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酒馆,人人在此畅饮,为何公子单单问我?”此时颜容已经有些微醺了。
“是,但在这酒馆中大多三五成群的,唯有公子这是独自一人,所以在下便有些好奇。”那位公子说道。
“好奇什么,一人饮酒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况且公子不也是一个人吗?”颜容说完又饮下一杯。
“但现在我们都不是一个人了。”那位公子正坐在颜容的对面。
“本将军不需要人陪。”颜容挑了挑眉说道。
“将军,你是将军?”对面的人明显地一惊。
“将军又如何,将军不还是和平常人一样有七情六欲,有斩不断的愁思。”颜容叹了口气说道。
“将军今日这话,在下的朋友也说过类似的,还真是缘分呢!”对面笑着说道。
“是吗,公子朋友是什么样子的?”颜容来了兴趣。
“他是一个心地极好,但会因为一些事情耍小性子的人,这不,我来这是打几两酒前去跟他畅饮几杯,那厮如今不知遇到了什么事情,说不准又是和他家里的那位闹了别扭。”那位公子笑着说道。
“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此话说得确实不错,还未知公子尊姓大名?”颜容问道。
“叶兴安。”
“叶公子,看样子叶公子也是一个畅快人,相见即是缘分,来,敬您一杯。”颜容说着便给了叶兴安一杯。
“将军也是遇到了烦心事吗,不如带着将军一起与我那位朋友共同饮酒,也好诉说诉说到底为何事而愁。”叶兴安说道。
“不必,那是您的朋友,我不便前去。”颜容拒绝道。
“无妨,就当多结识了新的朋友罢了,将军就当散散心。”叶兴安说道。
叶兴安受朋友请求前来打酒,来到门口的时候,便看到在熙熙攘攘的多个酒桌上,只有这一个背影显得如此落寞,便吸引了叶兴安的目光。等叶兴安走近后发现原来是个公子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没想到还真有和自己朋友一样,大白天来买醉的。叶兴安想到。
只是又觉得这位公子与其他人又不一样,自己便上前打了招呼。
颜容看着对面这位公子,肤白貌美,颜容摇了摇头,男子怎么能用这个词呢,只是这位叶公子确实长得白呀。颜容是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战场上风吹日晒的,皮肤自幼便没有那么白皙,那日看到南宫黎的手都是这样白嫩,忍不住想去摸。
“将军,是在下手上有东西吗?”叶兴安看到颜容紧盯着自己的手问道。
“是我失礼了,叶公子不必将军将军的喊,唤我....容兄便可。”颜容想了想说道。
“好,那容兄唤我兴安吧!”叶兴安笑着说道。
“兴安兄的娘亲必定是个大美人吧!”颜容看着叶兴安的脸笑着说道。
“是,美人又如何,美人迟暮后,不依旧是森森白骨,一抔沙土罢了。”叶兴安本来带着笑意的脸沉了下去。
“是我说错了话,就是看着兴安兄容貌姣好,想着家中必定人人生得极美,不像我粗人一个,家中人还嫌我丑呢!”颜容说道。
“容兄怎会丑,容兄身上有种特别的感觉,举手投足间潇洒流畅,不愧是将军,若披上战袍,不知得引多少人目光。”叶兴安说道。
颜容自幼便被兄长说丑,颜容脑子一根筋,兄长的玩笑话便认定了自己就是他人嘴中的丑八怪,虽从小被当做男子教养,但心底还是有小女儿家爱美的心思,还记得小的时候,偷偷拿了师父调制的药末,那药末是加了红花的颜色,颜容不懂便偷学别家小姑娘的样子,往嘴上涂抹,还差点因此丢了性命。
因此,颜容以后再不敢去碰胭脂水粉,也就认定自己长相较丑了,况且那南宫黎还喊自己为丑霸王呢!
“对了,兴安兄,我问你个问题。”颜容转了转眼珠子说道。
“容兄请讲。”
“你们这些长得好看的人是不是都不愿意待见长的丑陋的?”颜容问道。
“没有吧,看一个人若只看外表的话,岂不容易受骗?”
“我身边就有这么一个人,肤浅。”颜容笑了笑说道。
“对,肤浅。”叶兴安也跟着附和道。
“容兄,那我先回去了,记得晚间和我们一起前来相聚啊!”叶兴安已经拿好了掌柜打好的酒,手里拿着的只有两个白玉脂盛着的酒,随后便有两个小厮抬着大的酒壶紧跟其后。
“不知兴安兄在哪处?”颜容问道。
“留香楼。”叶兴安随之一笑离开了。
颜容回过头来想了一想,自己怎么就这么爽快答应了,反正闲得无聊,颜容其实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脑子里懵懵地,一想到姑母的脸就头痛。这军师还不在京城,方樾虽为聪颖,但又如何懂得这治家之道,罢了,今宵有酒今宵醉,先过了今晚再说。
颜容扔下酒钱也跟着离开了。
留香楼
“呦,稀客啊将军,您怎么有时间过来了,,怎么没见军营里的兄弟们呀!”颜容刚进了留香楼,老鸨便围了过来嘘寒问暖。颜容点头没有答话。离上次来留香楼确实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现在再来看时却感觉到不一样。
“你们这是不是和之前不一样了?”颜容问道。
“没有啊,将军,是您长时间不来,生疏了,常来就好。"老鸨笑得脸上肉都一颤一颤的,满身的胭脂水粉味呛得颜容嗓子眼疼,颜容不愿过多和老鸨说话,便直接问道”你知道叶兴安公子在何处吗?”
“小叶公子啊,将军竟也认识小叶公子?“老鸨惊喜地问道。
“怎么,他很难认识吗?”
“不不不,小叶公子可是我们留香楼的大红人,只是今日实在不巧,小叶公子今晚已经约了人了,要不给将军一个上好的房间,再弄些美酒给您送过去,再来俩美人,新从江南来的,弹唱样样都好。”老鸨说了一大堆。
“约了人是吗?那本将军还告诉你,我就是叶兴安约来的人。”颜容不给她废话,自己本来就是叶兴安约过来的,便也没有多想。
“原来是将军啊,是我嘴笨眼瞎的,小叶公子的房间就在二楼右拐空间的那处,那个地方没别的房间,小叶公子不喜欢人打扰。”老鸨边说边用手帕遮住自己的手伸向颜容说道。
“好,多谢了。”颜容说完便往老鸨伸出的手里放下了一块金锭子。
“谢将军,谢将军,还望将军今晚开心啊!”老鸨开心的咧开了嘴,又去招呼其他人去了。
颜容知道了房间的位置,便自己一人上了楼,二楼的右拐角确实只有一间房,不像左拐角一排,晚上做点别的事情都被人能够听到。看来这小叶公子也是青楼的常客啊!颜容想道。
颜容打开了房门,里面的摆设也与其他房间不同,不知道的还以为进入了哪家侯门公子的房间,清新淡雅不说,到处书香肆意,与其他俗不可耐的房间相比,这屋子较为上乘。叶兴安还没少花了银子。
颜容看见房中空无一人,看来他们还未到,自己来得早些。便在房间中四处走走,转身看到了那两瓶当时叶兴安拿走的酒,酒的旁边有一把扇子,颜容觉得这把扇子极为眼熟,这不是南宫黎手中经常拿的那把吗,怎么会出现在叶兴安的手里。颜容还在疑问,便听到门吱呀的响了。
“你是谁?”身后的人大概也是一惊,不知道为何房间会有人。
“南宫黎?”
“颜容?”
颜容转过身来,二人皆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喊出来了名字。
“你怎么在这,你又来留香楼了?”南宫黎看着这个白日还与自己吵架离府的女人说道。
“我还想问你呢,再说了,来留香楼怎么了,本将军想去哪去哪。”颜容说道。
“本王还以为你躲哪去了,原来是在这留香楼快活,你还真得读读何为《女诫》,知不知道出嫁从夫的道理,一吵架直接就跑,哪里有你这样的女人。”南宫黎说道。
“本将军读的是圣贤书,那些圈住女子的书我才不去读,容王爷若是白天还没训够,今晚上继续?”颜容看着南宫黎说道。
“你,何必呢,颜容,你我之间又何必这般箭弩拔张呢,就因为姑母说了几句吗?”南宫黎终于不再端着架子,而是真心地问道。
“南宫黎,你没有错,姑母也没有错,是我的到来打破了你宁静的日子,我们身份不合,性格不合,做事也不合,南宫黎,你是想要娶一个娇美、温柔的女子为王妃,我不仅长得不好看,还脾气不好,你说的没错,在我们之间你的确吃亏了。”颜容说了一大堆,也是因为今日喝了不少酒,一时控制不住全说了出来。
“你既然知道,那为何当时还故意向父皇说,说喜欢我?”南宫黎顿了顿说道。
“我说过喜欢你?我应当说的是喜欢你的脸吧!”颜容不经过脑子般说道。
“你,”南宫黎被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当时说要嫁给你,也是为了其他的事情,既然当时向天下人说出自己女儿身份,边疆敌军便有些蠢蠢欲动,他们认为女子怎能守得住天下,但我颜容偏要给他们看看,并且,你认为皇上会随便将兵权交给一个嫁入外姓夫君的女人手上吗?”颜容说道。
“那还不是把本王当成了一件可以随意拿捏的玩偶吗?”南宫黎低垂着眼问道。
“玩偶哪里有你美丽?”颜容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南宫黎没听清,便抬起了头问道。
“没。”
“今天的事情不算完,你还没说你为何在这房间中呢?”南宫黎突然想起来问道。
“我......”颜容还没说完,便听到门口处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