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怎么还不离开?”颜容刚从房门出来,与白灵商量了一夜未合眼,一出门便听到南宫黎冷色的声音。
“自是等到时辰才离去。”颜容也不看一眼转身进入后院。
“楚泯。”颜容来到后院,想起来之前自己和楚泯说的那些话,不禁想到那时的担忧终于来到。
“将军,您有何事吩咐?”楚泯正在照顾花草,看到颜容过来赶忙放下手中的活。
“今日我是想和你谈一谈王府之后的事情。”颜容点头示意坐下。
“王爷说的应该是气话,昨日虽说布置了那些花落绸缎,但是至始至终,王爷都没有将此事告诉荣姑娘,不过是昨日一时气急惹起的。”楚泯这两天依旧没有睡好,嗓子哑哑的。
“楚泯,我之前说的为他寻一位侧妃,不是说着玩的,他不认真,那么府里的人就该认真,我出征在即,怕是等不到这一天了,我只希望你能够在我离开之后管理好王府,或有滋事者,你要分清楚,这些我都无需交待于你,你都会懂得的。”颜容喝下一口茶说道。
“将军,茶......”楚泯还未来及阻止。
“怎么、”
“茶苦,王爷交待过我,您不能喝茶,我给忘记了。”楚泯尴尬说道。
“你家王爷还说过什么?”颜容拿起茶杯若有所思问道。
“说将军的那可多了,将军不是外人眼中的暴虐成性,更不是疯魔至极,而是快意人生,义薄云天的大善人。”楚泯滔滔不绝道。
“快意人生,何尝不想有这样的快意人生啊,只是,世间的不可得太多了。”颜容说道。
“将军,其实您和王爷说开,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更好吗?您情愿告诉我这些,也不愿意告诉王爷?’楚泯心中一横说道。
“说不开的,除非我应他,不去应战。”颜容摇摇头,眼前浮现了南宫黎那张气急败坏地脸。
“王爷和您本身就不是一类人。”
“你说对了,这桩婚事本就是阴差阳错,是我硬生生夺过来的,不说这事了,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颜容恢复常态说道。
“将军请说。”
五日后
这五日里,下了一场雨,不大也不小,狂风倒是挺大,吹跑了门梁上悬挂的绸带,整个王府显得更加冷肃,若在平常,还能够每日听到王爷和将军的嬉笑,这几日来,两人至始至终都未碰过面。
颜容一直忙着出征的事情,皇上已经定下了所有出征的明细以及人数,可笑的是,竟然让许多个文官一同前往,这也是颜容出征第一次遇到的事情,除了颜容自己所选,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散军混入军队,颜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南宫仞以为自己的天衣无缝,实际漏洞百出。
颜容又去了一趟尚书府,出门的时候,带走了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此人踏出府后,便唤为夏寻。
南宫黎更是不甚在府**现,不是待在留香楼与叶兴安喝酒,就是不知道所踪,颜容每每听到消息,都会下意识地前去打探,看到南宫黎平安归府,才放心离去。
颜容钻研兵器,之前都是南宫黎逼着才肯放下,吃一点饭菜,如今倒又回归了之前的样子,不知不觉钻研到深夜,饿的胃里一阵抽搐,也不肯放下兵器,仿佛是这样就能减轻一点痛楚。
颜容想要出来透透风的时候,便看到了门口处等待的丫鬟,饭菜是装在盒子里被抱着的,温热、恰好。
眼下已经没有了事情可做,钻研兵器实则是在麻痹自己,还有不过两日的时间,自己就要离开王府,府里人嘴上不说,可是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将军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归,又因着前几日王爷说的娶妻一事,更是不敢有人出头说话,眼看着将军出征在即,每个人的眼里心里都不很好受。
李嬷嬷将绣了很久的衣袍非要塞在颜容的行囊里,说是暖和,管家还有一众丫鬟在这几天格外的照顾颜容的脾气,尽管颜容与之前并无其他不同,但始终觉得自家的王妃快要离开王府,舍不得。
就连南宫惜也当着众人的面让颜容发誓,必要平平安安、毫发无损地归来,不然不可原谅,南宫惜严厉地话语打在了颜容的心上,在场的人无不掩声哭泣。
颜容明白,自己并非像刚来之时,无亲无故,身后有了这一群人,纵使铁血铮骨,也被撞击在了柔软之处。丫鬟仆人尚能如此,却始终不见容王身影,只能听到小慧口中,不过几日衣衫都变得宽松些许,终日躲在书房,不知昼夜。
还有一日......明日天亮之后,便是出征之时。
颜容向南宫惜跪拜之后,便要起身前去颜府,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颜容一出门口,便看到南宫黎那张美人脸,因为几日的蹉跎变得更加楚楚怜惜,眼神微冷,匆匆望了颜容一眼便转过身去。颜容见状只能摇头离开。
申时
颜容望向祠堂的牌位,父亲和兄长们是因为保家卫国而亡,而自己这一次竟然是因为皇上的试探和忌惮出征,家国百姓,不能推脱,只是可惜,不能手刃奸臣,不过父亲放心,奸臣自有人去杀,留下朝中一片清明,才不算枉顾女儿一番赴死。
只是......颜家后人不再征兵,让咱们颜家安安生生地、不求名留青史,只愿家阖万兴。
交代了颜伯和家中人一些事项之后,颜府也无大事了,南宫黎不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即便自己离去,颜府能帮助还是会照应的,颜容打心里的相信,倒是惊讶自己内心竟会这般将南宫黎深深烙印至此。
颜容用了这最后几日来调整自己的情绪,不能将家中的心思带去战场,一日比一日更加冷冽,到了最后,让别人瞬间感觉到了,那日班师回朝,心高气傲,不可一世地叱咤魔王,骑着白马,受着百姓簇拥的英雄俊才,虽勾着嘴角,但是眼底的寒意,能将人震慑、不敢紧盯。
颜容回府收拾最后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一应兵器早已搬去军营,只是出嫁时的那成箱成箱的首饰,让颜容分散完毕,丫鬟、奴才们感激涕零,还未流下泪水,便被颜容眼神给制止住了。
转眼看到了最后一箱里是那凤冠霞帔,红艳似火,颜容抬手拿起,这个只在自己身上一日,穿上了这件衣袍,嫁给了当朝容王,以为是平淡生活,却未想到已然动了真情。刻骨铭心过地誓言,甜的发涩的蜜语、危难之时的不离不弃、几日的伪装一下子被击溃,颜容脑海里的想要忘记,匆匆涌入。
“拿这些东西做什么?碍眼的紧。”还未等颜容反应,便看到南宫黎寒的如冰的声音再次将自己幻灭。
周围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唯有柏暮守在一旁,咬牙切齿地盯着刚才南宫黎站着的地方,心疼着自家的主子。
夜色渐渐变黑,颜容破天荒地看到了南宫黎在晚膳的时候竟然走了过来,南宫惜也比较惊愕,但是反应过来,便喜上眉梢,招呼着用饭。
颜容有些扭捏,自己在遇到南宫黎的时候就是不自在。
“姑母,今日月色正好,喝些酒吧。”南宫黎拿出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南宫惜倒了一杯。
“好,明日容儿就要出征,咱们一家人今天好好聚聚,喝点酒,助助兴。”南宫惜口无遮拦道,没有注意到南宫黎一闪而过的寒意。
“姑母,我有个习惯,临行前不愿饮酒,怕耽误行程。”颜容看到了那道寒意,自己的眼神就没从南宫黎身上离开过。
“喝一点无妨,都要走了,还在乎这些吗?”南宫黎又拿出另一壶酒给颜容倒上。
“好,仅此一杯。”颜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南宫黎脸色一变又变,最后也没说几句话便要离席。
颜容只感觉眼前昏昏,想必是喝的猛些,也要回去,正好二人一同离开。
“颜容,你真能忍。”走在路上,颜容还在不断扶额,只感觉耳边有些瘙痒,便听到了南宫黎轻声地喘息。
“你.....”颜容猛然睁眼,自己的酒里被下了东西,至于是什么,只有眼前的人知道。
“堂堂颜大将军,竟然这么轻易被下药,你这条命,还能保得住吗?”南宫黎看着眼神逐渐迷离地颜容,继续说道,虽然还是毫无表情,但是这几日来,语气较为温和的。
“是你给我的,我才会喝。”颜容放弃了挣扎,一手搭在了南宫黎的肩膀上,二人身高相差不大,一偏脸便能凑到耳边,用力地将南宫黎往自己这边一拉,微醺的声音打在南宫黎耳朵上。
随之,耳垂之处,南宫黎只感觉一阵疼痛,是颜容的牙齿作祟。刺痛之后又感到了温热,舌尖触碰到的耳垂,让南宫黎一阵激灵,没想到下了药的颜容竟然会这般,自己只下了一点点,怎么这般定力都没有。
“颜容,是我下的药,我就是要你记住,你在我这里,不过是我想要便要,不想要便不要的玩物,你什么都不值。
“是吗?玩物该如何玩呢?”颜容强行按在了底下那个蠢蠢欲动的地方,南宫黎只感觉浑身酥麻,低音叫了一声混蛋后,俯身吻住这个不老实的嘴,撬开齿贝,舌尖触碰,温润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