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黄夫人的话,陶商认为这个家庭主妇的眼界实在是有待提高,需要好好的教育。
大汉的丞相凭什么就得是姓伏的?姓陶的差哪了?
论及能力,实力,品质等方方面面,特别是外貌那一块,自己哪点不比那老畜生强?
别说是当丞相,全民偶像我也当得。
其实陶商也怪不得黄夫人,那个时代没有电视,也没有报纸,老百姓所有的信息渠道都来自当地官府县衙的宣传。
荆州属于刘表的地盘,各州府县衙宣传的新朝丞相自然得是伏完。
至于伪朝的奸贼陶商,干脆连提都不提。
陶商轻轻一咳嗽,转头冲着裴钱使了一个眼色。
裴钱自打跟随陶商以来,专门负责这种事。
当是时,便见裴钱站了出来,笑呵呵的给黄夫人普及知识。
“黄夫人,这您就是错了,您刚才说的那个丞相是假的!这大汉的丞相,其实是你眼前的这位陶丞相!”
黄夫人闻言一奇:“怎么会这样?那官府为何一直说当朝的新任丞相乃是伏公?”
裴钱扬起头,长叹口气:“那还是先帝在范都治理天下的时候的恩恩怨怨,那个时候陶丞相还是太傅兼太平公子,伏老贼还是国丈……”
裴钱这几年跟陶商别的没学到,耍花腔练嘴皮子的功夫却是越发的长进了。
他绘声绘色的讲着刘协当年身死后的故事,所有的事经他之口讲出来,栩栩如生,情节跌宕起伏,别说是黄夫人了,就是院子里的丫鬟们也不有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跑到凉亭外认真倾听。
许褚和赵云站在陶商的身后,听的直咧嘴。
许褚自言自语的道:“裴钱这小子,还真看不出来居然还有这个本事,想当年不过是一个站在街头玩杂耍的,如今居然口若悬河,某家都比不了他了。”
赵云无奈一笑,没有多说话。
跟陶商混的时间长的人都这样。
其实不光是许褚和赵云,连陶商对裴钱口才的长进都佩服不以。
以这小子的本事,放在后世估计都能搞传销了。
……
”所以说,黄将军在认识到了大义之后,幡然醒悟,如今归附了天子和陶丞相之后,不但可千古流芳,还能为后代积攒福荫,这是何等的眼界与气魄!”
裴钱说完这段故事之后,便见满院的女眷们都是交头接耳的起窃窃私语。
”想不到咱们荆州的皇帝居然是假的!”
”伏丞相和刘备居然是这样的人!”
”这可怎么办啊?如此算来,咱们岂不都是叛逆?”
”没事的,你没听他说嘛,黄将军已经带领咱们归于正道,从今往后,咱们就不是叛逆了。”
众女眷正叽叽喳喳的絮叨着,却见黄忠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脸的阴暗神色。
老头虽然年近半百,但耳不聋,眼不瞎,裴钱的话他大致听到了,虽然没听全,但还是听了个七七八八。
黄忠气哼哼的走了过来,冲着那些女眷们喝道:“都在这聚堆干什么?手里没活干吗?还不赶紧散了。”
一见主家发怒,众人都不敢再继续聚堆了,赶紧四散各自干活去了。
黄夫人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对黄忠道:“你看你,急什么?裴将军这不是对我们家人晓以大义吗?”
黄忠闻言,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还晓以大义。
我呸!
看着黄忠一脸不忿的样子,黄夫人笑眯眯的道:“听说你已经归降到陶丞相麾下了?那今后跟着正牌的汉相,可得小心当值,不可耍你那横脾气。”
”我……”黄忠刚想说一句我什么时候归顺他了,但下话还是咽到了肚子里。
把陶商得罪了,他儿子的病可就不好弄了。
况且黄忠对自己的这个发妻一向很好,他不忍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言驳斥她,让她下不来台。
陶商却是会顺杆爬,他笑呵呵的道:”黄夫人,看你这话说的,黄将军今后和我同殿为臣,大家就是一家人了,还何分彼此呢?”
黄忠倒吸了一口凉气。
黄夫人却是一个劲的点头:“就是,就是。”
陶商一转头,对阿飞道:”阿飞,你过来。”
阿飞走了过来。
陶商对着黄夫人笑道:“这个孩子,是我金陵军中的猛将,日后前途无量,他对黄将军极为憧憬,想拜将军和夫人为异父异母,只是不知道二位愿不愿意……”
黄忠:”不愿意……”
黄夫人:“愿意!”
黄忠诧异的看向黄夫人:“夫人,这?”
“你这老头,越大越回去了,这么好的孩子,能当咱们的干儿子,是天大的福分,日后说不定还能跟叙儿当个兄弟,互相扶持呢。”
黄忠闻言欲哭无泪。
阿飞见状忙跪倒在地,甜甜的叫了一声:“义母!”
黄夫人笑着应道:“哎!”
阿飞一转头:“义父!”
”哼!”
黄忠脸色不善,转头看向陶商道:“你这么就算是把老夫收入帐下了?”
陶商呵呵笑道:“黄将军,我还给你一个亲儿子,又送给你一个干儿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对了,华神医怎么说黄叙的?”
一听陶商提起这茬,黄忠忙道:“华神医有结论了,眼下他还正在观察叙儿的身体情况,让我来找夫人商议……神医的意思是叙儿还有的救。”
黄夫人露出了喜色。
阿飞闻言急:“那神医打算怎么救我兄弟?”
好嘛!这就成兄弟了。
”神医说,叙儿腹内有异物,需要开刀切腹取物,但此法的不一定会竟全功,叙儿有可能会痊愈,也有可能会死,也有可能会治不好,让咱们自行选择。”
黄夫人一听,面色变得煞白:“开膛取物,那岂不是必死无疑?就是不死,疼也疼死了。”
陶商摇了摇头:”黄夫人放心,华神医敢行此道,必然是有先例,他只是划开皮肉,却不伤脏腹,只是也有极大的凶险性……”
黄忠长叹口气:“只是若不这么做,叙儿他必死无疑。”
黄夫人忙道:“汉升,我是妇道人家,不知此事该当如何,以你之见,叙儿这病该不该……”
”让他治!”黄忠狠叨叨的道:“不治是死,治了还有一线生机,我黄汉升的儿子,一定可以挺过这一关,况且……”
说到这,黄老头转头看了阿飞一眼,那眼神异味复杂。
这一眼在旁人看来没什么,但陶商却看出了名堂黄忠是真的认下这干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