这一点也是李莫愁最不甘心的地方,明明她是师姐,为什么要由一个小屁孩继承古墓派的衣钵,其实在选定传人之前,李莫愁对小龙女是极好的,小龙女几乎没有离开过古墓,对于外界的认知基本上都是从李莫愁那里获取的。
即便后来李莫愁为爱叛出师门,小龙女的心中依旧对她抱有好感,毕竟师姐在她眼里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咦?’
‘那人又来了吗?’
蓦然间,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入小龙女的耳中,好似一泓春水流过山涧,清脆而又欢快,笛声缓缓的飘遍整个山谷。
这笛声对于她来说并不陌生,虽然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这么美的曲子只要听过一遍就很难忘记,小龙女精通音律,在幽暗的古墓中,音乐是她排解情绪为数不多方法之一。
孙婆婆知道她喜欢音律,每次外出的时候都会给小龙女带上几份曲谱,这曲轻快的旋律她只听一次就爱上了,但是她性子清冷,不想贸然的打扰对方,断断续续听过几次之后,她基本上可以复刻出来。
这段时间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弹上一遍,每次都会有不同的感悟,她非常喜欢这首曲子里隐含的淡薄与潇洒,这正是她所追求的境界。
‘谱曲的人一定是位高雅的隐士!’
小龙女虽然很好奇这首曲子是谁做的,但是她从未开口问过,哪怕和演绎这首曲子的人照过面。
她一开始以为演奏这曲子的人会是一位历经繁华的隐士,谁曾想到,这首曲子是一位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吹奏出来的。
‘这首曲子虽不是他做的,但是他确实把曲子中的意境发挥的淋漓尽致。’
‘和他一比,我的弹奏要差上许多。’
‘我总感觉这首曲子应该有专门的琴谱,要不要找个机会问问他?’
‘不行,不行,孙婆婆说过,天下男子就没一个好人。’
早在小龙女踏入山谷的那一刻,李杰就感知到了她的到来,不过他并没有选择冒然上前搭讪,患有社交障碍的人一般都比较难以接近,戒心比较重,何况古墓派的教育当中还特别敌视男性。
一曲奏完,李杰又换了一首新的曲子,他知道小龙女肯定是因为心情不好了才来这里,这次换的曲子比上一首《笑傲江湖》更加治愈。
‘恩?这是首新曲子。’
小龙女静静的闭上双目仔细的聆听这一首从未听过的新曲子,旋律时而舒缓宁静,时而快速骤叠,或轻或重,或强或弱,升降有序,浓淡相宜,诗情画意尽在其中,沉浸其中宛若湖光将近,又如山色远离。
片刻后,音符渐止,小龙女睁开双目,一曲听毕,她心中的不快好似被一扫而空,这山,这水,这景好像变得更加绚丽多姿,她的嘴角不禁淡淡的添上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
‘好曲子!’
‘哎呀,糟了,刚刚太过沉迷,忘了记下谱子了。’
‘这首曲子感觉更像是古筝曲,用笛子吹出来总归觉得有些不够如意。’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要不要找他问谱子。’
‘都说人如其字,见字如面,能吹出这种意境的人,大概,也许不是坏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