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蒙嬿发现兄嫂乐嬿已在张罗煮早饭的事宜,她赶紧上去帮忙。
“嫂子,我起晚了。”
她歉意地对嫂子说道。
乐嬿回头瞧见一脸歉意的小姑子,笑着说道:“昨晚肯定是半夜才睡吧?”
“嘻嘻……”
蒙嬿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昨日,她确实很兴奋,因为昨日她们真正搬入了这座舞阳邑。
由于这座舞阳邑的邑民皆被迁至了叶邑,昨日蒙嬿与母亲葛氏、嫂子乐嬿,在兄长蒙仲的带领下,在邑内到处挑选称心的宅邸,最终,他们选中了这座据说是何姓人家的宅邸,收拾一番后搬了进来。
不得不说,这座新家,可比他们在蒙邑的家园要大上不少,据嫂子估计,家中住个百八十人都不成问题。
“嫂子,阿兄呢?”
在帮忙嫂子做家务的时候,蒙嬿忍不住问道。
“早就起来了,我就是被他吵醒的……”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乐嬿的脸稍稍有些发红。
新婚小夫妇阔别将近一年,昨晚自是如干柴烈火一般,昨晚夫婿的剧烈,使得乐嬿起来时犹感觉某个部位有些麻麻的,双腿亦不禁有些发软。
然而她的那位夫婿,精神却很充沛,今早天蒙蒙亮就起来锻炼身体去了。
“嘻嘻。”
忽然,蒙嬿的一声嗤笑,打断了乐嬿的思绪,她抬起头,便瞧见这位小姑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做、做什么?”
“嘻嘻,我昨晚听到嫂子的声音了,嫂子昨晚好似一直在哭泣,还说什么,不要了、不要了,妾身承受不住了……”
乐嬿听得脸颊通红,咬着嘴唇低声骂道:“死丫头……”
说罢,她作势要去打蒙嬿,却被后者轻巧地避开了:“嘻嘻,我去看看娘可曾起来。”
“这丫头……”
看着蒙嬿逃也似离去的背影,乐嬿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耳垂,心口砰砰直跳。
小姑子的话,让她忍不住回想起昨晚她夫婿那强壮而结实的胸膛,摸上去仿佛岩石一般结实,但却带着让她感到无比羞涩的温度。
想着想着,她不禁感觉自己的全身又开始燥热起来。
『难道他在魏国时,一直没有做过那些事吗……』
乐嬿心下暗暗想道。
作为乐氏一族的宗族宗女,她当然会了解到一些寻常平民女子不会去了解的事,就比如说,凭她夫婿的师承与本领,到了魏国后肯定是会被奉为上宾,而招待他的主人家,也绝对不会吝啬让家中的侍女陪夜。
这可是真的,至少在前来舞阳的途中,她就曾听到她两个堂弟,即乐进、乐续二人,在他们的族兄弟面前吹嘘,说他们几个——乐嬿后来才知道是蒙虎、华虎、穆武、乐进这几个——迄今为止已经品尝过赵、魏、韩三个国家的女子,将乐予等族兄弟馋地满脸向往之色。
『不知阿仲他……不会不会,阿仲才不会跟乐进那帮坏小子一样……』
回想起昨晚夫婿的剧烈与勇猛,乐嬿心下暗暗想道。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就算有不要紧,毕竟这在当世是司空见惯的事,就算她的父亲,家中亦有好几位侍妾,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对方品性端正,莫要在家中惹是生非,她也不会去阻止什么。
然而就目前来看,似乎她丈夫在外面对这方面颇为恪守。
『莫非这是因为阿仲是道家弟子的关系?』
乐嬿胡思乱想着。
不多时,蒙嬿回来了,她对乐嬿说道:“嫂子,娘她还睡着哩。”
乐嬿闻言说道:“肯定是这段日子累着了,莫要去惊扰,咱们先去把衣服洗了吧。”
“嗯。”
熄灭了灶台里的明火,将米饭在锅里闷着,乐嬿、蒙嬿二女各自端着一个木盆,朝着舞阳附近的一条河流而去。
舞阳的南边就有一条大河,称之为「舞水(潕水)」,先有这条河,然后再有舞阳邑。
在乐嬿、蒙嬿二女前往舞水的途中,她们陆陆续续地碰到了不少女子,这些女子皆是蒙横、蒙珉、乐予等蒙邑一带各家族子弟的家眷,大多数看起来都很年轻,显然是诸家族子弟的妻室,偶尔也能看到几名老妪,显然是那些家族子弟的母亲。
对于这些女子,乐嬿、蒙嬿二女起初大多数都是不认得的,好在她们一同跟着男人们从蒙邑迁到舞阳,在途中也算接触过一段时日,因此倒也不至于毫无印象。
这不,在前往舞水的途中,便有不少熟悉或不熟悉的年轻女子跟乐嬿、蒙嬿二人打招呼,还称呼乐嬿为“仲夫人”。
其实按理来说,这些女子应该唤乐嬿为“蒙夫人”,或者“蒙乐氏”,但由于舞阳邑现如今居住着几十上百蒙氏子弟的妻室,且这些蒙氏子弟当中,亦不乏有人迎娶了乐氏女子为妻,因此称呼蒙夫人或者蒙乐氏,就很容易与其他人混淆。
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即这些女子大多都没念过什么书,只知道乐嬿是蒙仲的妻室,便顺口称呼乐嬿为仲夫人或着仲乐氏——不了解情况的人可能还会以为乐嬿的丈夫姓仲呢。
乐嬿出身乐氏宗女,是乐氏族长的小女儿,她当然知道那些女子对她的称呼存在着错误,但考虑到对方并无恶意,她也没想过强行要去纠正,毕竟在这个年长,后人以先祖的名字作为氏称也是很常见的——说不定日后,蒙仲与她的后人也会用「仲」作为家族的氏称,以区别于「子姓蒙氏」。
这样一想,她如今被这些女子错误地称为「仲夫人」,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值得一提的是,她们途中遇到的诸名嫁给蒙氏子弟的女子们,倒是正确地称呼她为“蒙乐氏”,甚至于其中还有几名女子称呼她为“城守夫人”——这些女子显然是知情的。
比如说,乐嬿、蒙嬿二女在途中就遇到蒙横、蒙珉二人的妻室。
蒙横的妻室出身向氏,而蒙珉的妻室出身乐氏,由于这族兄弟二人平日里关系亲近,因此向氏与乐氏也走得近——据说昨日在邑内挑选宅邸的时候,这两家亦选到了一个大宅邸,以便于两家男人都不在家中的时候,彼此间好有个照应。
蒙横、蒙珉二人的妻室,都比乐嬿年长,因此乐嬿便以姐姐称呼,这让向氏、乐氏二女颇有些不适,尤其是乐氏,她与乐嬿出身一个家族,她以往就知道乐嬿的身份尊贵——大概就是曾经蒙仲与蒙达、蒙傲兄弟的程度,一方只是普通的族中子弟,而另外一方,则是家族的嫡宗、大宗出身,地位差距极大。
但乐嬿很有教养,她那平易近人的态度,很快就让向氏与乐氏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四人一边在河边洗衣服,一边聊起来了自家的男人——哦,蒙嬿尚未成婚,她或许只能聊一聊自己的兄长了。
说到这里的男人时,向氏、乐氏二女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她们的丈夫蒙横、蒙珉二人,在蒙仲如今正在整顿的新军中,起步就是旅帅的职位。
其实倒也不是蒙仲厚待其族人,关键原因还是因为蒙横、蒙珉二人都是打过仗的老卒,虽然后来有好几年闲在家中务农,武艺有所退步,但心态却早已脱离了“普通平民”的范畴,哪怕叫他们立刻带上兵器参战,他们也绝不会在战场上胆怯——这就是打过仗的老卒,跟没打仗的新卒之间的差距。
虽说自己丈夫跟眼前这位“蒙乐氏”的丈夫无法比较,但向氏与乐氏二女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起步就是旅帅职位的男人,在这座邑内确实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二十左右罢了,绝大多数人还是得从伍长做起——是的,就算从小卒做起,蒙仲还是会给予这些投奔他的家族子弟一个伍长的职位,毕竟这些人日后将成为他军中的中坚力量,将领层,让他们从小卒当起就没这个必要了。
“……我家男人昨晚就走了,说什么要去方城赴职,可我觉得,他们肯定是跟着其族兄弟鬼混去了……”
“我家的阿珉也是这么说的……方才碰到了一个女人,她丈夫叫做向季,同样是被划入‘方城军’的,可人家说,三日之后方城那边才开始训练咧……”
听到二女的抱怨,乐嬿捂着嘴轻笑着。
毕竟她两个堂弟乐进、乐续亦是如此,昨日蒙仲带着他们在邑内挑选宅邸的时候,两个堂弟还老实的跟在旁边,结果后来蒙虎一来,乐进、乐续二人就跑没影了。
哦,对了,她两个堂弟乐进、乐续,前者已经是方城军的军司马了,后者则出任了叶邑的邑司马,在“蒙家军”中算是最高的将领层了,不过考虑到这二人尚未婚娶,乐嬿亦稍稍为他们感到一些担忧。
担忧什么?
当然是担忧跟蒙虎厮混地久了,心野了呗。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蒙虎终日里吹嘘御女无数,邑内的女人都很不乐意自己的丈夫、弟弟跟着这厮挨得太近,哪怕众人都知道,蒙虎是蒙仲最信赖的手下大将之一。
忽然,向氏好似瞧见了什么,连忙轻轻推了推乐嬿,示意道:“蒙乐氏,你家男人。”
“咦?”
乐嬿下意识地抬起头,旋即便看到她丈夫乐嬿正在河对岸慢悠悠地跑步。
“他没注意到你呢,不喊一声么?”见乐嬿痴痴看着她对河岸的丈夫,向氏打趣道。
“不用了……”
乐嬿赶忙摇摇头。
要知道,这河边有至少三四十名女子正在洗衣服,她哪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喊自己的丈夫?
她从小到大受到的家教,使她做不出这等羞耻的事来。
然而在她身旁,蒙嬿倒没有这方面的顾忌,站起身朝着河对岸喊道:“阿——兄——”
话音刚落,便见河对岸的蒙仲停止了跑步,旋即朝河岸走了几步,朝她们挥了挥手。
“那就是蒙氏一族的蒙仲吧?”
“是啊,听说他在魏国这边立下了功劳,魏王把方城、叶邑、舞阳三座城邑赏赐给了他……”
“我男人就在他手底下担任旅帅……旅帅是什么?呃,听我男人说,似乎是执掌五百名士卒的将官,反正很了不起的,我家男人是这么说的……”
“话说,这蒙仲看上去很年轻啊,跟我弟弟差不多大……”
河岸旁,诸女子窃窃私议起来,这让乐嬿、蒙嬿二女感到十分自豪。
二女的区别仅在于,从小家教甚严的乐嬿,绝对不会将这份自豪与骄傲表现在外,也绝对不会做出有损自己男人颜面的举动,相反,自己男人越出色,她就要更加努力,争取能配得上自己男人。
而蒙嬿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她很自豪于自己有一位如此出色的兄长,并且她并不介意让旁人看到她的得意。
因为那是她的兄长,对她很好很好的兄长。
半个时辰后,待等乐嬿、蒙嬿二人洗完衣服,返回家中,不久之后蒙仲亦回到家中。
此时葛氏也已经起身了,一家四口便在家中的堂屋内一起用了早饭。
吃饭时,蒙嬿说起了方才在河岸边的事。
“阿兄,你不知道当时河岸边都在议论你哦……”
“呵呵。”蒙仲微微一笑,其实他当时也想过到河对岸跟乐嬿、蒙嬿说几句,或者帮他们将满盆的衣服端回家中,不过考虑到对河岸女子过多,人多嘴杂,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想了想他说道:“过些日子,魏王应该会把他对我的赏赐陆续派人送来,除了叶邑、舞阳两座封邑外,魏王还赏赐了十名婢女,百名仆从,还有一些钱铜,铜铁我到时候让向缭收入叶邑的县库,至于那婢女与仆从,我到时候让向缭、乐续他们来到邑内,日后家中的杂事就让他们去做,你们也能轻松些……”
听闻此言,葛氏连忙说道:“咱家要什么仆从呀……”
“还是需要的。”
说着,蒙仲转头看向乐嬿,嘱咐道:“阿嬿,日后你来管理那些人……”
“嗯。”
乐嬿作为乐氏的宗女,自然不会欠缺驾驭下人的经验,只不过以往夫家并无婢女与仆从,因此有些事她必须自己去做,拜着所赐,她的双手比原本粗糙了许多。
“那些人可靠么?”她问道。
“唔……”蒙仲想了想说道:“这些婢女与仆从,应该是‘罪人’,也就是在魏国犯了事的人的家眷,大多数应该是温良之辈……”
的确,当世的婢女、仆从,一般都是身份连平民都不如的奴隶,而魏王赏赐的这些婢女与仆从,大多是犯事官员的家眷,属于“贱户”,这些人大多性格懦弱、温良,因为不愿服从的人大多都已经死了——要么被拷打至死,要么被充军到战场前线,剩下的温和之辈,经过相关调教后,则作为王室赠予臣子的赏赐之一。
在当今天下,这种事司空见惯。
对于这类人,蒙仲不至于善心大发去免除对方的奴隶身份,毕竟这些人早已被魏国调教地失去了反抗、逃跑的意志,说得难听点,这些人若是失去了主人,他们反而会活不下去。
再者,这也是魏国的律法所不允许的:除了魏王,谁也无权赦免“罪人”的奴隶身份。
毫不夸张地说,蒙仲可以任意打骂这些仆从、婢女,甚至将其杀害,这都不要紧,但不允许赦免其奴隶身份,否则,魏王身边有专门的官员会来责问蒙仲,甚至给予相应的处罚。
其实不止魏国,当今天下诸国,其实都有类似的规定,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保证“国法”、“律令”的威严,使治下臣民不敢犯罪。
当然了,倘若硬要赦免“罪人”的奴隶身份,也不是办不到,拿秦国来说,秦国可以用“名爵”抵罪,以杀敌取得的名爵,在秦国简直是一种比钱财还要硬通的交易货币,可以办成很多事;而在魏国,奴隶的主人需要缴纳很大一批钱财,才能让国家免除一名奴隶的奴隶身份,大概是这名奴隶价值的百倍左右。
这“定价”之所以这么高,说白了还是因为国家不允许有人轻易赦免罪人。
而蒙仲能做的,即至少把这些人当做人看待,在善待他们的同时,也能减轻母亲、妻子、妹妹的负担,这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正如蒙仲所预料的那般,数日后,魏王遫对他的赏赐,果然徐徐送到了叶邑一带,总共是一套铜制的礼器,铁一百斤、铜五十斤,还有十名婢女与奴仆一百人。
一百斤铁与五十斤铜,蒙仲吩咐向缭将其收入了叶邑的县库,毕竟在这个年代,铜铁都可以作为交易的货币使用,且两者的价值,其实比各国的货币还要高,属于硬通货。
至于十名婢女与百名仆从,则被蒙仲带回了舞阳的家中——那些婢女,可以帮助葛氏、乐嬿做些家务事,而那些仆从,可以帮忙耕种家中的田地。
对于这些人,蒙仲亲自辨视过,正如他所了解的情况那般,魏王赏赐的婢女与仆从,基本上都是那种老实懦弱的——当然,至少对待主人是这样,至于对待外人,那就未必。
据蒙仲目测,那十名婢女的年纪皆在十四岁到十八岁左右,容貌看起来一个个还颇具姿色,而仆从则一个个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看起来也挺老实的,一个个低眉顺目。
蒙仲提拔了其中一个叫做“梁”的奴仆,然后把他们打发到舞阳邑一带的田地中,让他们负责为家中耕种作物。
至于那十名婢女,则让乐嬿与蒙嬿二女领着,住在家中。
而在此期间,方城、叶邑两地的整顿也在迅速落实。
叶邑邑司马乐续麾下的缉盗队,是最快建成的,毕竟那些从方城军中刷下来的士卒,都充斥到这支军队中,乐续每日带着这些人在叶邑、方城、舞阳三地转悠,一方面混个脸熟,一方面也熟悉一下巡逻的范围。
而在这段时间最事物最繁重的,就得说是向缭,毕竟蒙仲将方城、舞阳两地的百姓都迁到了叶邑,因此向缭得全权负责安顿这些邑民,同时还要规划开垦新的田地,且将这些田地按户分配到各家各户。
同时,他还要负责征收今年的田税。
与天下诸国相同,魏国的税收,亦分为税与赋两种,简单区分,“税”是用于国家的,国家收到了这方面的税收,就可以用于建设,比如兴修水利、开辟道路、修缮城池等等,而“赋”是用于军队的,军队所食用的粮草,基本上就是来自于“赋”。
而当代的赋税,可以说是非常重,基本上是取一半,即一户人家一年收成的一半,这还不包括在特殊情况下额外征收的赋税。【PS:这方面最高的是秦,最苛刻的时候三分取其二,而其余中原诸国基本上是取一半。】
为了激励叶邑的邑民大力开垦荒地,蒙仲与向缭在商议后,决定将赋税合一,收取「什四」的赋税,同时承诺不再额外征收税钱。
不得不说,「什四」的税收还是很高,但至少相比较天下诸国,什四的额度却要少至少一成,更比说诸国巧立名目再收取其他的税收。
蒙仲认为,这样有利于吸纳流民涌向叶邑。
当然,什四的赋税额度,还远远谈不上「宽政」,但为了养活五万军队,蒙仲只能暂时定下这个标准。
待日后军屯田施行后,五万军队可以自给自足,蒙仲会陆续降低叶邑的赋税,以便吸引更多的涌向这边。
他的目标,是将叶邑治理城像邯郸、临淄、大梁、陶邑那种一等一的大城邑,毕竟这里是他的基业。
而在向缭、乐续等人忙碌的同时,蒙遂、蒙虎等方城将领也未闲着,蒙遂加紧规划方城一带的“军屯田”,而蒙虎、华虎等人则加紧训练军队,但人手不足的问题,还是难免成为了方城的主要问题。
被人口问题所限制,蒙仲不得不把「前往楚国抢人」的事提上日程。
九月下旬,在方城、叶邑两地已在逐步发展的同时,蒙仲带着蒙虎、华虎、穆武三人,率领千余骑兵,踏上了前往楚国的道路。
其目的,自然是希望从楚国拐带些人口到叶邑。
而与此同期,秦将白起亦在咸阳南组建了一支数万人的军队,带着足够的粮草,正朝着楚国徐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