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华,这酒在那买的,我这阵子在家出不来,没想到一出来就遇到了这等美酒,寒冷的日子喝一口这样的酒真是人生幸事,西凤酒,西边的凤凰落岐山,看来是陕西出的酒了,酒好名字更好,就是子华你有点太抠门了,一次倒那么一点不够喝那。”
这位叫子华的就是上次早洛阳街头挺身而出的秀才韩绛,同坐的是他在游学中认识的两位好友,说话的这个叫刘敞,字;原父,没说话一脸正气的那个叫贾黯,字;直孺,刘敞的牢骚声让贾黯怼了回去“有的喝就不错了,我听说这酒最便宜的一瓶都要三十贯,看来今天子华也是大出血了。”
韩绛苦笑道:“还真的如直孺兄所说,这是我两个月的生活费,这次请二位喝酒是有事相求,我家中亲戚的一个孩子从小体弱多病,寻求良医无数,始终不见好转,我打听到御医王唯一大人最近在洛阳,想请二位帮我留意一下。”
刘敞说:“这个你还真烧对香了,直孺兄可是地头蛇,让他帮你事倍功半。”
贾黯说:“我是邓州人,对洛阳也是不熟,王唯一大人的事我可以帮你打听,我认识的人不多,你心里也不要抱有多大的希望。”
韩绛双手抱拳感谢道:“直孺能帮我打听已经很感谢了,不过这洛阳好玩的地方我们基本都去过了,三个大男人坐在这干喝酒有点无聊,要不找点乐子去?”
刘敞高兴的说:“这个好,这个可以有,直孺兄有什么地方推荐吗?”
贾黯说:“找什么乐子,这种天气寻访一二好友,谈天论地,岂不更好。”
韩绛说:“你这么说我想起一个人来,当时匆匆忙忙他只给我留下一个地址,不知他人在不在,就一面之缘,但能看出他也是性情中人。”
贾黯说:“是读书人吗?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就不用了。”
韩绛说:“当时海上明月楼的师师姑娘来洛阳,很多人争相投诗,我排在他后面,有幸看到了他写的那首,说心里话我能看出来他是随手而写,最后他也成为了师师姑娘的第一个入幕之宾,抱得美人归。”
刘敞说:“随手写出来的?写的怎么样,我们三个人也能随手写出来,质量很重要,读出来听听看,真有才华,我们去拜访也无可厚非。”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夜思君不见君,供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己。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刘敞说:“子华,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这种情意绵绵的诗可不是能随手写出来的。”
韩绛说:“确是随手所写,因为他前面还和别人在打架。”给他们讲了陆子非见义勇为,拳打脚踢杨盛和罗康的故事。
贾黯说:“他家在那里,这种人值得我们交往,走吧!”
韩绛和刘敞相视一眼,一起摇头,直孺就是这样,看对眼的人什么都不好,看不上的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三个认识的这段时间清楚了他的为人,他就是一个直率的人。
韩绛说:“他家在洛阳城外,我们坐马车过去吧,这天太冷了,简直能冻死人。”
陆子非这会干嘛呢?你可能想不到,他带着陆南星,小萱还有两个八九岁的孩子在烤叫花鸡,因为这几个小屁孩都快把家里附近的麻雀套完了,自己又弄不好,很多人对于这几个调皮的家伙已经有意见了。
陆子非说:“今天带着你们烤了四只鸡,刚好你们也是四个人,开春了你们每人养一只鸡,作为今天的补偿,明白吗?”
四十五孩子里那个年龄最小的问道:“先生,你不是一会也要吃,你怎么不养。”
陆子非板着脸说:“因为先生是在教你们做,这也是一门手艺,那老师的事就要弟子代劳了,对不对,为师的那一只就交给你了,你多养一只。”旁边南星和小萱听到哥哥这么狡辩不由自主的笑了,哥哥还是那么坏。
“你还真的在这陪他们和泥巴玩啊!一天就是不干正事。”李师师看到陆子非这样子气愤的说道。
陆子非说:“这可是人间美味,你是没尝过它的味道,一会做好了你一定会流口水。”
李师师嫌弃的说道:“我就不信用泥巴烧出来的东西能有多好,让你帮我参详天上人间的设计,你说你要给学生上课,这就是你要上的课吗?”
陆子非笑着说:“家里那么多的作坊,无数的事情,你让我一件一件的帮你们出主要,你觉着可能吗?让你们去做,就是相信你们,失败是成功之母,还年轻,允许犯错,错的多了总有对的时候,是不是这个理。”
李师师说:“你说的都是歪理,你让佩佩姐做那个什么商行总计划和五年计划,一个刚从成衣店出来的女子怎么做,你不应该给他一点提示和帮助吗?”
陆子非说:“我不是都说了,王大哥为主,她为辅么,西北的商行王大哥当时也是第一次做,做的很好啊!我去也不一定有他做的好,每个人的潜力都是无限的,要相信自己。”
李师师说:“我相信你个大鬼头,你就是个骗子,宁愿和小孩子和泥巴都不愿意帮我们,看透你了,狼心狗肺,压榨劳动人民,我要去告状。”
陆子非邪里邪气的说:“你找谁告状?师傅这两天忙着著书,满脑子都想着把自己的大作印刊成书,师娘没日没夜的照顾师傅,好像你再没找的人了,要不你去陕西,找我爹娘,这个真的有用,顺便还见了父母,一举双得,怎么样。”
自己言语上好像从没有赢过他,这个小痞子非得给他点厉害看看,还让自己去陕西,这么羞人的话都能说的出来,从地上抓起一点泥巴,抹在了他的脸上,在陆子非气急败坏的声音中逃走了,陆子非在她身后喊道:“今晚定要让你知道我龙爪手的厉害。”
“先生,龙爪手是什么,厉害的功夫吗?你教教我好不好,我上次跟着我娘去白马寺上香,那里的和尚好厉害,就是不教给我。”
“臭小子,好好糊你的鸡,问什么龙爪手,那是你问的吗?”
时间久了,这些孩子也不怕他,因为先生从不体罚他们,最多就是让他们擦黑板,打扫卫生,清理鸡圈,这些小事,在家里就干这些活,对于他们而言,轻车熟路,武潘小声的说:“先生不是说有疑难就要多问,学问就是在问的过程中总结出来的么?”
陆子非让一个八岁的小孩问的结巴了,捏了捏他的脸说:“等你长大了我就告诉你”
几个人在齐心合力之下总算是把鸡糊好放进了自制的烤箱,陆子非说:“南星你在这看着,哥哥我先回去了,等熟了你给哥那边送两个过来,不许你们全部吃了。”
陆南星说:“哥,我妹妹说她想吃炸鸡腿,你要不帮忙给炸几个?”
陆子非痛苦的说道:“这种事厨娘就可以,你让她们去做吧,我今天还有事。”自己这个幼儿园的园长不好当啊!整天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打不完官司,断不完的案。
“你能有啥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陆子非一路来到大棚,王超和徐达愁眉不展的站在棚前不知道在激动的说着什么,见到他来了,徐达拉着他的手说:“东家,这么好的蔬菜,王哥说要去卖了,多可惜呀!”
王超说:“咱们自家人两个棚都吃不完,这还剩下三个多棚,不卖了等着烂在地里吗?”
陆子非说:“那就卖了吧!徐达你也不要可惜,这茬子结束了我们再种下一茬,这东西你想吃怎么都会有,你也可以现在就开始种,这茬完了下茬也刚好接上,你把你家的地也种成蔬菜,下次能多挣点钱,你说是不是。”
徐达说:“好吧!我爹让我问您,他做了几百副麻将了,您几时要,您要是作弄他,他就不做了。”
陆子非说:“我几时说过作弄他了,一会你全送到库房去,一副一贯钱,你直接把钱支走就可以了。”
徐达兴高采烈的走了,王超说:“子非,这个蔬菜价格怎么定。”
陆子非随意的说道:“你自己决定就好了,明天可以采摘一点去洛阳集市试试水。”
王超说:“人手可能不够”
陆子非说:“带着那些学生去啊!一天不学好,无事生非,正好给他们找点事做,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京城送点,我没去谢旨,让小云去了,有点不礼貌。”
王超说:“皇上缺我们这点东西?”
陆子非说:“那可不一定哦!”
“子华,你确定你没记错,这里就一户人家?”
韩绛说:“那就没错了,他给我说过这附近就他一家,我去敲门。”
“请问这里是陆府吗?”
门房看着三个冻得瑟瑟发抖的年轻人问:“你们找谁”
韩绛说“我找陆子非,我们是他的朋友”
“家主的朋友啊!快请进,这么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