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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护驾!(第一更)

    严成锦给朱厚照打了个甲等。

    这厮在宫中就开始创业,到了宫外,无异于鱼回归大海,鹰击长空。

    退一步说,朱厚照就算文不成,还能卖武艺,最饿不死的就是他。

    刘健在金水桥碰见他,忍不住问:“藩王大计何时结束?”

    寿王才刚刚加入考核中,为了公平起见,前面全当热身,今日才正式开始,估摸还有一个月。

    严成锦没敢跟刘健说,便道:“下官也不知,该结束时,下官会通报内阁。”

    “藩王制度之乱,算得上是祖制之乱,若你能解,就是大明的功臣了。”

    功臣岂是能那么好当……

    对于宁王和兴王,怕是无效了。

    他们或许会有些感触,真正让他们体恤百姓,换做十年前他们还年少时,或许可行。

    回到都察院,

    严成锦刚落座,还没来得及翻开大明律。

    吴宽便大步走过来,小声道:“本官听说,九位藩王都在良乡的草棚?”

    严成锦心中诧异,究竟是谁传出来的消息?

    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假装不知:“下官也不知,大人从何处得的消息?”

    “詹事府杨廷和。”

    严成锦目光闪烁。

    看来,宁王还是和杨廷和勾搭上了。

    杨廷和应当还不知他的意图,被他利用罢了。

    吴宽继续道:“都察院在查九位藩王的去向,你若知道,不要瞒着本官。”

    “陛下下了禁令,大人再查下去,恐怕会被陛下伤饬。”

    严成锦提醒吴宽。

    袖口里还藏着一封弹劾吴宽的疏奏。

    只是,就算吴宽走了,都御史的位置空缺,也是从六部调任新都御史。

    还不如先让吴宽占着坑。

    等时机成熟了,再将疏奏递给陛下不迟。

    ……

    良乡,草棚。

    朱宸濠苦思冥想几日,想找一门能养活自己的生计。

    他会写书会作画,可是良乡的书生众多,他们自己就会写字画。

    何须要买?

    想卖给士绅,就必须拿出手艺来。

    “相公在担忧什么?”

    “无事,你先回去吧,我今日无心思与你多言。”

    得知这是流民曹老头的闺女,朱宸濠更加捉摸不透了。

    不能断定是陛下派来考核的宫女。

    故,他总是与此女保持距离,若即若离。

    虽然夜夜睡在身侧,却未真正碰过她。

    朱宸濠想了许久,在良乡的街道上,支起了木摊,写上了鉴宝二字。

    他见过的宝物无数,最拿手就是鉴宝。

    不过,半日也招揽不来生意。

    “穿得破破烂烂的人,见过宝物才怪,八成是忽悠人。”

    士绅看都没看,就走开了。

    他看见有个蒙着脸的乞丐,坐在地上与人斗文采,从诗歌到词曲,无一不通。

    仅仅片刻功夫,就赚了三两银子。

    这……

    朱宸濠灵光一闪。

    很快,他也蒙着脸,借了曹老头洗面的铜盆,放在身前。

    “斗诗,斗诗,赢了给二十两,输了只要给二钱银子。”

    嗯?

    朱厚照微微侧头,看见有人蒙着脸,身前放着一个脸盆,学着他叫卖。

    敢盗取本宫的主意?

    “你去青山藏书馆摆。”

    “不去,这里书生多,谁斗赢多算谁的。”朱宸濠不给他面子。

    不一会儿,那些被朱厚照斗输过的书生,全都排到朱宸濠身前,想从朱宸濠这儿把银子赢回来。

    人比朱厚照的还多。

    朱厚照不乐意了,蹭地一下跑过去,把朱宸濠狠狠的揍了一顿。

    朱宸濠连忙喊道:“打人了,护驾!”

    在暗中监视的探子,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眼神询问:太子把宁王揍了,怎么办?

    “打人了,护驾!”

    呀?

    朱厚照愣住了,听这声音不是宁王吗?

    遭了,若传到父皇哪儿……

    他赶紧收拾起地上的碗,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朱宸濠从地上爬起来,愤愤不平,四下看了一眼,可见那贼人跑了,也只能就此作罢。

    不过,那贼匪跑了之后,斗诗的生意更好了。

    草棚中,

    益王朱祐槟正在做午饭。

    自从朱厚照赚了银子,草棚里便应有尽有,买了鸡鸭鱼肉。

    本来朱祐槟不会下厨,但太子在身边,难不成让太子饿着不成?

    朱厚照道:“六叔,本宫把宁王揍了!”

    宁王?朱祐槟想起来了,那个彬彬有礼的藩王,还是他封国的邻居呢。

    “哦。”

    朱厚照懵住了,这才想起来,六叔是个书呆子,天崩地陷,也不会慌乱。

    “看在你白吃本宫的大米的份上,若父皇要揍本宫,六叔定要为本宫担当下来,就说是六叔揍的。”

    “嗯!”

    朱祐槟把鱼切成小块,连鱼鳞都没去。

    朱厚照哈哈大笑,喜滋滋地道:“六叔让开,本宫给你做火锅。”

    半个时辰后,一锅滚烫的火锅出现在两人眼前。

    朱祐槟面色羞愧,他端着碗:“臣连做火锅也不会,让殿下吃苦了。”

    “本宫也不会,这是老高教本宫的。”

    朱厚照饿极了,夹了一大块牛肉到自己碗里。

    这孩子吃什么都香,真不像是皇兄的儿子。

    朱祐槟望着朱厚照,面色古怪:“臣在这里,帮不上殿下的忙,明日就搬回东屯住吧。”

    “谁说无用,六叔在这里能替本宫看大门。”

    他留朱祐槟在这里白吃白喝,就是让他看门的。

    没想到自己只是看门的,朱祐槟惭愧地起身,“草棚中的流民与人为善,何须看守,臣…六叔告辞了。”

    他住在离朱厚照不远的草棚,同为丙区。

    还没等他走出去,便有三个流民打扮的衙役走进来,将屋舍中的床榻、木柜、锦凳等家什往外搬。

    “严大人说殿下赚了太多银子,不能好好的体验流民生活,违规了。”为首的流民探子禀报。

    老高这狗东西,定是看本宫在良乡住得太舒服,看来本宫昨日得了甲等啊。

    朱厚照浑不在意:“本宫再赚回来就是,老高可有说,每日赚多少银子才不违规?”

    “严大人没说……严大人只说,您不能再出去摆摊了。”

    不能摆摊,那本宫还如何赚银子?朱厚照陷入沉思。

    眨眼间,屋舍就被搬得家徒四壁,刚烧滚烫的火锅,也被衙役端走了。

    朱祐槟看家道壁立,太子一人定然不会照顾自己,叹息一声,便留了下来。

    朱厚照也不饿,宁王用本宫的主意占据了摊位,实在可恶。

    他想了想,脱了面上的衣布,又跑到宁王的摊钱,道:“赢一首给二十两?”

    朱宸濠一眼便认出来是朱厚照,可是……为何与揍他的人穿同样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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