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干咳了一声,说道:“夫人,请容我们商量商量。”
然后,他不由分说,拉着季二出来了。
朝泽夫人懵了。
这……也太没礼貌了吧?
老身话都没有说完,他们两个忽然走了?
这算怎么回事?
不过朝泽夫人想了想,忽然又释然了。
恐怕,只有陛下的使者,才能如此嚣张了吧。
由此可见,他们真的是带着陛下的旨意来的。
想到这里,朝泽夫人忽然又不生气了。
毕竟,他们两个可是代表了陛下啊。
陛下嚣张一点,那不是很正常嘛?
如果陛下不嚣张,还真有点不适应呢。
与此同时,季二站在院子里,一脸无语的对季一说道:“你做什么?”
“朝泽夫人话都没说完,你就将我拉出来,实在是太失礼了。”
季一低声说道:“你懂个屁,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
“我等这次来,朝泽夫人府上对我们的态度,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季二一愣,好奇的说道:“是吗?”
季一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他们对我们恭敬了许多,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觉得,可以拿捏他们一番了。”
季二沉思了一会,说道:“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啊。”
他回头看了看,只见屋子里的人,都一脸谄媚的微笑,老老实实的等着他们回去。
季一对季二说道:“我拉你出来,是有件事弄不明白。”
“我听他们府上的意思……是陛下也有意要拉拢他们?”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啊?”
季二的眼珠转了转,一拍大腿,说道:“我明白了。”
季一连忙凑过去,好奇的问道:“你明白什么了?你倒是跟我说说啊。”
季二呵呵一笑,对季一说道:“你说,陛下真的那么信任谪仙吗?”
季一说道:“不然呢?”
季二说道:“非也,功高震主啊。”
“天下,已经有一个皇帝了,岂能再有一个活神仙?”
“万一将来有一天,这活神仙振臂一呼,引得天下造反,那怎么办?”
季一一个机灵,说道:“所以……陛下其实想要除掉谪仙?”
季二点头,说道:“没错。只不过陛下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谪仙实力庞大,盘根错节。”
“所以,陛下要找人帮忙。”
“而这个人,就是朝泽夫人。”
“毕竟朝泽夫人曾经帮过陛下。你想想这其中的关窍。”
季一忽然明白过来了:“所以,朝泽夫人,误以为我们是陛下派来的,和他们联络的人?”
季二笑了:“正是。”
“所以,我们要继续伪装下去,借力打力。”
“如此一来,大功一件啊。”
然后,这两个人昏头昏脑的进去了,继续他们的作死行为。
朝泽夫人对季一和季二说道:“两位上使,你们……”
季二胸有成竹,低声说道:“陛下那边……”
朝泽夫人眼睛一亮,心想:他们果然是陛下派来的。
而季二看朝泽夫人的表情,也是心中一喜:他们果然得到了陛下的诏令。
这两方人马看对方,就像是特务接头成功了一样。
季二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咱们的目的,就不用奴婢多说了吧?”
朝泽夫人连声说:“不用多说了,不用多说了,无非是扳倒谪仙。”
“可是具体怎么做,我们还真是有点不知道如何下手。”
季二想了想,说道:“府上有一位人才,机智过人,往往有出其不意的好见解,怎么不见那位公子啊?”
话音未落,胡荪一脸得意的走进来了。
他向这两个宦官热络的拱了拱手,然后十分娴熟的向朝泽夫人说道:“这一条妙计,我已经想了很久了。”
朝泽夫人正了正身子,问道:“是什么妙计?”
胡荪低声说道:“现在离间李信和槐谷子,已经成功了。”
“他们两个狗咬狗,已经咬起来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槐谷子成为众矢之的,让天下人都唾骂他。”
“然后,我们就可以顺势下了槐谷子。”
“只要槐谷子死了,那么李信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可以轻而易举的除掉了。”
朝泽夫人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倒是挺轻松,可是……我们又该怎么做呢?”
胡荪呵呵笑了一声:“现在我们就散播消息,说谪仙功高震主,有谋反之意。”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陛下听了,必定更加防范他。那些忠君爱国的大臣听了,也会暗地里对付他。”
“即便是商君别院的人,恐怕也不愿意跟着他造反。”
“到那时候,槐谷子众叛亲离,想要杀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众人都点了点头。
朝泽夫人尤其欣慰,感慨的说道:“人人都说,我们朝泽夫人府上,都是草包。”
“而我这个孙子,是草包中的草包。”
“今日一见,并非如此啊。我这个孙子,这不是聪明的很吗?”
众人都开心的笑了,屋子里面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季一站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出去散播谣言了。”
胡荪摇了摇头,说道:“区区小事,哪里用劳烦你们啊。”
“你们就安心在府上歇息,这些小事,就让下人去做好了。”
季一和季二顺坡下驴,留下来了。
毕竟在外面颠沛流离的,实在是太苦了。
…………
“槐兄,最近邯郸城里面,有不少谣言啊,你听说没有?”李信说道。
李水摇了摇头:“没听说。”
李信凑过来,低声说:“所有人都在传,说你要造反了。”
李水说道:“你信吗?”
李信说道:“我自然是不信。”
李水说道:“你为何不信?”
李信:“……”
他有些疑惑的说道:“怎么听槐兄这个意思,我应该相信?”
李水低声说道:“我是问李兄你,你冷静下来想想,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谋反。”
李信说道:“你的为人我是清楚的……”
李水说道:“去掉为人这一方面呢?”
李信想了想,说道:“你在朝臣权贵士绅中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了,就算谋反,也不会成功吧?”
李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