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半晌,马得宝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因为他忽然想起,自打吊庄后,自家父亲几乎就没有犯过错。
种葡萄,开酒庄,看似是一个很荒唐的决定,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看着马得宝一年纠结的模样,李杰心思一动,大概也猜到了对方在想什么,无非是担心这笔投资会打水漂。
毕竟在他眼里,一两百万只是很小的投资而已,在欢乐颂副本中,即便是一个小目标金额的投资,在他看来,也是小金额而已。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客观上,九十年代末期,两百万的投资,尤其还是在经济欠发达的宁省,这绝对算是大手笔了。
其实,对于这笔投资,李杰早已最好了短期不赚钱的准备。
理由有三,一是国内的红酒市场还不成熟,如今华夏还没有加入WTO,进口瓶装葡萄酒的关税税率为44.6%,若是再加上消费税和增值税,综合汇率高达百分之一百五十。
进口红酒,即便是低档进口红酒,到了国内价格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二是,名气的问题,一个品牌,特别是一个新兴品牌,想要进入市场,且获得市场的认可,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之前宁省又不产红酒,不仅是在世界范围内,即使是在国内,宁省红酒也是籍籍无名的存在。
未来,宁省红酒也是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来培育市场,方才真正进入大众的视野。
三是,政策相关,后世的宁省为了扶持本省内的红酒品牌,制定了一系列的政策帮扶,包括且不限于现金补贴,税收补贴,政策扶持等等。
也正因为宁省政府的推动,宁省红酒才能从万军丛中杀出一条血路。
因此,可以预见,红酒酒庄这笔生意短时间内是很难收回成本的。
李杰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五年内达到收支平衡,十年内开始盈利。
红酒品牌想要打出名气的确是一件很难的事,尤其是世界范围内普遍认可的红酒品牌都是出自波尔多地区,紧接着还有袋鼠国、艾美瑞肯等国家。
但若是能突出重围,这笔生意绝对是可以传家的,只要继任者不乱搞,基本上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红酒生意,也是李杰为得福、得宝、得花三兄妹留下的后路之一。
酒庄的股份一分为三,其中得宝占股40%,得福和得花各占30%,得宝占股最多,那是因为这笔投资的钱大多都是由他出的。
剩下的部分则是由李杰个人出资。
“既然地就快批下来了,那就准备前期的筹备工作吧,这人,你可以先物色起来了,如果你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选,那就早点说。”
马得宝觉得自家父亲好像有点小瞧自己了,在银川周边,他马得宝好歹也是一号人物,而且他做生意这么些年了,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一两个心腹?
何况,麦苗未来还会常驻酒庄,负责酒庄的日常工作。
双重保险之下,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爸,您还记得黄会计吗?额打算让她去酒庄那边,负责财务工作,然后酒庄的日常工作由麦苗负责。”
“额之前和麦苗提起过做红酒的事,她对这件事还挺感兴趣的,而且现在轩轩也大了,能离得开人了。”
听到马得宝的安排,李杰点了点头。
黄会计这个人他知道,对方跟着马得宝已经有五年多了,算是马得宝身边的元老了,为人甚是稳重,做事起来思路清晰,有条有理,由对方来管财务,勉强算是一个合格的人选。
至于,麦苗那边,就更加没有问题了,轩轩(得宝的孩子)今年两岁多了,麦苗也没必要一天到晚被孩子绑在身边。
麦苗和水花两人从前关系就特别好,亲如姐妹,而今两人更是亲上加亲,成了妯娌,关系自然更上一层楼。
这些年来,水花并没有一直闲在家里带孩子,毕竟马得福的收入并不高,而且他又不收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果水花一直不工作的话,两人的日子尽管能过得下去,但过得也不会太好。
所以,自从小九(得福的孩子)满了两岁,水花便干起了自己的事业。
当时,李杰得知水花的心思,赞助了小两口两万块钱,后来水花用这两万块钱在村子里开了一间超市。
随着金滩村发展的越来越好,村里的流动人口也是越来越多,截止至今天,金滩村四大工厂一共有将近一千名工人。
并且,这当中还不包括本村内的居民,这些人全都来自于周边各个村子。
将近一千的职工,外加村子里的几千号人,金滩村的繁华程度已然不下于周边的大镇。
上级也是考虑到金滩村的人口、经济优势,方才决定将‘闽宁镇’设在金滩村。
拥有大量的人口,开超市自然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此外,水花不仅是李杰的儿媳妇,还是村支书的老婆,金滩村能有今天,李杰和马得福两人是功不可没。
人民的眼睛从来都是雪亮的,谁对他好,大家都记在了心里。
即便后来陆续有人开了超市,村民平日里买东西还是更加喜欢去水花那里。
一来二去,水花那边的生意越来越好,如今得福家里的开支绝大多数都是水花赚来的。
“恩,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了吧,对了,额让你做的企划报告,你做了没?”
听到这句话,马得宝顿时脸色一垮,以前上学的时候他最讨厌的就是写作业,本来,他以为现在步入社会了,能够摆脱这一阴影。
谁曾想,自家老爹又布置了一个这样的任务。
写企划在马得宝看来,就跟上学时老师布置得留堂作业没有任何区别。
看到马得宝的神情,李杰立马明白了,这小子估摸着一个字都没写呢,只见他狠狠地给了马得宝一个暴栗。
“现在就去给额写!”
“今天要是一个字写不出来,晚上就不要睡了!”
马得宝心虚的瞧了一眼面若寒霜的老爹,捏着鼻子点头道。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