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安妮:【图片】
安妮:【图片】
安妮: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是不是该谈谈了?
李杰打开手机一看,图片里魏广军和赵觉明两个人穿着女装站在员工面前,根据他们的肢体动作以及表情分析,他们好像是在和员工说着什么。
员工们表情严肃,一点嘲笑的意思也没有。
‘还算聪明,知道取巧。’
李杰从不担心他们会不会女装,他们肯定会,必然会,因为他们的命门攥在自己的手上。
对方的应对方式他之前也想到过,李杰让他们女装的目的只是单纯捉弄他们一下。
既然他们完成了,接下来再继续完好了,反正有的是时间。
于是,李杰拿出手机给梁安妮回了一条威信。
【不错,继续保持,三天之内,每天如此,三天后,约个地方见面。】
“卧槽!TMD!”
总经理办公室,赵觉明看到这条信息勃然大怒,直接啪的一下,将红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骂骂咧咧道。
“你看怎么着?被我说中了吧?这孙子就是故意地!”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魏广军重重的叹了口气,失落道:“还能怎么办呢?难不成咱能不干?去坐牢?”
赵觉明闻言顿时如同被鱼刺卡主喉咙一般,说不出话来。
看到赵觉明吃瘪的模样,梁安妮心中偷乐不已,不过她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问道。
“那,老魏,你打算怎么办?”
魏广军摊了摊手,有气无力的回道:“还能怎么办?照做呗!”
与此同时,远在三百公里之外的张恒,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了牛旺家里的老宅。
张恒之前只去过牛旺爸妈在城里的别墅,并没有来过老宅,昨天他赶到别墅时,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那一刻,他心里咯噔一下,浮现出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
和尚跑了,庙里也没人了,关键是项目方回复他,工程款已经结了,打款日期恰好又和牛旺消失的时间相吻合。
很快,一个猜想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牛旺可能瞒着所有人跑路了!
这不是不可能,牛旺公司的财务负责人就是他老婆,如果他有心转移资产,完全有机会瞒过其他人。
张恒越想越觉得可能,否则根本解释不通,电话,电话不通,人,人见不到。
即便自己追到他老家,也没看到人。
不过张恒并没有死心,他准备去牛旺乡下的老宅去一趟。
与其说是不死心,不如说是强行欺骗自己,因为张恒承担不起牛旺跑路的后果。
龙湖项目一共投资一千多万,如今收回的款项不过500多万,连一半的成本都没收回来。
一旦证实牛旺跑路,剩下的钱收不回来先不说,单单供应商欠款就能把他给拖死。
恒一建筑公司在当地耕耘多年,和很多品牌经销商都合作多年,像卫浴、地砖、木门等等之类的供货,大多是先进场再结款的。
这也是行业惯例,甲方压乙方,乙方摇身一变成为甲方,继续再压合作方,一层一层压下去,否则他也没那么多的资金头在龙湖项目上。
毕竟他不可能为了一个项目把其他工作全停了。
这种模式在平时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是一出问题就要完。
人算不如天算,张恒怎么也不会想到合作多年的老大哥会跑路,而且还是一声不吭的跑路。
他很伤心,双倍的伤心,既是因为损失的钱,也因为牛旺的不告而别。
‘要不我也跑吧?’
‘不!’
‘不行!’
跑路的念头刚刚升起就被张恒给掐灭了,他不能跑,上有老下有小,而且他即将和初恋重新结合到一起,如果要跑路的话就全完了。
‘大不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白手起家的张恒不缺乏失败的经历,他相信哪怕这次赔光了,以自己现有的履历、人脉,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能够东山再起。
‘只是可能会苦了甘虹?’
‘想必她会理解我的吧?’
张恒在村里问了一圈,终于打听到了一点消息,牛旺父母前几天急急忙忙回来过一次,在家里没呆多久便拎着箱子匆匆走了。
事已至此,张恒心中最后的那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牛旺,大概率是跑路了。
这样的情形前几年他见多了,那时候放炮子(高利贷)盛行。
根据六度空间理论,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6个中间人你就能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哪怕这个人是灯塔国总统。
而高利贷这东西很多都是熟人介绍的,就这样你带我,我带你,最巅峰的时候几乎全民参与。
然而,就像那首歌唱的一样,‘全都是泡沫,一碰就破’,这东西的本质和上世纪的庞氏骗局没有任何区别。
正规生意根本无法还上如此高额的利息,发展到后来,更多的是拿借来的钱还利息,然后再借,再给利息,只要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挤兑,这样击鼓传花的游戏就能继续玩下去。
(其实和投资也没什么区别,只要有人接盘你就永远不亏,比的就是谁跑得快)
可是,骗局终究只是骗局,没过多久,这个泡沫总会被捅破了,因为一条线上,只需要一个人跑路,其他人就全得完蛋。
牛旺的表现和那些跑路人的表现简直是如出一辙,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人影,临走之前能卷多少钱就卷多少钱。
真要论起来,张恒还得谢谢牛旺良心未泯,因为对方跑路之前没向他借钱,再坑他一回。
张恒一个人在牛旺老家院子门口呆呆的做了大半天,心里想着回去之后该怎么办,哪些经销商的钱马上就要到期,那些经销商的还能在拖一拖,又有哪些人能借钱给他的。
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叫,张恒才发现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气,他不禁有些头疼,怎么算他都很难渡过这一关。
即便最好的局面,他也得把房子、车子全卖了,最差估计就得背上一比数额不小的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