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赵云顷刻之间便斩杀了并州军的两名军侯,高干一边感慨一边询问手下此人的姓名。
他性格沉稳,连自己麾下死了两名战将都没有给人感到悲痛的感觉。
副将遥望了远处的旗帜一会,道:“府君,末将观看那旗号,来者似是陶商的结义兄弟,徐州的赵云。”
“赵云?”
高干闻言仔细的回忆了一会,然后猛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听说过,听说过!此人乃是一名猛将啊,据说是和吕布打成过平手,甚是了得!”
左右的并州诸将纷纷点头称是。
说罢,高干又看了看远处的赵云军中的旗帜,发现一柄还写有“糜”字的大纛旗。
“糜?”高干扎了眨眼,道:“那又是何人?我倒是听说过徐州士族中,有一个糜家。”
手下人知道内情的随即道:“听说陶商在徐州的诸位战将当中,有一个叫做糜芳的,乃是陶商的嫡系战将,当年随同他一起讨伐过董卓的,那时候徐荣,徐晃等人皆不在其麾下。”
“哦?”高干闻言一奇,皱眉道:“当年陶商不得势,却在讨伐董卓的征战中大放异彩,想来他那是手下没有几个能人,这个糜芳能够跟他到现在,还能够与赵云并列,想来一定是一个不简单的能人,此人不可不防,诸公皆需牢记。”
听了高干精密且充满道理的分析,在场的所有人纷纷恍然大悟。
大家都在心中暗暗的记住了“赵云”“糜芳”这两个名字。
这都是陶商麾下的盖世猛将啊。
副将张成又问高干道:“府君,那咱们跟不跟赵云和糜芳继续打了?”
高干摇了摇头,道:“糜芳和赵云这两大猛将被陶商派来,摆明了就是来试探虚实的,我们的目地,是要在此处拖住陶商,没有必要跟他们多做交锋!传令,鸣金收兵,任凭他们如何叫骂,三军将士皆不要轻易出城,违令者斩。”
“诺!”
赵云连日来又在齐地对着城池叫骂了很久,但都不见高干派兵出来接战,于是乎便收兵退走,回去向陶商报告。
陶商听说高干紧守不出,心中开始筹谋下一步的行动。
高干的兵力不弱,偏偏又不急于求胜,摆明了就是袁绍派过来的一根拖延自己的妙棋,犹如一块坚硬的肉骨头,放在嘴里啃也啃不动,咽也咽不下,扔还不舍的扔,就只能是这么眼巴巴的看着。
就在陶商细细思虑如何拔掉高干这根利刺的时候,曹操那边突然派人传来了消息。
袁绍开始大举的进兵了!
袁绍的兵力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集结,又再度增加,号称四十万的兵马,在一众河北猛将的率领下,分别进攻白马,延津,杨虚,博平,沂尊,赖芜,临邑,胶阳等多处黄河口岸。
西线的口岸,曹操的兵马以及其麾下诸将已经是堵塞阻拦不及,东线这边,也是漏掉了好几处,特别是临近徐州这面的。
曹操没有办法,也只有派人招呼陶商替他防守了。
陶商这才明白了袁绍的险恶用心,他用高干在此钳制自己的兵力,然后去偷袭黄河口岸,打通南下的各处据点,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按照袁绍的想法,高干在齐地,陶商一定不敢轻举妄动。
但陶商决定了,自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陶商在开阳,吩咐包括赵云,许褚,太史慈,李通,臧霸,徐晃,徐荣等诸多猛将,甚至就连陶商自己,都将分别率兵前往各处口岸,拼死阻挡袁军的攻势,无论如何,也要将袁绍挡在黄河北岸之外。
但是有一点比较难办的是……
各路猛将为了阻挡袁绍尽皆派出,那开阳城这个地方怎么办?
手下有能力的战将基本上都被各处战略要地瓜分干净了。
最终,陶商的目光在剩余的诸将中,再次选定了一个人。
“糜兄啊,袁绍南下,势力庞大,兵马又极多,曹操和我联手,手下兵将亦是捉襟见肘的不够用,值此危难时节,还得靠糜兄你重出江湖了……开阳就交给你了。”
糜芳一听这话,双腿一软,差点没吓趴下。
他紧张的对陶商道:“开阳这边乃是重镇,齐地又有高干的重兵,太傅若是走了,凭我又如何能拦得住他?”
陶商拍了拍糜芳肩膀,道:“糜兄放心,陶某是不会坑害你的,首先高干率兵在齐地,而不过是做做样子,其意是要拖延我,我把贴身的虎卫军还有裴氏四兄弟,以及我的大纛旗统统给你留下,你就想办法做出我好像没有走的样子,故布疑兵,高干一定不会轻举妄动,只要你拖延过一段时间,高干就是发现了,你也可以随时撤走,将开阳放弃给他,这样也不会损害你的性命,如何?”
糜芳哭丧着脸道:“这个一段时间,大概是得多久呢?”
陶商仔细的寻思了一下,道:“就以三个月为限吧。”
“三个月?”糜芳闻言差点没晕死过去:“这可是百日呢!”
“糜兄果然仗义,三个月本来也就是九十多天,没想到你自己还主动往上撩了十日……那就按百日算把,正所谓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开阳之地就靠你了!这也是你一个能够快速成长的良机。”
糜芳的眼眸中都泛出泪花了:“那末将要是坚持不到百日呢?”
陶商微微一笑,认真的道:“那你就可以去死了。”
糜芳闻言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少许时辰,方听糜芳试探性的询问道:“太傅,末将自己一个人,多少有些忐忑,能不能给我派遣一员猛将以为臂助,也好在危机时刻替我排忧解难。”
陶商闻言沉默了。
徐州和金陵的猛将,眼下基本上都有任务了。
别说糜芳身边没有猛将,陶商现在身边都没有猛将。
但他既然提了这要求,自己也不好拒绝,毕竟他还属于自己的大舅子不是?
少许之后,方见陶商招呼过手下,让他去呼唤一个人来。
不多时,便见刘辟随着侍卫屁颠屁颠的走入厅内。
“刘辟,我任命你为荡野中郎将,做糜芳的副手,当开阳城北伐先锋,留在此处,与糜将军一同坐镇,你可敢否?”
刘辟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下意识的答道:“太傅让末将做什么,那末将便做什么!”
“好。”陶商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糜芳:“此人如何?”
糜芳的表情多少有些犹豫,低声道。
“太傅,他行吗?我看他好像不怎么厉害呀。”
糜芳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厅中却显得格外的清晰。
刘辟的脸一下子就涨的通红。
“糜将军可切莫小瞧人!想当初,吾也曾和赵子龙打成过平手的!”
糜芳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此言当真?”
刘辟傲然的抬起头,道:“不信,糜将军去问太傅!”
糜芳咨询式的看向陶商。
陶商吸了吸鼻子,沉吟半晌,道:“反正……倒是有这么个事儿。”
糜芳闻言大喜过望,赵云的勇力,他前一段时间随他一同去试探高干的时候,可是亲眼所见的。
此人能与赵云打成平手,那驻守开阳无忧矣。
“刘将军,适才糜某出言多有得罪,还望刘将军多多见谅!”
刘辟哈哈一笑,道:“不知者不罪嘛,好说,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