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容依旧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南宫黎,奴才们见两位主子都不说话,也都低着头不敢有动作。
“南宫黎,你先去把衣服穿好,又不是小孩子,光着身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颜容终与开口说了话。
“你哪只眼睛看见本王光着身子了?”南宫黎边说边往上拉了拉衣服。
“好,你没光,是我眼睛瞎啦,不是,你一大清早地干嘛呢这是?”颜容问道
“你还知道这是大清早呀,你吵醒了本王不说,你还引得这些人都来围着你,怎么,这王府的人何时变了心了。”南宫黎吼道。
“王爷这话说的不对吧,这王府也有将军的一份,这些人也都是将军的人,又怎么只给王爷一人服侍?”白灵反驳道。
“你这丫头,着实无理,不愧是跟着你主子的人。”南宫黎咬牙切齿地说道。
“本王将你们从宫里带出来,就是这样被你们伺候的吗?”南宫黎转移目标对着这些奴才说道。
“王爷,奴才们偷懒了,是奴才们的错,我们甘愿受罚。”丁伯出来说道。
“好了,王爷刚起床,不免火气大些,找个人去煮一碗清粥给王爷降降火,其他人都各自散去吧,若真想看本将军练武的,以后多的是时间看,但都别忘了自己的任务。”颜容说道。
“是,将军,多谢将军。”众人说道。
“谢你们王爷吧!”颜容朝着南宫黎说道。
“多谢王爷。”众人说完赶忙散去,生怕多呆一会,王爷就会怪罪自己。
南宫黎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群人一下散开,自己想找个人骂都没有,转头就发现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了颜容和自己。
“我倒不知颜大将军竟会如此管理王府,竟让本王的人都围着你转不说,还都一个个地听你的话,真令本王佩服。”南宫黎酸言酸语地说着。
“这一大早地,怎么那么酸呢?颜容故意地问道。
“你是说本王酸你?你算什么?”南宫黎又被气着了。
“没,我可没说,谁让某人一大早起来,脾气乱冲呢,怎么,在皇宫里你也是如此?”
“自然不是。”南宫黎懊悔自己的嘴巴这么管不住,这样一说不就证实了自己的无理取闹了吗。”
“对了,王爷要是也想看耍剑,颜容愿意单独给您来一段的。只是,先把衣服穿好。”
“本王才不看呢,脏了我的眼睛,既然你一嫁入王府,那这给夫君更衣的活是不是该你做?”
“我?你确定?”
“不然呢。”南宫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毫无底气。但为了面子还是硬着头皮大摇大摆地进了房间,等着颜容给自己穿衣服。
回到房中,南宫黎遣开了给他更衣的丫鬟,独留颜容一个人在屋中。
“来吧!”南宫黎已经张开了手臂等着颜容。
“南宫黎,你这是什么东西?”颜容瞪着俩大眼珠子拿着一个白色的衣服问道。
门外几个小丫鬟在等候只听到自家王爷的咆哮声。
“颜容,你会不会穿衣服,弄疼本王了,这是里衣,你怎么穿外面了?”
“废话,本将军怎会认得,你这衣服也太繁琐了,比女人的都难穿。”
“颜容,这是贴袖,你给我放哪了?”
“闭嘴,要不你自己穿。”
“你不会穿啊,你穿衣服就穿衣服,你使什么劲啊?”
“闭嘴,不使劲你会一直乱动,这什么呀,那么难穿。”
“颜容,你出去吧,我不要你穿了。”
“那怎么行,是这是做妻子的本分。”
“你出去!”
砰,只见一个庞大的影子朝着门口处砸来,颜容被毫不留情地赶到了门外,这些偷听的丫鬟正好被逮个正着。
“咳,小慧,去,给王爷更衣。”颜容一看外面那么多人,赶忙整理了自己散落的头发,吩咐小慧进去给南宫黎穿衣服了。
“是,将军。”小慧抿嘴笑着进去了,其他人也都赶忙进去收拾。
一进屋就看见南宫黎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还穿衣服,这架势就像把王爷撕了一般。腰带散落,外衣掉在地上,玉佩装饰七七八八散在各处。
“都看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南宫黎着一早上真是不知触到什么霉运了,这么倒霉。
“是。”
“颜容,你给我等着,亏我昨晚还好心给你留饭。”南宫黎越想越气,越气就越烦躁。整个人就像爆竹一样,一点就炸的那种。
颜容回到了屋里,拿着手帕擦拭着软剑,这南宫黎说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不怪自己,都怪那衣裳太难穿。
这把软剑极为轻便,以后定能派上用场,颜容继续擦拭着,却猛然发现,这手帕还是军师的,自己从来都没有这玩意,自己向来都是随手一擦,只对这些宝贝的时候才那么温柔。
想来军师已经很多天没见到了,相对于之前在军营里朝夕相处,如今倒也慢慢习惯了,自己的大婚之日,夏侯晔都不愿意来这,想来是真的想要远离朝廷吧。夏侯晔的脾性颜容是知道的,可是那么年的陪伴,都让颜容摸不透军师的心。
“若这把软剑交给军师给他防身,倒也不错。”颜容心里想着要不以后等军师成婚了,就将这把软剑赠与他,当做新婚礼物。
“想来,明天就是回颜府的日子了,这几天日子还真是忙得很。”颜容自言自语道。
梨落宫
“娘娘,您就吃点吧,别饿坏了身子。”丫鬟端着饭菜在旁边说道。
只见躺椅上的那个人根本不在乎,一直在弄手上的东西。
“娘娘,皇上刚才托人来报,今晚要在梨落宫歇息。”小丫鬟继续低个头说道。
“什么?”椅子上的人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今晚皇上要来梨落宫。”
“本宫知道了。”夏柔放下手里的东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娘娘,您这荷包绣了也太多了,怎么这会又那么急忙赶制 呢?丫鬟转移了话题。
“你又怎会懂,我往日做得全是之前的感觉,如今人也长大了,感觉也变了,自然要做新的。”夏柔看着面前这个刚刚开始动针的荷包。
“那娘娘也不用着急啊,将军不知何时才能入宫呢?”丫鬟皱着眉头说到。
“韵儿,她答应过我的,会尽早来宫里看我,我相信她,不会食言。”
“娘娘,人您也见到了,咱们就放宽心好不好,将军生活的很好,您就别再绷着了。”韵儿一脸愁容。
“可那容王爷是一个好夫君吗?不行,我得暗中观察着。”
“娘娘,您就管好您自己吧,将军已经成人了,她是咱们大启的护国大将军,她的能力已经很强大了。”
“可她始终是我的小容啊,以前都是我护着她的。”夏柔不想听了,闭上了眼睛。
“入宫多年,皇上恩宠不断,这泼天的富贵,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可娘娘一直拒绝,拒绝着皇上,娘娘,今晚,您就别再拒绝了。”
“皇上盯我盯的那么紧,我有什么办法逃脱呢?把我的药丸拿来吧!”
“娘娘,您也该为皇上生一个小皇子了。”
“韵儿,别惹我生气。”
“是,韵儿去拿。”
夏柔摸着荷包的布料,极其柔滑,一滴泪滑落下来,这空荡荡的宫殿中,衬得娇人如此落寞。
“老天爷,你为何待我如此不公?”夏柔陷入了沉沉的悲伤之中。
晚间
“皇上驾到。”
“臣妾恭迎皇上。”夏柔依旧淡淡地说到。”
“爱妃请起,不必多礼。”
南宫仞看着夏柔穿着淡雅甚至有些素净,摇摇头对夏柔说到。
“本宫赏赐了你许多新鲜花样的锦缎,可是底下丫头懒怠?连衣服都不给主子做?”
“没有皇上,是臣妾不喜欢那些颜色,所幸便用作他途了。”
“爱妃喜欢就好,随意做些什么,开心最重要。”
“皇上劳累一天了,不如早些去歇息吧!”夏柔说到。
“不着急,朕好不容易来这一趟,加上你一直身子不好,今天,陪朕说说话。”
“皇上想要聊些什么?”夏柔被皇上拉着带去了椅子旁坐下问道。
“听贵妃说,你昨天去了东宫附近?”南宫仞放慢语气问道。
“原来皇上是为这事来的?”夏柔抬眼望着皇上。
“没有,只是有些好奇。”
“ 贵妃娘娘说的不错,臣妾确实去了东宫附近,不过是去见颜将军的。”夏柔面无表情的说到,一丝不显慌乱。
“去见了颜容?”南宫仞望着夏柔平静的语气也放了心。
“不错,之前颜将军回朝,臣妾身为后宫人,无法前去迎接,就想着趁这次机会,叙叙旧。”
“对啊,之前将军府和夏府本就交情深厚 ,你们又算是一起长大的玩伴,那么多年没见,是该挂念的。”
“臣妾只是见了颜将军说了一会子话,就再无其他了,皇上可以去查。”
“爱妃多心了,朕不过是随口一问,又怎会不相信你呢?不过确实是朕的疏忽,按理早该让颜容与你见面的,不该让你如此担心的。”
“皇上的宠爱臣妾都记在心里,只是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免得又被有心人说去了。”
“贵妃的性格确实骄横,无妨,朕教训教训她就好了。”
“皇上,臣妾不值得您对臣妾这么好。”
“柔儿啊,朕愿意对你好,朕知道你不喜欢宫廷深院,所以 朕愿意将一切都捧到你眼前,只愿你能笑一笑。”
一个帝王,能对妃子说出这样的话,夏柔心想,自己和历朝历代的妖妃有何不同,但是没有办法,自己就只能忍受。
“皇上,该歇息了。”
“好。”
在这后宫中,有多少女人期盼着皇上的到来,往往坐在床边,一等就是半夜,床被显得如此冰凉。可夏柔此时也只感受到了丝丝凉意,一行清泪背对着皇上缓缓流下。
这就是不同的命运在这红墙中不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