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断的粮食进入淮西路解放了包拯,他把赈灾工作交给了张唐卿,自己开始翻旧账,淮西路转运使曹志飞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砍了头,四个州的知府也被包拯当场处死。
百姓们私下里都称赞包拯做得好,称他为活菩萨,这下坐实了包青天的名头。
淮东路的官员没有淮西贪污的这么严重,可他们怕了啊!说好的不杀士大夫呢?包拯你仗着手里有尚方宝剑肆无忌惮的把淮西的官员砍了一茬子,给皇帝上书吧!我不做官了行不。
他们在做什么包拯清清楚楚,他是真的被气到了,都说文官贪财那你也要分时候啊!天灾面前不想着齐心协力渡过难关反而还想着刮掉百姓肚子里仅剩的那点油。
包拯的做法赵祯打心眼里高兴,这样做无形中在削弱士大夫阶层在国家的影响力,处罚这种事随便找个借口罚点钱有机会再赏回去就行了,所有包拯心里没有一点的担忧。
韩亿万般无奈之下找到包拯说道:“包大人,立威够了吧!什么事都要有个度,再这么下去淮南两路的官场就瘫痪了。”
包拯看完手里的卷宗说道:“瘫痪,大宋的冗官负担到什么程度别人不明底细,你还不明白,京城里想做官的人队都排到汴河里了,瘫痪不了,我已经在皇上上奏折了,新的官员过几天就到,韩大人不用操心朝廷的事。”
“包大人,赈灾是你的主要任务,现在灾情得到控制,差不多就行了,我也是为大人着想,大人你还要大宋这个圈子里混呢?孤臣也需要朋友。”
“我有那三口铡刀足矣,朋友同志道合才叫朋友,韩大人说的主要任务我不敢苟同,我这个两淮路安抚使难道还没有这点权利,韩大人觉着没有,我陪你问问礼部?”
韩亿说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大人若要一意孤行我也没办法。”
在外面等候的曹然看到韩亿走了,进来语气生硬的说道:“不知钦差大人今日传唤下官到衙门有什么事?大人还想砍了我的头?”
包拯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曹指挥使不用对我冷嘲热讽,你们曹家从平常仓走运的粮食该还回来了吧!捏在手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曹然说道:“钦差大人有令,曹家自会遵从,两天后粮食会全部回到平常仓。”
“你也不要有什么怨言,这次的事情始末你来了想必也查清了,曹家错的很离谱,让曹诱失败的是你儿子,虽然我斩了曹志飞,你也怪不到我头上。”
曹然眉头一锁说道:“这事和小锋有什么关联,他不是在泉州出海了。”
包拯说道:“你就没想我手里的粮食那来的,是你儿子从麻逸运回来的,一得一失这事定律,你儿子找到粮食有功,皇上封他个男爵轻而易举,曹志飞是个牺牲品,说的难听点就是不长脑子,活该被砍头。”
曹然还能说什么,该欣慰还是自责,作为一个父亲的身份,儿子有今天的成就他很欣慰,作为家族的一份子,他很自责,毕竟家族养育了他。
三艘战舰剩下了两艘,五艘楼船也只剩下三艘,其余的船只带着蒲甘的收获返航了,陆子非不要脸的问道:“你说江喜陀现在是哭还是笑呢?”
裴佩佩翻了个白眼说道:“他能笑出来吗?你们这群蝗虫要不是看他没衣服穿说不定把他身上的黄袍都拔下来了,一个国家的财富被你们搬了个一干二净,我想他都哭晕在厕所了。”
陆子非说道:“非也非也,我觉着他正在笑,我心里想着我终于把这群瘟神给送走了。”
韩绛拿出他随身的小本子说道:“我后来计算了一下,以你给他出的分期付款方式,他的皇帝当到死也还不清你的账,当一辈子打工皇帝有什么意思。”
曹锋说道:“不要想着和他玩数字游戏,别看他把东西教给了你们,我还真没见过有人在这方面玩的过他,一个个都被他坑的哭爹喊娘,你算出来这是个大坑,江喜陀算不出来啊!”
陆子非装作害羞的模样说道:“你们别把人家想的那么坏好不好,我也是看他可怜才帮他出主意,一般人我还不愿意呢?”
“你别恶心我们了行不行,一个大男人,鹏茄罗之行你有什么想法。”
陆子非说道:“我们现在处于孟加拉湾,一直向西经过两天的路程就到鹏茄罗,能遇到婆罗门或者刹帝利的贵族最好了,剩下的都是穷鬼,后面我们不要粮食,船的负担会轻很多。”
韩绛说道:“含章,你说的那个种姓制度和我们的士农工商感觉有些异曲同工。”
“差别很大,婆罗门作为第一等级,在社会上有首脑之尊,他们垄断宗教文化大权,拥有大量的土地却动口不动手,而且他们的土地不收税,婆罗门是最富有的阶层。
刹帝利作为第二等级由王族和军事行政贵族组成,和大宋的士大夫阶级享受同样的待遇。
吠舍是整个社会的支持者和供养着,相当于大宋的工人阶级,但是他们没有政治权利,只有交税,服役,供养统治者的义务。
首陀罗就不用说,没有任何权利,不受保护,冤苦无告的低贱地位,多为佣工和奴仆。”
“这还有人道吗?大宋对商人也没有这么苛刻的,除不能科举考试外,人家并不比我们生活的差啊!首陀罗的人活着大概享有那条命吧!”
腾博插嘴说道:“公子说的不对,那条命都不是他们自己的,是属于贵族的。”
陆子非说道:“不要大惊小怪,种姓制度的本质就是保护上层种姓的特权地位,汉人的国度做的更近人情一些,两者相同的地方就是出发点一样。”
海上的生活久了大家就表现的乏味,几个月看一种颜色谁都会腻,陆子非尽量想法设法的让士兵们有一些娱乐活动,和他们一起做游戏,两艘战舰比赛谁跑得快等等,苦熬了两天半,他们又一次见到了陆地,这次等待他们的是严以待阵的大军。
曹锋让船队停在原地,两个人用望远镜观察了起来,曹锋问道:“这得有六七千士兵了吧!秀才你有没有怪异的感觉?总觉着那里不对劲。”
陆子非看的很认真,中间的白象上模糊的看到坐着一个人,白象周围全铺着地毯,头上插着鸡毛的人像是祭祀,自己刚才说了祭祀由婆罗门的人掌管,这还没上岸就遇到了贵人。
“还真说什么来什么,这是一个婆罗门祭祀官,就不知是什么级别的,挂龙旗,整理着装,佩佩你也去换衣服,穿的越隆重越好,把你能带上的首饰全部弄在头上,不能让一群野人小看了。”
一丈宽的黄金龙旗迎风飞扬,好不威风,岸上的人看到船队停下挂起龙旗就对白象上的人说道:“殿下,他们是来自东方那个古老的帝国,我们要不要做些改变。”
一个飘若出尘的声音说道:“他们来的目的我们还不清楚,静观其变吧!这船也太大了,巴利哈儿就没人能造的出来,我只是在书上看到过有关他们的记载,是我坐井观天了。”
“殿下在内陆生活的时间多一点,没见过不足为奇,臣在帕拉王朝做了四十年的祭祀,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船,也许只有那个古老的国度能造出来吧!”
“阿克巴祭祀见过他们的人多吗?”
“有流浪在这里的人,商人有不少,他们的瓷器和丝绸很长老们喜欢。”
船队上的人都整理的人模狗样后船渐渐的靠近岸边,士兵也没有放松,八角弩上的箭都装好了,就等着发射,对方的人也紧张的拿着武器看着两艘庞然大物。
陆子非穿着丝绸几分钟的时间感觉身上都起痱子了,挽着他胳膊的裴佩佩走一步身上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陆子非说道:“你不怕掉下来一个饰品?那可都是你的心头肉。”
“专心走你的路,你见过女孩头上的首饰自己掉下来吗?”
阿克巴和白象上的殿下看着陆子非两人身后跟着几个士兵上岸就让自己的士兵放下了手中的弓箭,陆子非走到白象跟前行了一个鞠躬礼,说道:“大宋怀仁县男兼南海海军司令见过婆罗门的智者。”
腾博一脸懵逼的问道:“公子,南海海军司令是个什么官职?”
陆子非心想这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这个蠢货你就不会变通一下么?
“海上大将军”
阿克巴听到腾博的翻译也行了一礼说道:“帕拉王朝首席大祭司阿克巴”
说完他又对陆子非说道:“白象上的这位是巴利哈儿王朝大祭司的女儿艾西瓦娅-雷殿下”
陆子非怔了怔心里喊了一句,卧槽,无情。
这时印度的统治者就是巴利哈儿王朝,不是天竺,大祭司的女儿那是比大宋太子还要尊贵的人,她头上裹着纱丽,自己真没认出这是个公主。